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跑到了太子府,也顧不得穿上靴子,就直接赤腳走了進去。
成遵正在牀前,笑意盈盈看着太子,太子果真睜開了眼睛,嘴角上揚,開心地笑着。一時之間,季流年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敏兒,敏兒,給我笑一個。”季流年把太子抱了起來,逗他笑,太子咯咯笑了起來。笑着笑着打了一個哈欠。
“那麼小的人竟然也會打哈欠,真好玩,好,額娘讓你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季流年把太子安置在牀上。
“我們出去吧,他太累了,等一下我們再過來。”
成遵點頭同意,季流年移步,卻差點摔倒了,成遵俯身,看見地板上有血跡,知道是季流年腳底流出來的血。
成遵不由分說,一把抱起了季流年。
“把太醫叫到雲深宮去。”成遵吩咐侍衛,然後自己把季流年抱回了雲深宮。
季流年雖然感覺腳底火辣辣地疼痛,可是心裡卻是甜蜜的。
“太子的命是你換回來的,你受苦了。是你的誠心感動了上蒼……”成遵神情地對季流年說。
“我……你把那個太醫給殺了嗎?”季流年臉上緋紅一片。
“沒有,差一點他的狗命就沒有了。”
“也許是那些藥的作用。”季流年不是迷信的人,雖然前一刻鐘她還在祈禱上蒼的憐愛。
“是你的誠心感動了上蒼,太子的命是你救回來的。”成遵相信自己與季流年是天作之合,那麼他們的孩子肯定會受到上蒼的垂愛。
回到雲深宮,太醫替季流年包紮好了腳後,季流年就睡着了,終於可以睡個安安穩穩的覺。成遵在旁邊看着她,心裡感覺很溫暖。
太子病情好轉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皇城上下,那個差點就掉腦袋的大夫到處說是自己功勞,可是沒有人相信。因爲皇上已經向全天下的人公佈,是皇后救回了太子。一時之間,季流年被傳爲了神人。不僅在沙場上殺死了兩個凶神惡煞的叛徒,還親自救回了瀕臨死亡的太子。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怎麼回事?”王貴妃連忙把黃嬤嬤請了進來。
黃嬤嬤跪倒在地上。
“王貴妃,你交代給我的事情我都辦完了,至於太子能夠病癒,那是他福大命大……”
王貴妃被黃嬤嬤的話激怒了。
“你就是說太子就是太子,永遠都那麼命好,我們就活該如此,沒有好的運氣?”王貴妃甩給黃嬤嬤兩個巴掌,把黃嬤嬤打得眼冒金星。
“王貴妃請息怒,王貴妃饒命,奴才不是這樣的意思……”黃嬤嬤哭嚷了起來。
“你就是這樣的意思,自己掌嘴。”王貴妃還是非常憤怒。
黃嬤嬤自己打自己的臉,一邊打一邊罵自己。直到兩邊臉都被打出血來了,王貴妃才喊住手。
“看來,不能留你在這裡了,你知道的太多了。”王貴妃若有所思地說。
“王貴妃,求求你,讓奴才留在你的身邊吧。雖然奴才年紀一大把了,可是奴才還幹得動,就讓奴才再爲你效勞幾年吧。太子的兩件事情奴才絕對不會說出去,要是你不相信奴才,可以把奴才毒啞,奴才就什麼都不會說了。”黃嬤嬤說着說着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是想讓你留着,可是你知道的太多了,留你在身邊我還得提防着你,成天提心吊膽的。這樣吧,等一下我給你一包藥,你吃了就不會說話了,以後倒是可以留在我的身邊。”王貴妃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黃嬤嬤連忙跪下謝恩。一會兒,王貴妃就掏出了一包藥,當着她的臉,王嬤嬤把藥喝了下去。
“以後我生是王貴妃的人,死也是王貴妃的狗。”黃嬤嬤向王貴妃表最後的決心。
“好,既然如此,你死了也就無所謂了,哈哈。”
“你……”黃嬤嬤只感覺腹部一陣鑽心的疼,惡狠狠地看着王貴妃,臉上一陣痙攣,最後暴斃身亡。
王貴妃把黃嬤嬤的屍體用一個布袋裝了起來,到了晚上,再叫兩個侍衛偷偷把屍體埋到自己的花園裡。然後給了侍衛一些銀子,告誡他們什麼也不準說。
第二天,王貴妃把黃嬤嬤的兒子與兒媳,也就是以前她的侍女,一起叫了過來。
“昨天晚上,黃嬤嬤突然全身抽搐死掉了,我把她處理掉了。因爲是在我這裡暴斃的,我怕傳出去不好,所以我就沒有對外宣揚。現在我給你們一些銀子,你們隨便在外面安家樂業吧。”
黃嬤嬤的兒子早就厭倦了嘮嘮叨叨的孃親,想着能夠帶着妻子出去,又有錢,心裡巴不得如此。
“謝謝王貴妃,謝謝王貴妃。”他拉着妻子一起跪了下來。
“你們走越遠越好,這件事情不能對外暴露半句,否則,我讓你們兩個死無葬身之地。”
“貴妃娘娘放心,我們巴不得離開皇宮,當然不願意再與這裡扯上關係,以後肯定隱姓埋名生活。娘娘對我們如此厚愛,我們肯定不會壞了娘娘的名聲,娘娘放心吧。”
太子的病慢慢好了起來,季流年與未央開始調查病源,還是先鎖定了王貴妃。未央打聽到了一些很令人驚訝的事,連忙稟告給了季流年。
“我聽王貴妃那邊的丫鬟說黃嬤嬤已經回家了,說是身體不適,以後都不會再來了,還有,黃嬤嬤的兒子兒媳都離開了,這是經過王貴妃批准的。小姐,你看這件事是不是很蹊蹺?”
“其中必有陰謀。之前見黃嬤嬤手腳靈便,怎麼一下子就說身體不適要還鄉。兒子兒媳怎麼一下子就離開了?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我還是讓醉生夢死樓的人去查一查,看看他們在什麼地方,也許一家三口都已經被殺人滅口了。這樣說來,太子生病就不是偶然的了。”
醉生夢死樓的人找了三天,把黃嬤嬤的兒子兒媳找了出來,季流年與未白親自前往。
“要是我看見了那個老妖婆,我一定要殺死她,竟然敢害我的乾兒子,真是嫌命太長了。”未央在路上一直罵罵咧咧的。
“你先別衝動,讓我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說。”
黃嬤嬤的兒子三狗與兒媳春香看見幾個長得粗壯的人走了進來,嚇了一跳。然後看見了季流年與未白,愣了好一會兒才知道是皇后,連忙跪了下去。
“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前來不知所爲何事?”三狗與春香其實心知肚明,兩顆心在怦怦地跳。
“廢話我就不說了,我爲什麼事前來,你們肯定心裡有數。黃嬤嬤去了什麼地方?”
三狗與春香連忙磕頭。
“俺老孃前幾天生病已經死掉了,我已經把她水葬了。”三狗說完,臉上流露出悲傷的表情,春香見狀也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們少給我裝,快點說。在我面前也敢耍花招,是不是嫌命太長了?”季流年惡狠狠地把桌子上的茶壺與茶杯都掃到了地上。
“娘娘,我們不敢欺瞞你呀。就是因爲老孃有病,我們纔來到這裡的,本來是想好好養好身體,沒想到老孃那麼快就走了,要是不信你可以問問附近的人。”
“看來,你是要我使出酷刑了,黃嬤嬤根本就沒有出宮,你們簡直在信口雌黃。來人呀,把他們兩個拖出去給我打,狠狠地打。”季流年與未白坐在了椅子上。她們有時間也有耐心看他們兩個如何狡辯,她不信玩不過他們兩個奴才。
三狗一聽,嚇得尿都流了,春香也笑得臉色如同白紙一樣。
“我們說實話,請娘娘饒命,請娘娘饒命呀。”
“快說,要是你們有一句陰謀,仔細你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