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世界之中。
人多好辦事兒,在這個方面,杜玄在這一衆準聖以上級別強者之中,絕對是最頂尖之人,因爲他可用的人手多,所以,在那些比較容易斬獲的地方,都輕而易舉的,將寶物攫取一空。除了少數的幾個,已經被人給捷足先登了之外,其餘的,盡皆入了他的轂中,效率之高,非同一般。
不僅僅是這些容易的,就是那些不容易的,線索很少很殘缺的,也有一些被衆人的智慧給集體補足,挖掘出來,從而找到,沒找到的,則還在一個個的努力之中。大致算來,短短不過五六天功夫兒,孟白自己所得天道記憶之中的好處,已經被他囊取了七七八八。在順道之時,他也毫不客氣的取了一些別人的寶物、山川,畢竟,他是有這個餘力。
可以說,杜玄就是現在剩下的份額不再取了,統統被別人給捷足先登,搶走了,那他也不會多吃虧。因爲基本盤他已經得到了,接下來更是可以以一種輕鬆的心態去取了。論起進度來,杜玄不敢說必然是第一,但是,絕對穩穩的列入前五之列。
這不是說,其他那些大能之輩就沒有勢力,但是,他們的勢力和杜玄的勢力卻是不同。杜玄擁有着對水元宮所屬絕對的掌控之權,尤其是,諸多大能之輩都是杜玄自己親手招攬而來的,就是上一任洞陰大帝留下來的老臣,也與其關係非常的號,這讓他的意志貫徹,十分的得利。其他的大能就不行了,他們的勢力,要麼是藉助天庭架構而來,真正的核心心腹人手稀少,要麼是藉助大教勢力而來,多數人與他並非是直系隸屬,御使起來,本來就大打折扣,再加上雁過拔毛,這自然效率就高不到哪兒去。
一派輕鬆,優哉遊哉的杜玄,這一日來到了一座巍峨高山之前。
這座山,與其他的地界山脈大不相同,沒有羣峰連綿競秀,就是這麼一座兀立孤峰,高達雄壯,高有數萬丈,直插雲霄,宛如撐天之柱一般。
此山名爲不元山,根據杜玄所得天道碎片記憶所知,乃是天生神脈之地,有大道祖氣留駐於此,這種環境,不是要誕生先天神祇,就是要誕生先天靈寶,總而言之,乃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地方。起碼就杜玄目前所收穫的那些之中,掄起單件價值,除了盤龍柱,誰也比之不上。
如此好東西,杜玄自然是要收走。他與龍龜亞聖一進入者山脈靈氣籠罩範圍,立時間便感覺到了不同。因爲,他們的身形,赫然直接往下沉了一截。龍龜亞聖還好一些,剎那間便穩定了下來,杜玄因爲修爲不足,法力很差,卻是一直到將近落地,方纔將身形徹底穩定。不過還好,總算是沒有丟醜。
杜玄的感應力非常強,這種異變,他一瞬間便明白過來,這是獨特的重力場域。這種情況,要麼說明這裡地脈龍氣遠超尋常,要麼便是力之法則格外凝聚。除了此兩點,在沒有別的可能。而無論是什麼,對杜玄來說,都是好事兒,因爲,這裡終將屬於他。不過,很快他們便將重力的情況給拋在了一邊兒,因爲,他們赫然發現,這裡的靈氣也非同尋常,對於他們的修爲助益之力非常之大。
要知道,修爲到得了準聖層次,哪怕是諸天之中的存在的仙靈氣,對他們修爲的裨益也不大了,這也是爲什麼絕大多數準聖都駐足混沌之中。雖然說,混沌之中危險重重,分化吸收混沌氣也困難,但是,一旦分化成功,瞬間吸納混沌靈氣提升的修爲,卻是相當的客觀。當然,這是指沒有瓶頸的情況下,有了瓶頸,那就是靈氣吸納再多也沒有用了。
杜玄吞吸一口氣,直接的,修爲便自然而然開始突破,晉升準聖,還好,他自己反應及時,生死簿碎片直接起動,將那靈氣給收攝而走,讓其修爲繼續保持在大羅金仙巔峰的狀態之上。
如果僅僅是杜玄這麼覺得的話,也就罷了,關鍵是,龍龜亞聖也是如此,覺得在這裡修行非常的好,助益非常的大。要知道,龍龜亞聖可是亞聖,他的上面,已經只有兩個階層了。就憑此,不管這不元山之中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寶物,他本身已經非常的有價值了。因爲,像這種層級的寶地,杜玄手中只有兩個,那就是太古神山岱輿、員嶠。
可以說,這種寶地乃是自主培養大能的根基。畢竟,更高程度的靈氣滋養,本來就有模糊瓶頸界限的能力,讓人有更多的機會突破原有的桎梏,達到更高的境界。那些大教弟子,爲什麼比散修成才率更高,實力更強。除了挑選的弟子本身天資就不凡之外,環境本身也是很大的因素。
在此之前,杜玄對岱輿、員嶠兩座神山根本沒有開放,因爲,他要用他們來支撐起整個水元宮的防禦體系,不能將其靈氣額外消耗在別的地方上。最多,也就是從中攫取一些靈藥、靈材,作爲對手下的賞賜罷了。雖然,他麾下的那些大能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但是,杜玄自己能夠感覺到,有不少人對此心中是有遺憾的。因爲,藉助那裡面的靈氣修煉一段時間之後,很可能自家的瓶頸就鬆動了,晉升更高境界就有希望了。現在,這麼一座不遠山,很明顯可以彌補杜玄在這個方面的不足。他相信,如果自家將不遠山給搬家,挪移到了自家的建木世界,並且表示要對水元宮之中立下大功的大能之輩開放的話,那不僅僅水元宮自身的大能會對他更爲中心,就是連萬界的散修大能,都有可能會主動投靠,以求獲得這個機會。
這就相當於種下梧桐樹,自有鳳來棲!以前,他要收人,就是費死了力氣禮賢下士,都沒有什麼效果,他麾下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他擊敗之後,強行收取的,沒辦法,他這個洞陰大帝提供不了人家大能所求的剛需。而現在不同了,只要他將這不遠山帶回去,一切都迎刃而解。到得那時兒,水元宮纔可以說真正完全的走上了正規,什麼也不缺了。
在這種情況下,杜玄哪裡還會客氣,直接與龍龜亞聖兩個人一個對視,身形雙雙拔起,硬頂着那龐然無邊的重力,破開虛空,來到了高天之上。緊接着,兩人便行攜手,明着以龍龜亞聖爲本,實則以杜玄爲本,張開了一隻大手。
此爲大吞天手,掌心之中,一道黑色光環彷彿連接着一個黑洞,幽光森森,發出龐然無比的吸力,朝着整個不遠山巨峰套了過去。他們這自然是要將這整座不元山連帶着地脈全部抓取而走。這種事兒,之前杜玄與龍龜亞聖已經沒少幹了,畢竟,這不元山都帶走了,裡面不管是有什麼,也都統統的帶走了。現在不忙觀看,等到回到了自家的地盤兒上,有的是時間和精力去慢慢的挖掘,那個時候兒,絕對沒有外人在場與之爭奪。
然而,過往之時無往不利的手段,這一次卻是讓他們失望了。大吞天手的吞噬光環剛往不元山上一套,整個不遠山就彷彿有靈性一般,自發的一個震動,瞬息之間,吞噬光環整個崩潰了開來,大吞天手都差一點兒崩解。那一瞬間的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杜玄和龍龜亞聖兩人加起來都比不上。
感受到此,杜玄心中卻是不免爲之一震,暗自和龍龜亞聖溝通道,“莫非,這不元山擁有了自己的山魂了?”
“不太可能,若是有山魂的話,那剛纔就不只是反抗這麼簡單了,肯定還會反擊的。畢竟,就我們這兩個的情況,絕對是上佳的補品,如果被山魂給吞噬了,那支撐他蛻變而出,真正化形先天神祇出世,絕對是輕而易舉,他怎麼會錯過?”說到這兒,龍龜亞聖頓了一下,而後繼續道,“我倒是覺得,是先天靈寶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他有可能是這座神山的先天權柄之器,這樣,他才能夠擁有調動整座神山的力量。看來,我們得先把這件先天靈寶收取在手,不然的話,這不遠山,根本沒辦法收取。”
杜玄聞此,不置可否,而是即時間又吩咐了一聲,“先不要急,我們且去地下看看,瞭解一下這神山神脈的走向,看看能不能將他們與這一方天地的連接斬斷,如果能的話,這座神山還是能夠收走的。”
杜玄精修玄靈變化,在這種情況下,卻是最佔便宜的。因爲,他修持的每一個變化,都有一些特殊的神通手段,在不同的情況下,有針對的應用,比之恃強強取,不知道要強上多少倍。就以現在這種情況爲例子,只要地脈與天地之間的聯繫斬斷,他們就可以被當做是完全獨立的一種存在,而這時,即便是因爲本身太沉重,難以拿起,或者有靈性反擊,不能觸碰,也可以直接動用空間神通,直接將他們保羅在內,收取而走。而這種斬斷地脈聯繫的手段,金翅大鵬雕變化乃是個中好手,他們天生的斷龍刃,斬天刀,都是專門針對此而出,運用到戰鬥之上,那反倒是額外的。
競爭對手太多,尤其是,這關於不元山的天道記憶,本身是殘缺的,這就表明,肯定還會有其他人瞭解這裡的情況。現在,雖然是他們最先到達,但是,保不齊別人什麼時候兒就到了。所以,解決問題的手段,最好還是直接一鍋燴了,不然的話,接下來就可能會有很多的變數。所以,杜玄卻是還想要一勞永逸,不想要費勁的開啓尋寶模式。畢竟,想一想就知道了,之前爲了取盤龍柱,費了多少功夫兒就明白了。
杜玄是君,龍龜亞聖是臣,君有所命,做臣子的,自然是隻能遵從。儘管,表面之上,龍龜亞聖纔是領袖,但這是虛假的。兩人一起,直接催動神通,遁地而下。他們剛剛沒入,便行聽到了一聲遼闊深遠的龍吟之聲,雄渾、霸道,修爲差上一點兒,只怕都會被震暈過去。他們都很清楚,這應該就是神脈龍氣的自我靈性。
它想要蛻變成真龍,顯化出世,比之山魂,需要的時間還長,條件還艱難,但是,一旦成功,絕對是一等一的絕代大能。僞聖還不好說,但是頂級的亞聖,卻是絕對沒有問題。本來,他們這般深入神脈探查,越往下,神脈本能反噬就越嚴重,甚至可能會主動爆發力量進行攻擊。畢竟,他們兩個人進來的心思可是歪的,要搞事情的。但是,這個時候兒龍龜亞聖的作用便顯現了,因爲,他就是地脈龍氣所蛻變出來的神獸,力量層級雖然有高下之別,但是,他們之間的本質,還是一樣的,屬於同類。所以,龍龜亞聖卻是曉得該如何屏蔽天人交感,如何安撫地脈龍氣,隨着他的出手,很快,神脈的躁動便行平撫了下來,重新的回覆安靜,讓他們輕鬆的來到了神脈的邊緣,進行觀察。
到得這裡,龍龜亞聖掃視了片刻,卻是面色一暗,搖了搖頭,道,“陛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有神則鎖鏈貫穿神脈各處節點,與天地徹底相合。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道神脈屬於這最終世界的本源一部分,根本不可脫離,一旦破開,就是整個世界殘缺破碎的下場。這種大動靜,肯定會將所有的大能目光都招引過來的;另外一種就是大道祖氣的作用,這些神則鎖鏈都是自大道祖氣延伸而出。”
“那根據你的判斷,哪種可能性最大?”杜玄聞此,即時間發問。
爲了這一座神山,人盡皆知,暴露身份,對杜玄來說,還是不值當的。尤其是,暴露之後,還有可能得不到,就更是得不償失了。這個時候兒,杜玄便開始主動的將自己的目標縮小了。不過,具體的還要看情況,具體分析。
“後者!”龍龜亞聖回答,語氣有着幾分踟躕,顯然不太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