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姐姐,現下時間還早,晚一些再回去吧!”司徒顏拉着秦可卿的手,不捨得她走。
“眼下天兒馬上就要黑了,哪裡還能再待下去!”秦可卿催促錦兒印兒給她收拾妝容。她也就眯了一覺,沒想到醒來都這個時候了,眼下丞相府都忙了起來準備晚宴,她居然在人家家裡待得這樣晚!會不會給人留下不懂規矩的印象呢!天吶,她都快沒臉見人了!
司徒顏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她身後,繼續磨她,“不礙事,不礙事,晚上我不作陪,你待多晚都可以!”
“那也不合規矩!”秦可卿擡眸透過銅鏡看了她一眼,見她噘着嘴似有些生氣,轉過身拉住了她的手,笑着安慰道,“我們來日方長,有的是時候相聚,不差這一會兒!只是今晚真的不行,這是你的好日子,我怎能一直賴在你這兒不走呢,回頭別人該說我不懂規矩了!”
“可我不想讓你走!”司徒顏眼巴巴地看着她,委屈地說,“長夜漫漫,我都不知道怎麼熬下去!有你陪着我說說話也能消磨一下時光!”
秦可卿笑道,“我還以爲你真捨不得我,沒想到竟然是覺得時光難熬,借我打發時間而已!”
“那你是答應不答應嘛?”司徒顏扯着她的胳膊撒嬌,她若是能留在丞相府陪她睡一宿更好,只是,這個好像不太可能!
秦可卿搖了搖頭,錦兒將最後一根髮釵給她插好後,她連忙起身,笑着對司徒顏說,“我真要走了!”
“你就不能陪陪我?”司徒顏拉下臉來,瞪着她。
秦可卿搖搖頭,說,“若是可以留下來,自然是巴不得,我可是一點都不想回秦府。只是眼下,你這兒確實是不便!”
司徒顏見她軟硬不吃,無奈只好鬆口,“我讓綠兒去尋二哥了,你且等等,一會兒二哥送你回去,你們也好說說體己話!”
“你這丫頭鬼心眼倒是不少!”秦可卿微瞪了她一眼,紅着臉低下了頭。
司徒顏呵呵的直笑,後想起自己聽到的消息,有點猶豫要不要先告訴可卿,但是考慮到司徒浩文,她連忙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她爹答應他倆的婚事還是留給二哥去說吧,她就不摻和了!
思緒一轉又想到她家那個母夜叉,又忍不住開口叮囑,“姐姐,你可不能再由着她們打你欺負你了,瞧瞧你身上還有一處好地方嗎?”
“我也是沒辦法!”秦可卿嘆氣,每一次那老姑婆要整她,都會帶一幫子的人,她們主僕三人連逃都沒處逃!
“這個我來想辦法!”司徒顏心思一轉,便打起身邊暗衛的注意,她可以撥一個暗衛去保護她,就是不知道他們聽不聽她的話,可以幫她保護可卿嗎?
“你也別費心費腦了。”秦可卿拉着她的手,說,“你爲我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很知足很感激你!”
“都快是一家人了,姐姐這麼說就太見外了!”司徒顏望着她道。
倆人說了一些體己話,綠兒便帶着司徒浩文進了屋。
“二哥你可來了,讓可卿姐姐真是好等!”司徒顏笑嘻嘻地看着紅着臉的司徒浩文,將他使勁一推便推到同樣紅着臉的秦可卿身邊,兩人相視一笑,都紅着臉移開了目光,看的司徒顏樂個不停,這倆真是太可愛,太純情了!
“我聽妹妹說你今日身子不爽利,現下可好些了嗎?”司徒浩文紅着臉,靦腆了好一會兒,腦袋才恢復正常的運轉,仔細地打量起了秦可卿。
秦可卿擡頭微瞄了他一眼,便垂下頭,輕輕地點了點,“偶感風寒,吃了藥好多了!”
“那就好!”司徒浩文點頭,吱吱嗚嗚地說,“我……送你回府吧?”
“麻煩二公子了!”秦可卿羞澀地說,錦兒印兒連忙扶住她,秦可卿轉頭像司徒顏告別,“我先回府了!”
“嗯!”司徒顏點頭,“記住我的話,學會保護自個!”
“好!”秦可卿笑道,便由丫頭扶着,緩緩地出了墨玉軒。
司徒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耷拉着腦袋。
“小姐捨不得可卿小姐?”綠兒見她興致不高,問道。
“是啊,捨不得!”司徒顏道,又猛地擡起腦袋,想起了讓暗衛保護可卿的事兒,便先給綠兒打預防針道,“不管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準尖叫害怕?”
“我會看到什麼?很嚇人嗎?”綠兒迷茫的看着她,聽不懂她的意思。
司徒顏緩緩地調整了一下呼吸,提起裙角貓着腰,就在屋裡屋外各處轉悠了起來,低聲地喊,“你們兩個出來,喂……快出來……”
綠兒跟着她來回的在屋裡屋外轉悠,很不理解她的行爲,“小姐,您在做什麼?”
“很明顯我是在找人啊!”司徒顏道。
“靠,他們平常都躲哪兒啊?”司徒顏轉悠了好幾圈喊的嗓子沙了,都沒看見個人,急的忍不住跺腳,心想是不是安排個人刺殺自己,暗衛就會出現啊?
正在她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窗戶微微一動,內室便多了兩個人。嚇了司徒顏和綠兒一跳。
“你們也太神出鬼沒了吧?”司徒顏拍着胸脯,依舊有些受驚過度。
“主子有何吩咐?”兩人垂頭跪在地上聽她差遣。
司徒顏調整了一下呼吸,圍着兩人轉起圈來,盤算着他們答應幫可卿的概率,好像猜不到,她停止幻想,對兩人說,“是不是我吩咐你們什麼,你們都會答應?”
“主子安危,屬下一定保全!”一個暗衛開口道,將兩人的職責說了個清楚。
“你這話的意思——是隻保護我的安全?”司徒顏聽懂了他語中的意思,還是不死心地問道,“若是我讓你去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可不可以?”
“屬下沒得到王爺的命令,不敢擅自離開主子半步!”暗衛說,他們雖然奉主子命令保護她,卻不聽她的差遣。
司徒顏懊惱極了,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了一團,還要徵得祁睿的同意啊,可是她一點都不想見他,不想求他呢!
“我知道了,你們自動隱身吧!”司徒顏放棄了讓他們保護秦可卿的念頭,還要求祁睿,她躲他還來不及呢,鬼才要去求他。圓圓的眼睛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了轉,靈機一動。若是他們指不上,她就拿銀子去買武林高手,這樣總行了吧。
好像很靠譜的樣子哦!司徒顏一瞬間就又恢復了笑容,爲自己的聰明才智暗自高興!
“是!”兩個暗衛應道,一個利索的翻身,窗戶微動間,眨眼人就沒了。
綠兒戰戰兢兢地走到司徒顏身邊,問道,“小姐,他們是睿王派來的人?”
“恩!”司徒顏微哼承認了。
“那之前——進小姐閨房的也是睿王殿下咯?”綠兒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臉色,其實從小姐穿着御賜先皇后的衣裳睡了一宿後,她就確定一再出入墨玉軒的就是睿王!小姐本身就不會穿衣裳,這早晨一見,不僅穿好了衣裳,還穿的是昨晚御賜的先皇后衣裳,除了先皇后之子,小姐未來的夫君睿王,誰那麼無聊。
“恩!”司徒顏依舊微哼,噘着嘴瞪圓了眼睛將腦袋裡祁睿的所有信息趕了一遍後,放空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了特別特別重要的事情——躲祁睿!
“綠兒,快收拾細軟還有我那些胭脂水粉,首飾衣服之類的,我們搬家!”司徒顏迅速地起身,從衣櫃裡拿出一個碩大的單子,往梳妝檯上一鋪,將首飾盒裡的首飾一股腦的倒在了單子上。
綠兒跟在她身邊,看着她反常的行爲,不解地問,“小姐這是在做什麼?”
“搬家啦!”司徒顏沒停下手中的動作,將自己的胭脂水粉蓋好,全都都放在了單子裡,雙手利索地將單子打了個結,背在了自己肩膀上,對還在蒙逼的綠兒說,“往後我就和孃親一起住在隨心苑了,我把這些東西先拿到隨心苑,在隨心苑等着你,你收拾好細軟還有我的衣裳就去找我!”
說完,她就揹着東西往外走。
綠兒連忙拽住她背上的包袱,不明白情況問道,“可是我們在墨玉軒住的不好好的嗎,爲什麼要搬到隨心苑去?”
“小姐我不想在墨玉軒住了!這個理由總可以吧!”司徒顏不打算和她解釋,掰開她的手,就邁步走出了房門。
“……”這是什麼理由,不想住了,爲什麼?綠兒一臉蒙逼地看着她離去的方向,好半天后才默默地收拾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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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司徒浩文和秦可卿並肩坐着。兩人都雙頰飄紅,垂着頭,不敢正眼去看對方。
司徒浩文清俊的臉上有着怎樣抑制都抑制不住的歡喜,許久之後,才擡起清亮的眸子看向秦可卿,語氣輕柔地說,“今日,我爹和你爹提了咱倆的婚事,你爹——他同意把你嫁給我了!”
“這是真的?”秦可卿聽後兩眼放光,瞪大眸子看向他,雙手緊緊地絞着帕子,有些激動,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他真的同意了!”司徒浩文溫柔地看着她,面上露出陽光帥氣的笑容,“明日家裡就遣媒人上門提親,走完流程後,我們兩家就商量婚期,我想將你娶進門!”
“恩!”秦可卿雙頰泛紅,雙眸顧盼流轉,情意綿綿地看着清雅貴氣的司徒浩文,一顆心噗通噗通直跳!她感覺像是在做夢,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幸福也會光顧她,讓她也擁有!一切真的好不真實!她開始有些飄飄然起來!
“可卿!”司徒浩文輕聲低喚拉回了她的思緒,清澈明亮的目光落在她放在膝蓋上又白又細的柔荑上,心撲通撲通的是一陣陣的狂跳。他猶豫掙扎了好久,才試探性地將自己的手伸到她的手邊,碰了下她的手指,見她沒躲,才輕輕地將她的手指握住,沒過一會兒,又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高興的露出一口的白牙,傻乎乎地看着她直笑。
真是傻的可愛!秦可卿看着他的樣子,輕輕地笑了起來,鳳眸裡全是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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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的宴客廳。
祁睿表情肅穆地端坐在椅子上,眸底的光芒在進進出出的人一張張陌生的臉上掠過良久後,一點點的黯淡了下來。
她沒來!
司徒正天和司徒夫人看着表情冷漠嚴肅,臉色難看的睿王,面面相覷,吃不准他的脾氣,不敢開口。
一時之間,宴會廳氣氛緊張,靜悄悄,彷彿掉根針都能聽見聲響,透着些尷尬。
司徒浩源含笑的眼睛在祁睿鍍冰的面上微停,轉眸落在司徒夫人小心翼翼的面上,率先打破屋內尷尬的氣氛,笑道,“娘,妹妹和二哥呢?”
原本還沉在自己思緒裡,不理睬任何人的睿王,一下子便擡起眸子也望向司徒夫人,司徒浩源看着他的反應,臉上的笑容更是大了。
“浩文去送秦大小姐了,至於顏兒……”司徒夫人拘謹地看了一眼端肅的祁睿,輕輕地說,“…。顏兒身子不適,不能出席晚宴,現下估摸着睡了!”
身子不適?祁睿微擰着眉心,想起她躲在角落哭泣的一幕,心裡又一陣的煩躁,真恨不得現在就抽身離開去瞧她。
“既然妹妹不適,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不來,我們喝!”司徒浩源站起身,端起身邊的酒杯,笑道,“王爺,今日是您的好日子,微臣敬您一杯!”
幾人皆看着身子坐的筆直,面色冷然的祁睿,都覺得浩源有點唐突,這睿王……
“本王先幹爲淨,四舅哥隨意!”祁睿聽到動靜,從容地端起眼前的酒杯,伸出胳膊在司徒浩源的酒杯上輕輕一碰,仰頭一飲而盡。
司徒浩默默地將酒杯中的酒喝完,卻不敢接話,先有君臣,後論姻親,尊卑有序,他可不敢僭越,和睿王稱兄道弟。
祁睿放下手中的酒杯,身邊的清風又將他面前的酒杯滿上,他目光落在司徒浩源微滯的面容上,“眼下我們一家人吃個家常飯,君臣禮數自然全免了,大家不要拘着!”
“是!”酒桌上的幾人應道,不過誰也不敢僭越。
“岳父岳母,小婿敬二位一杯!”祁睿端起酒杯站起身來,司徒正天和司徒夫人連忙也起身。
“二位請!”祁睿在他們兩人的酒杯上碰了碰。
“賢婿請!”兩人也不多言,直接仰頭喝完,祁睿纔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三舅哥?”祁睿伸着酒杯到司徒浩然面前。
“王爺請!”司徒浩然道,見他將酒一飲而盡,也連忙跟着喝完了酒。
“別光幹喝,吃菜吃菜!”司徒夫人笑着說,“睿王請動筷!”
“恩!”祁睿很給面子地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慢慢地咀嚼,這一下子才慢慢地緩和了之前尷尬的氣氛。祁睿放下筷子後,又端起酒杯,道,“這一杯,小婿先乾爲敬,感謝各位忍痛割愛,將司徒小姐嫁於本王!”
衆人皆笑臉相陪,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後。
“本王不勝酒力,去外面透透氣,你們繼續!”祁睿道,站起身子就向外走,清風也連忙跟了出去。
“微臣陪陪王爺?”司徒浩然怕怠慢他,也連忙起身準備跟他一起去。
“不用!本王自己走走!”祁睿頭也沒回的說。
司徒浩源清潤的眸子從那身月牙色的背影上收回,隨即輕輕地笑了起來。
司徒夫人在祁睿走後,才鬆了一口氣,“我原以爲咱家老三已經夠冰冷不苟言笑了,沒想到這睿王更甚!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喘!”
“這便是君王威嚴了,雖不開口,氣質在那兒擺着,也能嚇的住人!”司徒浩然道。
“也不知道顏兒能不能和睿王合的來!”司徒正天嘆息道,拿起自己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連他們這些人在睿王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他那任性隨意不拘小節的女兒會不會憋悶死,怎麼看,兩人都不太合拍。
“這叫互補!誰說性格不同的人就合不來,我倒覺得特合的來!”司徒浩源笑道,拿起眼前的筷子笑嘻嘻地吃着,“別看顏兒這小小女子,已然將百鍊鋼化成了繞指柔,跑到了睿王心尖兒上!要不然睿王也不會在沒看到顏兒的時候那般的臉臭!這一提到顏兒,眼睛都發光了!”
“誰說這沒娶妻的單身漢不懂情愛!”司徒浩然難得的彎起了脣角,“四弟,別光吃啊,咱哥倆喝一個?”
司徒浩源將筷子一扔,笑道,“不醉不歸!”
兄弟倆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就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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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睿腳步很快地趕到墨玉軒的院子,院裡屋裡黑漆麻烏的沒一絲光亮,祁睿漆黑的眸子迅速地掃了一眼,直接邁大步推門進去了,屋裡靜悄悄的不似有人,他冷漠地轉眸,薄脣輕輕地抿緊,臉色陰沉。
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身後躍進,祁睿沉着眸迅速地轉身。
“參加主子!”黑衣人跪在地上行禮。
“人呢?”祁睿冷着臉看了暗衛一眼問道。
“王妃剛剛收拾細軟搬進了司徒夫人的隨心苑!”暗衛道,“莫彥跟着,屬下堅守墨玉軒等王爺!”
這丫頭離開了墨玉軒,無非就是在躲着他。鬼丫頭,心眼倒是不少!不過,別說她搬到她孃親的院裡,即使是搬到天邊,他若是想抓到她,也必然能抓到。
“王妃剛剛想要屬下去保護其他人,屬下說沒得到王爺的命令不敢擅自離開!王妃聽後便沒再說話!”莫隱想起剛剛王妃提起的事,也一併和王爺說了。
“秦可卿?”祁睿想起她唯一可能保護的人,聲音清冷。
“是!”莫隱應道。
“她倒是很關心別人!”祁睿幽幽地說,“去隨心苑將她帶過來,本王要她好好看看,只要是本王想見她,她就躲不了!”
“是!”莫隱應道,一個利索的翻身,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凌霄,你先護着秦可卿,別讓人害了她的性命!”祁睿轉身坐到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扣着桌面,既是她想要保護的人,他也一定會幫忙。
“是!”凌霄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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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顏收拾好屋子,屁股剛坐在軟塌上歇一會兒,屋裡便飛進一個暗衛。
“怎麼了?”司徒顏拿起茶杯,輕輕地吹着,抿了口,斜了一眼屋子中間跪着的人。
莫隱說,“王妃,主子有請!”
“你主子,祁睿?”司徒顏睨着他問道。
“是,是王爺!”王妃真是女中豪傑,居然敢直呼王爺,霸氣!
司徒顏想也沒想的直接拒絕了,不耐煩的說,“不去!”
“王爺命令,屬下不得不遵從,王妃若是不去,別怪屬下以下犯上!”莫隱一雙冰眸子直直地看着司徒顏。
司徒顏放下手中的茶盞,瞪着眼睛看向他道,“你想幹什麼?”
“自然是想要王妃主動去見王爺!”莫隱說,然後喊了聲,“莫彥!”
他聲音一落,屋子裡又多了一個黑衣人。
“綁架啊?”司徒顏問道。
“王妃千金貴體,屬下不敢觸碰!”莫隱道,沒有溫度的眸子落在一處表情呆滯的綠兒身上,“莫彥將她帶走,王妃什麼時候同意去見王爺,再送回來!”
“是!”莫彥應道,速度極快地閃到了綠兒身邊,手直接就掐住了綠兒的脖子。
“小姐……”綠兒嚇得都快哭了。
“別介,你們帶她幹什麼?”司徒顏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令人崩潰的兩人,不是該綁架她嗎,搞毛線啊,綁綠兒幹嘛。
“王爺在墨玉軒等王妃,王妃若是不去,屬下便得罪了!”莫隱揮了揮手,莫彥便帶着綠兒消失不見了。
“臥槽!”司徒顏忍不住爆粗口,“那莫彥帶她去哪兒?”
“好地方!”莫隱道,“王妃若是現在還不去墨玉軒,屬下就不保證那小丫頭能神色正常的回來伺候王妃了!”
“你們……”司徒顏氣的直跺腳,“我記住你們了,等着,本小姐這就去使美人計迷惑你們主子,我讓他扒了你們的皮!”
“……”莫隱無語地看着她。
司徒顏氣呼呼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甩着大步走了!
司徒顏一邊走一邊罵那兩個暗衛,順帶着還罵了那沒人性的祁睿,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手下,變態……
這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墨玉軒,她走之前吩咐丫鬟將院子屋裡全滅了燈,所以現在烏漆嘛黑的,看的她心肝直顫。
祁睿會在屋裡等着她嗎,司徒顏看着緊閉的屋子,害怕,不敢推門進去,她比較怕黑,怕看到什麼不應該看的東西。
“祁睿,祁睿……”司徒顏警惕地看着周圍,小聲地喊,這平常在墨玉軒住着不覺得嚇人,這冷不丁的全滅了燈,沒一絲亮光看着就有點滲人了。
就在司徒顏貓着腰往屋子的方向探頭的時候,祁睿站在她身後,脣角彎起了一絲弧度,她終於來了!
想起她柔軟帶香的身子,祁睿就剋制不住身體帶來的慾望,一把遏制住她的細腰,一手捂着她的嘴巴,迅速地抱着她便閃進了屋子裡。
“嗚嗚……”司徒顏掙扎地,狠狠地瞪着嚇到自己的臭男人,這傢伙走路一點聲都沒有,嚇死她了。
祁睿抱着她,將她帶入內侍,先點開油燈,便直接將人扔在了牀上,放開了捂在她嘴巴上的手,黑眸緊緊地鎖着她的臉蛋,靜靜地瞧着。
“你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司徒顏瞪着他,很不滿地抗議,“走路一點聲都沒有,姐要不是膽大,早被你們嚇死了!”
祁睿沒理會她,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看的司徒顏心裡是一陣的發毛,“喂,你老這麼看着我幹嘛,怪嚇人的!”
又見自己被他壓在身下,忍不住手腳並用,推搡着他,色狼,時不時的老佔她便宜,哼。
“告訴我今天你在哭什麼?”祁睿看了她好久後,擡起手指摸向她白淨的麪皮,手指在她眼底輕輕地摩挲,他怕她受委屈。
“和你無關啦!”司徒顏撅着嘴瞪了他一眼道,又推起他堅硬如鐵的身子,“起來好好說話,這樣很不舒服!”
“我覺得很舒服!”祁睿將俊臉湊近幾分,依舊對她哭泣的事情耿耿於懷,繼續問,“爲什麼要哭?”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不都和你說了嗎,和你無關!”司徒顏沒好氣地說。
祁睿緩緩地調整了一下呼吸,“再問你一次,今天爲什麼哭?誰給你氣受了?若是不說,我吻到你說爲止!”
“……”司徒顏歪着腦袋鄙視他,“你是不是就想耍流氓,故意找了個藉口吧?祁睿,你也太……”
無恥還沒說出口,祁睿便用嘴將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給堵上了,司徒顏剛發誓說要遠離他的那些誓言,被他這麼一親,全都巋然崩塌了。這傢伙好像就是一種毒藥,一旦沾上,要不生不如死,要不就是死,很難痊癒。
司徒顏被親的五迷三道,腦袋亂成了一鍋粥,等祁睿停下所有的動作後,她還依依不捨地抱着他的脖子和他親暱相依。
“我就知道你不捨得離開我!”祁睿溫柔的聲音在司徒顏耳邊呢喃,一下子便吹開了她迷濛不清醒的腦袋。
“今日的事情,我和你道歉,不該不和你說清楚,留你胡思亂想!”祁睿將她摟緊幾分,“像今天這種日子,以後你少上前湊熱鬧,想殺你的人一直在等待時機,你一出去便會中招!若是今日我不在府門口,你的處境將會很危險!我生氣就是因爲這個,怕你真的出事!沒和你說,是想要你自己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從而更正!”
原來他是因爲這個,司徒顏的心又一次跳亂了節奏,可是腦海中不自覺的又蹦出思琪的話,他終將會有很多的女人,現在他對自己這麼好,將來也會對別人那麼好,一想到這些,心就像是針紮了似的生疼。
“顏兒,以後聽話好不?”祁睿軟了語氣,她吃軟不吃硬,只要是能讓她吃一塹長一智,他願意哄着她。
“好!”司徒顏點頭,輕輕地說。
“今日你哭是因爲什麼?有什麼棘手的事情,爲夫也許能幫上忙!”祁睿推開她的身子,拉開兩人的距離,黑眸落在她面無表情的臉上。
司徒顏水盈盈的杏眼落在他清雋的臉上,失神片刻後搖了搖頭,輕聲說,“確實是沒什麼!你不必糾結這個問題!”
祁睿見她還是不肯說,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重新將她摟進懷裡,他總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明明她就在自己身邊,卻感覺她真的離自己好遠。
“你既然不肯說,便罷了!”幽幽的嘆氣聲傳來,透着深深的無奈。
“如果沒什麼事情,我想回去休息了!”司徒顏輕輕地說,“綠兒在那個什麼莫彥的手上,不會有什麼事吧?”
“沒事!”祁睿道,“回你自己院裡住可以嗎?這樣我也方便些!”
就是不想要你方便,我才搬的!司徒顏心裡菲薄道,只是嘴上說,“再過幾個月我就出嫁了,我想在做姑娘的時候好好的陪陪我爹孃,入了王府,總要被約束着,不能時常回來!”
“你若想回來,隨時回來!”祁睿道,“知道你喜歡熱鬧,也依賴你爹孃,什麼時候想回來儘管和我說就行!”
司徒顏怔怔地看着他認真的表情,心又偏離了自己原先的決定,“祁睿,你會對每個女人都那麼好嗎?”
好的讓人分不清他是虛情,還是假意。
“你覺得呢?”祁睿笑着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我可不是個善良,有耐心的人,做不到對每個女人好,唯獨你是個變數,對你是個例外!”
司徒顏垂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