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犀利的目光死死盯着收銀員,而收銀員則是小心翼翼的躲避我的眼神。
通過收銀員刻意迴避我目光的舉動,讓我心裡更加肯定,這丫的就是我們在大學城的便利店時,被陳家業一拳打“死”的那名收銀員!
我放下關東煮,面掛笑容朝收銀員走去。
當然,我面掛的不是微笑,而是邪笑!我就要憑這邪笑,讓收銀員看的心慌、心虛,然後趁機問問他,爲什麼他可以“起死回生”!
“你……你們,要幹嘛?”收銀員見我一步步靠近他,下意識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只不過收銀員在收銀臺,退了幾步他就沒地方退了。
“別緊張,我是好人。誒誒誒,你別想着叫啊,就算你叫了,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我臉上的邪笑看起來異常鬼魅!
“破喉嚨,破喉嚨!”
……
我走到收銀臺,準備摟着收銀員的肩膀,半拉半拽,半哄半騙的把他帶出來,然後回去坐着,一邊吃關東煮,一邊聊聊“起死回生”的事!
可誰知道,我剛靠近收銀員,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收銀員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在地上。一開始我還以爲收銀員想碰瓷,可等我把視線轉移到地上,讓我大吃一驚!
收銀員這丫的,身上那三盞火全滅了!
如果陳家業一拳可能把收銀員打死,這可以解釋爲陳家業用力過度,正好打到收銀員的要害!可我這回只是輕輕碰下,學過物理的都知道,托起一顆雞蛋的力,大約是零點五牛,可我把手搭在收銀員身上的力,恐怕連零點五牛都不到!
難道說收銀員是豆腐做的,碰一下都不行?不對,收銀員比豆腐還脆弱,至少豆腐應該可以承受得了零點五牛的力!
“凌……凌哥,我們又殺人了?”陳家業瞪大眼睛,大驚失色的問我。
陳家業會大驚失色也不奇怪,上回我們把收銀員“殺”了,驚動了警方,還讓警方派了談判專家過來。這排場,絕對夠大!
“什麼叫又,這明明就是他自己死的!”我有些心虛的說。
說實話,儘管我知道收銀員的“死”有古怪,但心裡還是有些心虛!畢竟收銀員現在,可是連一點生命體徵都沒有的。
要是這個時候,恰好有警察過來抓我,那我估計得進警察局了。畢竟我現在不是靈異調查局的成員,而靈局委託的任務也完成了。說白了,我在韶粵市至少還有伏魔毛家家主的名頭。可在廣粵市,我就是一名普通的,託關係的,走後門的,除了道術什麼都不會的大學生!
正當我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從便利店門口傳來了喇叭聲,“毛凌同志,快出來!”
聽到聲音後,我往門外張望,一輛阿斯頓馬丁停在便利店門口。在阿斯頓馬丁的副駕駛位上上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陸健康!
不得不說,儘管廣粵市是一線城市,一輛跑車、豪車一點都不稀奇。說難聽點,一輛法拉利在郴湘市回頭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但要放在廣粵市,估計會回頭多看一眼的,只有百分之十。
可我這人從小到大都沒錢,更別說開豪車、跑車了,現在這輛阿斯頓馬丁確實讓我覺得震撼!真佩服陸健康,在郴湘市開法拉利,在廣粵市坐阿斯頓馬丁,也不知道這些年,陸健康那間清潔公司到底騙了多少錢!
當然,我才懶得管陸健康騙了多少錢。反正過段時間,我和陳家業的清潔公司開起來了,肯定可以騙不少錢,不對,是賺不少錢!
見到陸健康過來接我後,我叫了聲陳家業,然後和陳家業跑出便利店。
不是我這人沒責任心,做了錯事就落跑。
相反,我這人相當有責任心,而且責任心非常的強!我之所以走,是因爲我看到有一名收銀員進了便利店,看到收銀員的“屍體”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唉,路上堵着,來晚了。怪我。”
上回也是這名收銀員看到屍體後,並沒有其他表示。而且剛進來的這名收銀員,身上也只有兩盞火!最主要的還是,我想起了上回收銀員讓我別管屍體,直接走,索性這回我直接走就完事了。
如果事後,收銀員真的出了什麼事,需要有人來負責。那便利店裡有監控,警察看了監控,自然會找上門。
當然,就算警察不找上門,一起人命案肯定會上電視。到時候我在電視上看到新聞,也可以趕去自首。反正我覺得,大男人就要有擔當,但現在沒辦法,我要去看看陸健康的情況!
我拉開車門和陳家業一起上了車,等我上車後被嚇了一大跳,因爲陸健康身上,渾身是血!毫不誇張的說,陸健康現在就是個血人!
“發生什麼事了?快點去醫院。”我着急的對陸健康說。
陸健康搖了搖頭,“不用,雖然傷口多,但都沒傷及要害。我剛纔已經簡單的包紮過了,沒多大事。”
儘管陸健康這麼說,但我知道,陸健康身上的傷和局長不見了有着密切的聯繫!
我問陸健康,“局長不是帶了手銬嗎?怎麼還可以把你傷成這樣?”
陸健康聽到我的話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局長,局長不用蠱術和我單挑格鬥技巧,我一隻手照樣虐死他。可局長是被人劫走的,不,準確的說劫走局長的不是人,而是一隻成精的黃鼠狼!”
成精的黃鼠狼?難道現在成精的妖怪都知道城裡人會玩,都開始往城裡跑了?
“還有沒其他線索?”我問陸健康。
陸健康嘆了口氣,“還能有什麼線索?我能活下來都算不錯了。”
“沒線索,你還叫我回來幹嘛?”
“就是沒線索才找你,因爲那隻成精的黃鼠狼本來能殺我,但他卻不殺。臨走時還說,它不殺我,是因爲它欠你一條命。這次放過我,是因爲我是你兄弟,欠你的命算是還在我身上了。如果下次見到你,他一定不會手軟。”陸健康無奈的說。
“欠我一條命?我沒救過哪隻小動物啊,更別說救黃鼠狼,還是修煉成精的黃鼠狼。”我好奇加納悶的說。
我實在想不起,自己在哪裡和成精的黃鼠狼打過交道。正當我還在沉思時,陳家業在邊上問我,“凌哥,你說會不會是緘默那丫的?”
欠我一命?成精的黃鼠狼?緘默?
忽然,我老子“嗡”的響了一聲!
陳家業總是這樣,一語驚醒夢中人!還別說,陸健康口中的那隻成精的黃鼠狼真的可能是緘默!
雖然我不是很確定,陸健康口中的那隻黃鼠狼精是不是緘默,但緘默的嫌疑非常大!
早在暑假,我還在毛家的時候,那時還沒完全消化完自己母親的妖珠的緘默想要偷襲我,但被我的“九字真言”加上精湛的裝逼技術給嚇走了,臨走時還說他欠我一條命。
算算時日,緘默就算天賦再差,現在也應該把妖珠消化的乾乾淨淨了。
要知道,消化了千年妖珠的緘默就等於有了千年的道行,別說是千年道行的黃鼠狼,就算是千年道行的螞蟻都有資格殺了陸健康,更有資格說饒陸健康一命的話。當然,除非螞蟻能修煉成精。
如果不是今天陸健康突然和我提起緘默,我都差不多忘了這個人,噢不,是這隻妖了。
早在緘默被我嚇跑那天起,我就再也沒見過他。彷彿緘默只是我畢業季的暑假,一個出來打醬油的角色。
後來我去了龍虎山救吳盈,又來了廣粵市調查人面蜍心,這麼多事堆積在一起,更加讓我無法把精力轉移到緘默身上。
可是我就不明白,緘默這麼長時間不找我報復,怎麼會和局長勾搭在一塊了呢?難道早在我沒來廣粵市之前,緘默就已經知道我要來廣粵市,並和局長有過交情?
反正打死我都不會相信,緘默會因爲閒着蛋疼,跑出來救一個和他無關緊要的人。更主要的是,就算緘默閒着蛋疼,那麼多人不劫,爲什麼偏偏跑去劫局長?還傷了陸健康,告訴陸健康還我一命?
“沒錯,就是緘默。”我回答陳家業,“就是不知道,他這丫的怎麼回事,消失了一段時間,現在又出來了。我還以爲它回大山裡戒毒了呢。”
確實,吸食過人類精氣的妖怪,就跟吸了毒一樣很難自制,需要不斷的吸食人類精氣。
陳家業聽完確認黃鼠狼的身份是緘默後,握了握拳頭,“來的正好,我還想找他呢!偷了我的佛珠就落跑,害我說句話都的遮遮掩掩,小心翼翼的!”
沒錯!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能忘呢?緘默哪裡是我暑假中一名打醬油的角色,從緘默偷了破舊小廟的方丈送給陳家業的一顆佛珠時,緘默就註定了不會是一名打醬油的角色!
因爲不止是緘默要來找我報仇,我和陳家業還得找他,拿回屬於我們的那顆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