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一臉的無奈,小姐一定是累的要死,這一路上她只是顧着趕路,本來該休息的時候也不想休息了,她和相思都很爲小姐擔心的。
相思打來了熱水,林翎羽不僅僅是想洗臉,她現在真想讓整個身體都泡到水裡面去,如果能夠泡個熱水澡,她疲乏的身體定是能一下子就恢復元氣的。
這就是古代社會不好的地方,沒有未來社會那麼的方便,但是燒一桶水都要半個時辰,如果是一個大木桶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呢?
紅豆給小姐找出換洗的衣服,小姐的衣服一般都是純。色的,她很少穿錦緞的衣服,紅豆也覺得那些華貴的衣服和小姐的氣質不相符,她就適合穿這些清麗素氣清新的衣服,就像是她的人給大家的感覺一樣。
林翎羽從牀上坐起來,尤其起的急了倒是有一股眩暈,她睡的太久了,定了定神才從牀上站起來,走到臉盤前,從臉盆的水中看到自己憔悴極了,突發凌亂着,臉上滿是髒兮兮的,衣服也都有了褶皺,這還是那個處處要求完美的林翎羽嗎?
使勁把水潑在臉上,頓時清醒了許多,大腦裡也逐漸的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以後她決定不會再折磨自己的身體了,這樣的身體讓她覺得渾身難受,到頭來還是自己要受苦。
把衣服也脫下,林翎羽用絲帕沾着水把身體也擦拭了一遍,路上塵土甚多,她感覺自己的身上髒死了,今天晚上說什麼也要洗個澡,林翎羽心裡想着。
“相思,你還能記得去你家裡的路嗎?”林翎羽邊洗着臉,還沒有忘記相思的事情,來星河的目的就是讓相思找到她以前的家。
相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吉祥巷應該還會在吧,那裡是一條老巷子,憑着那些童年微弱的記憶,相思覺得還是能夠找到的。
“一會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林翎羽洗完臉後覺得清爽極了,她現在需要去進食了,再肚子填飽就好了,匆匆換上衣服,非讓紅豆給自己梳個高一點的髮髻,她覺得自己精神不大好,高一點的髮髻顯得活潑些生動些。
紅豆給林翎羽梳了一個驚鴻髻,就像是兩個飛舞的鴻雁一般,展翅欲飛,林翎羽看了看非常的滿意,一行人從房間裡面出來,昨夜,林翎羽累的要死,沒有好好看看這個叫做晚晴天的店面,今天,她一定要好好看看,這裡爲何取名叫晚晴天,一定是有典故的,林翎羽每到一處都對這些東西非常的感興趣。
“這裡的飯菜怎麼樣啊。”林翎羽隨口的問道,這個點吃東西的人很少,這裡牆壁式潔白的,桌椅是紅色的,顏色對比非常的明顯,更顯出這裡潔淨。
紅豆想了想,“還行吧,不過比我們做的差遠了,沒大有味道,清湯寡味的,我們只是吃了一點點。”
林翎羽笑了笑,大家裡的丫頭們也比世人要見識的多,就好比大觀園裡的那些丫頭,她們見過的東西應該比一個普通的富貴之家的人還要多。所以說,紅豆和相思的嘴現在也被養刁了。
既然紅豆說不好吃了
,林翎羽也不想試試了,在未來社會裡她什麼東西沒有吃過了,也知道越是高檔的地方東西還不一定好吃,好吃的東西往往都在不起眼的巷子裡啊,小攤旁啊,就像是在河間那個孫阿婆的菜粥一樣,連那麼挑剔的賀雨軒都能樂此不疲的去喝。
賀雨軒,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過的好不好,他的銀子她一定會如數的還給他的。
星河要比河間大一些,從街道的寬闊程度上和周圍的店面就可以看出來,街道能夠並排走好幾輛馬車。多日裡的陰霾被陽光照射的連角落裡都充滿了陽光,比起陰霾天,林翎羽還是喜歡晴天。
晴天,盛夏,盛夏晚晴天,那個店名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林翎羽走了這幾個地方,都與所住的客棧的老闆結下了不解之緣,與青櫻姐的姐妹情深,與賀雨軒的惺惺相惜,那麼這個晚晴天裡的人又是怎麼樣,林翎羽很是期待。
不過她在那裡並不會住很長的時間的,如果找到合適的地方,她會立即從那裡搬出來。
“小姐,那裡有個賣炸糕的,好像是我小時候就有,我爹還給我買過。”
相思愣在原地,指着路邊角落裡,一對父親在那裡炸這東西,相思叫它炸糕,林翎羽帶着她們過去看,其實就和未來社會的油條差不多,不過是四方的形狀的,上面還也有些芝麻。
林翎羽略知油條的來歷,相傳油條起源於宋代,當時岳家軍抗擊金兵,屢立奇功,可是宋真宗聽信讒言,一紙詔書把正在抗金一線的岳飛父子招進宮裡,以莫須有的罪名定了死罪,最終含冤而終,世人痛恨陷害岳飛父子的秦檜,就把秦檜夫妻的塑像掉在岳飛墓的前邊,讓他們永世跪在那裡。
很快,民間流行起一種吃法叫做炸燴,是從秦檜的名字上諧音而來,大家都很痛恨他,於是就把面也捏成人物的形狀,並且把他們穿在一起,放到油鍋裡面炸,這就是油條的前身,而眼前的這種炸糕,應該是油條的鼻祖吧。
炸糕的夫婦二人已經有四十多歲了,一看就是夫妻,他們之間配合的非常的默契,穿的都是土布的衣服,看來這是他們維持生計的買賣,相思就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兩個人在那裡炸着。
“小姐你們要炸糕啊,要多少啊。”
那個婦人很是慈祥,她後邊的頭髮已經有些灰白了,相思聽到她的聲音竟然小聲的啜泣起來,對,就是這裡,她爹給她買過炸糕的。
林翎羽看了相思一眼,知道她定是聽到鄉音了,或是真的在這裡吃過東西。
林翎羽帶着紅豆和相思坐坐在簡易的椅子上,很矮但是卻很是舒服,“老闆娘,你在這裡賣炸糕很多年了吧。”林翎羽知道相思現在話都說不出來,只好自己替她問。
老闆娘擡擡頭,看到是林翎羽在問她,她們做小本生意的本來就是貧困之人,碰到這樣穿着的小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只是微笑着點點頭,也不答話。
林翎羽皺皺眉,看來這裡的民衆都太老實了,肯定一年也見不到幾個外地
人,倒是還不如河間那個小地方的臣民呢?
林翎羽站起來,走到那位中年婦人的身邊,臉上全是和顏悅色,她努力的拉近自己和那位夫人的距離。
“大姐。”
說出口,林翎羽又覺得不合適,自己纔不到二十歲,而眼前的這位夫人比自己的母親年齡還要打,自己怎麼能稱呼她大姐呢?不過是在未來社會裡習慣了而已。
未來社會裡都是把人往小了叫,一個三十歲的女子,你若是喊她姐,她會欣喜若狂,你若是喊她阿姨,她必定眼睛裡能夠射出寒冰來,用眼神就能殺死人。
那位夫人一樣的眼神看林翎羽,就像是未來社會你把她給喊老的感覺,“不是,這位老闆娘,我的好朋友的家鄉是這裡的,就是哭的那一個。”
林翎羽指了指,她剛纔說七八年前曾經在這裡吃過您的炸糕,七八年前您在這裡嗎?
這是林翎羽想說的話,可是她說出來卻是這樣的,“你家的炸糕好吃嗎?”
頓時連她自己都覺得要暈了,明明心裡想着是問相思的事情,說出來卻是關於吃,歸根到底是因爲自己確實是餓了,而且是非常的餓。
“瞧姑娘您說的,你嚐嚐就知道了,可以隨便嘗的,不好吃不要錢。”那個婦人說話倒是樸實,“是啊,很好吃的,姑娘。”在旁邊坐着的一個吃飯的人說話,那個吃飯的人的穿着倒是很講究的,原來也到這裡來吃東西。
林翎羽要了一點炸糕,也給紅豆和相思都要了一些,就在路邊上吃起來,早晨吃飯的人並不是很多,尤其是三個年輕女子,所以,過往的行人總是朝她們看,尤其是林翎羽,她走到哪裡都能吸引很多男人的目光。
“老闆娘,你在這裡賣炸糕有多年了?”
幾塊炸糕進肚子之後,林翎羽覺得自己該問問題了,此刻她覺得正是時候,肚子也飽了,腦子也清醒了。相思直直的看着老闆娘,手裡的筷子還在半空中聽着。
“知道你們就是外地人,我呀在這裡賣炸糕都快半輩子了,從十六歲結婚就跟着在這裡買炸糕了,也得二十多年了。唉,都老了啊,哪裡像您們多麼的年輕啊。”老闆娘還挺能說的,林翎羽笑了笑,看來相思的記憶沒有錯。
“我一開始就在這裡賣,周圍的街坊鄰居什麼的都很關照我們的,我們也好好做,讓大家都喜歡吃炸糕。”
老闆娘繼續說着,一開頭,她就有說不完的話。相思越來越覺得親切了,彷彿她就是她的親人一般。
林翎羽笑的更厲害了,這個老闆娘的想法何嘗不是她當時開店的初衷呢?
“老闆娘,我的朋友家以前是吉祥巷的,現在這裡還有這條巷子嗎?”林翎羽這才問到正題上,也是相思最關心的問題。
老闆娘嘴角上揚着,滿面油光的,“當然了,我就住在吉祥巷裡,都二十年了。”
相思激動的站起來,真是嗎?她沒有聽錯嗎?她也來自吉祥巷,那麼小時候真是在這裡吃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