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過後,季流年連忙把未白拉到自己的房間去,與未央一起審問她。
“怎麼樣?他有沒有說什麼?”
未白羞紅了臉,不好意思起來。
未央會錯了意。
“我看是沒有希望了。”
“你快說呀。要是他嫌棄你的地位低,我馬上讓你成爲我的妹妹,這一來,你就不是什麼丫鬟了。要是他嫌棄你窮,嫁妝我給……”季流年拍了三次自己的胸脯,一副義薄雲天的樣子,把未白都逗樂了。
“好啦好啦,別說了,他說他會娶我。”說完未白低下了頭,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未央與季流年抱在一起,大呼小叫起來。
“我都說了,未白未必就那麼差,肯定有人會賞識她的。那個成美,竟然也說你們兩個不配,我這次就讓她大跌眼鏡。”季流年比未白本人更加高興,好像要嫁出去的人是她自己一樣。
“可是……可是我覺得十皇子不是真的喜歡我,他只是同情我而已,所以我對他說要考慮考慮。”未白說出的話讓季流年與未央都吃了一驚。
“你還考慮?考慮個屁呀。不管是同情還是真的喜歡,這條好魚既然落到你的手裡了就不要輕易放了,以後沒這樣的好運了。”未央着急地說。
“未央說的對,要是我是你馬上就答應了,真的,不騙你。既然他都說了,你就別矯情了,答應了他吧。”季流年與未央一樣着急。
“高曉峰娶你是因爲喜歡你,所以未央你嫁給了他。小姐你也是,那爲什麼輪到我就得嫁給一個不喜歡我的人呢?”
“誰說他不喜歡你?我看他對你不錯。”
“第一次我去送茶葉給他的時候他頭都沒有擡,第二次他找我是爲了打聽小姐的情況,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只是聽了我的遭遇,覺得我可憐,加上你們又用力撮合,他才說娶我。這明擺着就是不喜歡我嘛,我又不是傻子,即便眼睛瞎了也能看出來。”
未白的話讓季流年與未央都沉默了。的確,她們兩個沒有考慮過未白的感受,爲什麼未白就要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呢?可是季流年還是不死心。
“未白,你聽我說。當初我的情況你也是清楚。我與成遵開始也沒有好感,甚至討厭對方,只是屈服於父母的安排,可是現在我們不是很好嗎?感情是要慢慢培養的,以後你對他好,他慢慢就會喜歡你了。”季流年嬉皮笑臉地說。未白卻更加憤怒。
“根本就不一樣好不好?雖然你們打鬧,可是還是歡喜冤家。可是她根本就不是我的那根蔥。好啦,不說啦,我去睡覺,你們別再出什麼鬼主意撮合我們兩個了。要是這件事傳出去,我都沒臉見人了。”
未白走了,留下季流年與未央大眼瞪小眼的。
“怎麼辦?那個願意了,這個倒是不願意了,白忙活了一場。”未央苦笑着說。
“未白不是說成誠不喜歡她嗎?那我們就讓成誠做一些事情,讓未白感動一下。這個屁孩,什麼時候變得那邊擰巴了,真讓人頭疼。”
“可是未白要是知道是我們讓成誠做的,會不會恨我們倆?”
“那時候她已經嫁給他了,她歡喜還來不及,肯定不會恨我們的,就這樣吧,明天我們去玉竹宮。”
第二天,季流年帶了一些書畫與玉器去找成誠,成誠看見玉器,眼睛一亮。
“好玉,真是好玉,不知道皇后是怎樣得來的?”
“這樣的玉我有一箱子呢,要是你按我說的去做,可以再給你幾塊,哈哈。”季流年想着收買人心。
“按你說的去做?我已經答應娶未白了,還有什麼事情讓我做?”成誠嬉皮笑臉地說。
“實話告訴你吧,未白不同意……”季流年把昨晚未白的話轉述了過來,倒是讓成誠對她又增添了好感。
“你讓我如何做?我是男人,沒有那麼細緻的心思,喜歡也罷同情也罷,娶回來都一樣過日子,只要琴瑟相和就可以了。”
“你的話正對我的心思,就是那個小妞瞎折騰。我昨晚想出了一個主意,你聽一聽合適不合適……”
未央也在旁邊聽着,季流年說完以後三個人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季流年用的是最現代的方式,讓成誠每天早上給未白送一朵玫瑰花,每天說一句我愛你,等到未白開始相信成誠真的愛上了她。
未白從來沒有想到這樣浪漫的事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成誠倒是感覺到自己很尷尬,只是已經答應了季流年,就不能反悔了,就這樣裝傻子吧。
送到第十天,未白就繳械投降了。季流年與未央的歡喜可想而知。
成遵聽到成誠每天送玫瑰花給未白的故事後,把嘴裡的茶都噴了出來。
“這是要鬧哪樣,不,我不同意,我要去找皇后,不知道她給成誠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皇子去追求一個瘋瘋癲癲的丫鬟。
季流年看見成遵氣沖沖前來,知道所爲何事,給他倒了一杯茶。
“消消氣,這不是我做的,是他們兩情相悅,你不會拆散人家吧?”季流年笑嘻嘻地說。
“兩情相悅,我看是十弟給你弄暈頭了,不行,絕對不行。要是父皇在天有靈看到這個情景,一定會責罰我的,我必須阻止。”成遵皺起了眉頭。
“你別插手這件事!絕對不可以!你有什麼理由阻止,既然十皇子自小就送了出去,你們本來也就沒有想到他會回來。現在他回來了,你爲什麼就不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未白怎麼啦?不就是失足過一次,不就是性格大大咧咧,比較貪玩與貪吃,可是她也有許多優點。”
“我看不出她有什麼優點,要是嫁給十弟,絕對不可以。”成遵也氣紅了眼睛。
“未白機靈可愛,見義勇爲,心思單純,會做糕點,略懂武功,這些都是她的優點。要是你說她地位低下,那麼我馬上讓她做我的妹妹,看誰敢瞧不起她。他們兩個人都答應了,我下個月就爲她們操辦婚禮。”季流年說完就氣沖沖走了,成遵也離開了。
“十弟,你是不是昏頭了?未白有什麼好?”成遵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有發燒。
“我的事你就別管了,她沒有什麼好的地方,可是也沒有不好的地方。”
“你真的喜歡她?”成遵簡直要氣死。
“喜歡,怎麼啦?”
“你知道她被強暴過嗎?”成遵以爲季流年把未白的缺點都遮住了。
“知道,這有什麼?又不是她自己自甘墮落。大哥,你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她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都是這個季流年成天瞎胡鬧。”成遵氣呼呼地離開了。想來想去,想到了太后,可是太后早已經不管事,更不用說是皇后的事,她只是打了幾個哈哈,說成誠與她關係很淡薄,她也不好意思管。其實她是害怕自己成了夾心餅,得罪了別人可不好。
成遵最後只好向季流年屈服了。眼睜睜看着自己不希望的事情發生,他心中憤懣不已。
未白的婚禮進行了三天,與未央的婚禮想必並不缺少什麼。
“未白,這些禮物都是你的,你開心嗎?以前你不是做夢都希望收到那麼多禮物嗎?”季流年打趣未白。
未白不好意思起來。
“要是小姐想要,你就挑幾樣吧。”
“要拿我就全部拿走,你願意不?”
“當然可以,小姐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小姐的。”未白巧妙地說。
“丫頭,越來越會說話了,我該走了,不能耽誤了你們的好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