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看看吧。”未白鼓動季流年。
“我們還是建議你別看爲好,她死得挺嚇人的。要是想知道什麼,問我就可以了。”赤腳醫生說。
“我們還是進去看一看吧。”未白以爲人昨天才死,就是再恐怖也比不得戰場血肉橫飛那樣恐怖。
“那就輕便吧。”鄉約好像有點生氣。
“我們進去吧。”季流年帶着未白進去,公子也走了進去。
“哇哇,我的娘呀,死得真恐怖。公子,我出去等你們。”未白看了一眼,嚇得魂都跑了。
季流年掏出手絹,捂住了嘴巴,細細地察看了一番。
“真奇怪,你一個大男人竟然隨身帶着手絹,哈哈。”公子笑嘻嘻地說。
季流年與公子很快就出來了。
“我說的沒錯吧?又恐怖又噁心,要是不是我舅舅讓我來我都不會來。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沒有?”
“哈哈,我只是隨便看看,有點好奇。”季流年打算離開。她老是感覺這個鄉約與赤腳醫生有點怪怪的。
他們三人往家中走去。
“這位公子,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要是你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無須客氣,別叫我公子,叫我柳青就是了。”
“昨晚酒席上你的爹爹好像沒來,你爹爹不是與你住在一起的嗎?|”
“這個……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在這個村子裡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娘與爹爹的關係並不好,所以分開來住,他們兩人見面也不尷尬,只是打一下招呼。我照樣該叫孃的叫娘,該叫爹的叫爹。他們兩人雖然分開住,但是行爲還是規矩的,從來沒有鬧出什麼事,所以我爹爹坐在一鄉之長的位置上,並沒有人懷疑什麼。”
“哦,原來是這樣。”季流年想到那張與柳青很相像的嘴臉,心裡卻產生不出任何敬重的感覺,總感覺裡面藏着什麼東西。
“公子,那個赤腳醫生說是那個鰥夫所爲,你們沒有把鰥夫捉起來嗎?”未白緊張地問。
“鰥夫已經逃走了,找不到人了,所以現在大家都更加肯定是他所爲,現在是畏罪潛逃。”
幾天後,有人上山砍柴發現了鰥夫的屍體,季流年與未白一聽到消息就前去觀看。
“是墜崖而死的,看來是承受不了良心的譴責,這件事情已經很明瞭了,大家就別想那麼多了,事情已經結束了。”鄉約爽朗的聲音讓季流年聽了很是不舒服,好像死的不是人,而是小貓小狗一樣。
看似一場非常簡單的命案,村子裡的人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暗暗嘆息寡婦的悲慘命運。
“小姐,你是不是覺得這裡面有問題?”未白見季流年憂心忡忡的樣子,於是忍不住發問。
“我總感覺這件事情太簡單了,你想想看,爲什麼鰥夫要殺寡婦?村子裡的人都說他們倆的關係挺好的,經常看到他們一起上山砍柴,一起下河撈魚。兩人都是孤身一人,並沒有出現什麼矛盾,爲什麼鰥夫要殺了寡婦?”
“也許是出現了第三者,肯定是這樣的,寡婦門前是非多。”未白說完邪笑了一下。
“我們還是先問問村子裡村民的想法吧。”
季流年帶着未白敲響了寡婦鄰居的門,看見季流年兩人,他們知道是柳青公子的客人,所以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我們來是想打聽一些事情。”
“你們是想打聽寡婦的事情吧,現在人已經死了,兇手也找到了,沒啥可說的了。”
“你是不是經常看到鰥夫進入寡婦的家裡?他們兩人的關係如何?”季流年笑着問。
“最近他們經常往來。這個寡婦八年前就死了當家的,可惜也沒有留下一個孩子,只好自己過日子。倒是有人來提親,大家也勸着她趁着年輕早點改嫁,可是寡婦不同意。這幾年倒是過着風平浪靜的日子,最近這幾個月寡婦與鰥夫好上了,最後出了這樣的事。”
“他們兩個都是這個村子裡的嗎?”
“對,鰥夫是最近一年才死了婆娘的。兩人性格都比較孤僻,也不知道他們是怎樣走到一起的。”說完女人壞笑了一下。季流年明白其中的意思。
“寡婦家裡是不是留有錢財?”
“以前過得就不富裕,死了當家的,過得就更不比從前了,但是混口飯吃還是可以的。”
“你們這邊生病了都到赤腳醫生那邊去看病嗎?是不是這個村子只有一個醫生?”
“對,他醫術還行,一般的病能看。”
“寡婦中毒了,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你們這裡有毒藥賣?”季流年笑着說。
女人擺擺手,笑了笑。
“這個還不容易,上山採藥就是了。我們這裡的人不比得你們大地方的,都懂得一些草藥。像寡婦這種毒藥,隨處可見,只要熬好了喝下去馬上就會發作死亡。”
“那有沒有發作時間長一點的草藥?就是一下子還死不了的?”季流年的發問讓未白都摸不着頭腦。
“這個,也許是毒青青,是我們這裡這樣叫的,別的地方不知道。死的時候非常痛苦的,可是至少要半個時辰才能死。”
“哦,我知道了。那這毒青青長在什麼地方?”
“就是菜地裡也有,生命力非常強大,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對了,你有沒有看過鄉約來過寡婦家?”季流年的發問讓女人吃了一驚,連忙掩上了門。
“這飯可以亂吃,話是不可以亂講的。要是你無意侮辱了別人,按我們這裡的規矩,是要受到荊條的鞭打的。小夥子,我看你是剛來不久的,這件事情也與你們無關,所以遊玩完了就離開吧,別多管閒事,把命丟了就不值得了。”
“哈哈,一提到鄉約你就這樣害怕,難道鄉約會吃了你不成?你就告訴我,你有沒有見過?我發誓不會告訴別人的。即便我說出來,我也不說是你說的,如何?”
女人貪婪地看着季流年,季流年從腰間掏出一塊玉佩。
“你要是說的是實話的話,我就給。要是你糊弄我,我也是耍刀的人,你就別怪我刀下不留情。”
女人的眼睛裡放射出貪婪的光芒。
“我發誓我說的是真話,你也不能告訴別人,否則我全家性命也難保。”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我的確看過幾次鄉約到寡婦家來。但是我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幹什麼,鄉約一向比較嚴肅,我都不敢出去跟他打招呼。”
“那發生命案的那天晚上你有沒有看見他?”
“這個非常不巧,那天我到孃家去了。”
季流年與未白走了出來。
“小姐,你不會懷疑是鄉約做的吧?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
“他的兒子那麼好,爹爹不會做出這樣的壞事。”未白想當然地說。
“你沒看見是柳青的娘帶着他一起生活嗎?柳青好也是他娘培育出來的。至於這個鄉約,表面是正人君子,可是連自己的內人都不與他生活在一起,難道真是是性格不合的關係?你也想得太簡單了。”季流年對自己的推理非常自信。
“即便是他與寡婦真有一腿,他爲什麼會殺她?”
“那你覺得鰥夫爲什麼會殺寡婦?她沒有錢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人才是最尊貴的。殺了寡婦,他就什麼都沒有了。鄉約就不一樣,他有名義上的內人,有一個聽話懂事的兒子,又有村子人的尊敬愛戴,假如傳出他與寡婦有一腿,這些都沒了。”
“你說的有道理,只是沒有證據,只憑剛剛那個女人說了幾句話,我不相信,大家都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