像他們桌面上這些精緻美味的珍饈美饌真是民間難見!這麼難得一見的菜餚,真的很讓人垂涎三尺,除了祁睿這個長年面無表情的面癱臉看不出情緒外,在座的三人都能看出來很喜歡這些菜餚。一段時間,桌面上杯盤碗筷聲徹響不斷。
司徒顏一開始吃的也很歡實,可是漸漸地,她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旁邊的男人似乎家教很好,飯桌上別說是說話了,就是筷碗的碰撞聲都聞不見。司徒顏眼眸在他五官和行爲動作上打轉後,艱難地嚥下嘴裡的吃食,臉頰上突然染上一點點火辣辣的熱度,就這樣,原本很香的飯菜突然就失了味道,慢慢地她手中的筷子也不往菜餚裡伸了,只暗戳戳地戳着自己碗中的白飯。
“吃飽了?”祁睿從她還剩下半碗飯的碗中移開視線,落在她微撅着的紅脣上。
司徒顏興致缺缺地瞟了眼祁睿,脣角撅了一下後,才輕聲地說道,“突然沒胃口了!”
祁睿手中的銀筷子放在了筷枕上沒發出一絲的聲音,他眉頭微蹙後,問道,“是飯菜不合胃口?”
司徒顏撇了一下嘴,搖頭,語氣略有些煩悶,“不是!飯菜很好,是我自己沒有了胃口!”
她說着,神情有些落寞。和他的儀態相比,她似乎是太粗糙了。她一個女人,比一個粗老爺們行爲舉止還粗糙,她還真是覺得臉紅。
“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沒胃口!”祁睿眸光微動,突然眼神中閃過一抹的緊張,他突然抓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我讓人去找大夫來給你瞧瞧!”
說着,他就看向凌霄,凌霄剛起身,司徒顏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不是這個原因,我是我是……”
她嚥了一下口水,看着祁睿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總不能說她是因爲臉紅自己沒他儀態好,心裡纔不爽的吧。
怎麼說都不合適的時候,司徒顏忙改口,“……我剛剛說錯了,我是吃飽了。”
“對,我是吃飽了。”往後,和他一起吃飯,她也要學着點,不在飯桌上說話,也不讓筷子碰到碗碟,恩,就這麼決定了。
司徒顏暗暗下定決心後,就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說完,她就去掰祁睿的手,道,“我去樓上散散步消消食。”
祁睿將她的手攥緊,“去樓上散步?夫人,你是不是忘了,你樓上的房間已經退了,你要想散步也要去爲夫的霆院散步!”
司徒顏目光閃爍,她結結巴巴道,“我衣服還在我住的那個房間呢,我就算要住到霆院,也要先去樓上收拾一下衣裳。”
怕是收拾衣裳是假,想逃避纔是真!
祁睿以一種洞察她意圖的眼神凝視着她,只瞧的司徒顏一陣心虛,不過,好在他沒再說什麼,只緩緩地將她的手放開了。
司徒顏瞅了祁睿一眼,提着衣襬便迅速跑了,那腳下生風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被人攆着呢。
“主子,要不屬下去……”凌霄礙於玉寒在場沒有將話說完,不過依他和自家主子幾十年的共事,他這一知半解的話,他家主子也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果然,他語句停頓後,祁睿收回了跟隨司徒顏身影的目光,冷淡道,“不用了,她跑不了的。”
就算她將門栓死,他也能進的去很輕易地將她綁回霆院。
“是。”凌霄聽後,穩穩當當地坐回了自己椅子上。
玉寒默不作聲地一邊吃着菜一邊喝着酒,兩耳不聞他們的事,做的個悠閒清淨。
祁睿垂目的時候,脣角斜勾了幾下,一會兒後,他拿起了桌面上的酒壺朝玉寒的酒盅伸去,“老先生,還沒向你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多謝你在我夫人有難時向她伸手,救了她的性命,還將她照顧的這麼好。”
他手執着酒壺過來,玉寒雙手連忙捧着自己的酒杯遞了過去,讓他方便倒酒,同時客氣道,“老夫本就是醫者,救死扶傷是老夫爲人醫者的本分,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祁睿淺淺扯脣,他給自己滿上時同時捧着酒杯朝他碰杯,“老先生真是太客氣了,雖說救死扶傷是醫者的本分,但是像先生這樣救她性命還一直照顧她這種還是很少見的。我夫人她沒有受到顛沛流離之苦,我真的覺得特別幸運。這一杯我敬先生,很感謝你爲她所做的一切。”
說着,他捧起酒杯端起酒水一揚脖子一飲而盡。
“這……老夫真不敢當,不敢當啊。”玉寒一向潤滑沒有一絲褶皺的臉皮皺成了菊花,他垂眸看了眼茶杯裡的酒水後,端着酒杯也將杯裡的水喝了個頂朝天。
“老先生海量啊。”祁睿又端起酒壺往他酒盅裡倒滿了,“這第二杯我還是敬你,敬你帶她來到這來鳳鎮,讓我能夠這麼快和他相聚。”
說完,他還沒等玉寒張嘴說話,直接將自己面前的酒又給喝完了。
玉寒嚥了一下口水,沒有辦法,只能又跟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