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公主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來。起初成遵不是非常滿意,但是禁不住季流年的耳邊好話,成敏的時時美言,還有茜茜公主的熱切期盼,他就應承了下來。
這是成遵病好了以後第一次嫁女兒,所以場面甚是隆重,弄得連艾青都忍不住眼紅了。
“還是有個父皇好,能夠把婚禮辦得如此隆重,只有你茜茜公主了。想當初我與成敏的婚禮,寒寒酸酸的。”艾青笑着說。
成敏也附和。
“對呀對呀,額娘你偏心。”成敏最近很少出去走,人變得胖了一點,精神也好,看着比以前健康多了。
“不是我偏心,要是是我來操辦的話,肯定不會如此鋪張。那是你父皇的意思,你父皇病好了以後也沒有怎麼慶祝,你就當成是也慶祝他的病好了吧。”季流年笑着說。
“額娘你放心,我們兩個只是嘴巴說說,讓這兩個人得意一下而已,那裡就那麼小氣了,哈哈。”成敏笑着說。
“對呀對呀,讓你們兩個得意一下。”
“你們兩個分明是妒忌我,告訴你們一個事兒吧,父皇已經叫人在李府旁邊圈了一塊地,現在在建駙馬府,不到兩個月就要完工了,到時候我們住在那裡比住在雲深宮還要大,到時候恐怕額娘都要嫉妒我了,就不要說你了,哼。”茜茜公主笑嘻嘻地說。
李牧覺得鬧得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拉了拉成茜,成茜不理他。
“是呀,連我這個做額孃的都要嫉妒你了,比雲深宮還要大,還要漂亮,真是嫉妒死我了。”季流年笑嘻嘻地說。
“我是開玩笑的,天下哪有額娘會嫉妒自己的孩子的,你疼我都還來不及呢。”
“你不要說,我還真的妒忌你,你的父皇病好了以後,也不問問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關心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們兩個的事。聽見你還沒有嫁出去,馬上就給我使眼色,要我安排你的問題。”
大家都笑了起來。
時光荏苒,一下子季流年就跨入了五十的大門。此時艾青已經有了成敏的孩子,成敏已經是做爹的人了。
成茜與李牧的生活非常和睦,她經常與艾青往來,兩人的感情與以前一樣要好。
梅洛俊娶了皇上的一個公主,比茜茜公主小几歲,季流年也在外面圈了一塊地,讓他們住在外面。
梅洛琴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男子,還居住在雲深宮照顧季流年的飲食起居。
未白的孩子也陸續婚配了,都得到了美好的姻緣。未央過繼來的兩個公主也陸續嫁了出去。後來高曉峰添了幾個小妾,也生了兩個男孩,終於有了繼承人,從此未央撒手不管高曉峰的事。
成遵自從病好了以後,對男女之事沒有多大的熱情,所以每年的選秀都由季流年來主持,季流年只是象徵性選了一兩個,堵別人的嘴巴。
季流年看着院子裡的牡丹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自己的兩鬢開始斑白,心裡升起了無窮的退意,想讓成遵把位置讓出來,自己也不再管事了。尤其是看着艾青行事越發穩重,她越是覺得是時候退下來了。
至於艾青,因爲李玎玎抑鬱身亡,她破格成爲了太子妃,成了人人都敬重的人物。李玎玎因爲太子的冷落,自己心氣高傲,又覺得前途無光,於是漸漸抑鬱成疾,幾年的時間就身亡了。季流年因爲艾青即將成爲皇后,自己也時時栽培她,讓她懂更多的道理。
時光是極美的,當一切都順風順水的時候。
“我們還是退下來吧,敏兒現在是不用擔憂了,艾青也是一個懂禮識大體的人。”季流年對成遵說。其實季流年還有一個打算,趁他們還走得動的時候,再把以前自己沒有遊玩的地方遊玩一遍,與自己最愛的人一起。
“這個……你覺得我就那麼老了嗎?”成遵還沒有這個意思,打算再過幾年,到底是多少年,他自己也不知道。
季流年沒想到成遵會這樣說。
“你不老,但是我老了,你看我的白髮都多得嚇死人了。趁這個時候我們再歡樂一場,這個皇后就交給更年輕的人吧。”
“這個……還是再過幾年再說吧。在大成歷史上,有七十歲的君主,也有六十歲的皇后,你也着急了一點。”成遵拍了拍季流年的肩膀。
“雖是這樣,可是我們把位置讓出來給敏兒與艾青,這樣不是更好嗎?”季流年不知道成遵爲什麼會如此了眷戀皇上這個位置。
“再等幾年吧。”
季流年只好悻悻回去了。
季流年把成敏叫了過來。
“你我是母子,有一些話我就不拐彎抹角說了,敏兒你告訴我,你現在想當皇上嗎?”
“額娘,其實皇上這個位置由父皇來做還是由我來做都無所謂。你們兩人身體好,想要多照顧我們幾年,孩兒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你說的可真的是心裡話?”季流年笑着問,季流年現在覺得自己的兒子比自己的夫君更加貼心。
“兒臣說的是心裡話,要是外面有什麼風言風語,額娘與父皇不必理它。”成敏並不覺得自己的父皇與額娘已經老了。
“你要是真是這樣想我就放心了。其實我早就有了隱退之心,只是你的父皇還想多做點事,我說服不了他,又怕你多心,所以今天請你來。”
“額孃的意思我懂,謝謝額孃的關心。”
過了幾天,季流年看見艾青,又忍不住問了她幾句。
“小青,你覺得太子妃與皇后有什麼區別?”季流年笑着問。
艾青沒有想那麼多,直接就說了:“當然區別大了,太子妃只要管好太子府裡的事情就可以了,另外要多學習宮中的事,爲以後做準備。但是皇后就不一樣了,皇后要管理整個後宮,皇子公主的事情都要安排好。皇后的責任比太子妃的責任大。”
“那你現在想不想做皇后呢?”季流年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艾青吃了一驚,沒想到季流年問的那麼直接。
“其實做這個太子妃我都覺得事情很多了,要是做了皇后,我恐怕力所不及。”
季流年搖搖頭。
“依你的能力,做皇后是足夠了。不說能力夠不夠,你只說你想不想。”
“這個,我就說實話吧。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別人肯定以爲這話是假的,但是這是我的心裡話。一來是皇后的責任比較重大,忙的事情太多。二來是要是做了皇后,就要給皇上主持選秀,我與敏兒感情好,不想那麼多的女人來奪去我的愛。第三,皇后你是知道我的出身的,要是成了皇后,更是衆矢之的。”
艾青的話句句都是實話,季流年覺得都是有道理的,不是敷衍的話。
“你不必想得那麼多,現在你既然是太子妃了,那以後肯定是皇后,至於別人怎麼說,你都不必放在心上……”季流年說起了以前自己成爲皇后受到質疑的事情。艾青聽了甚是感動,覺得季流年對自己如同對自己的女兒一樣,沒有一點的保留。
“皇后你還是再勞碌幾年吧,就算是爲了我與敏兒,讓我們在這幾年裡再學習多一些東西。”
季流年微笑點頭。其實她自己坐上皇后這個位置就沒有考慮那麼多,還不是一樣一樣去學習。成遵也是,都是急切被扶上去的,那裡用的着學習。這不過是這兩個孩子希望他們兩人能夠在這裡多待幾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