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聞言眼睛一亮，說：“這戲真的很垃圾？”
女鬼小霜說：“垃圾到爆！”
張凡說：“不會吧？”
有了英雄聯盟這個例子，張凡也不會覺得小霜誇大其詞。
女鬼小霜誇張的說：“什麼不會，簡直，簡直難看到讓人指……如果主人不相信的話，你施法搜尋我生前的記憶。”
驅鬼之術修煉有成是能搜尋死者生前的經歷的。
但有一個前提，法力道行一定要夠！
這對普通的陰陽師來說，很有難度，就像張凡以前也做不到，但對於他現在一位真正陰神來說，實在太輕鬆了。
別說他是一位巡遊，鬼差都能辦到。
很多時候鬼差辦案都會用此法調查死者生前的狀況。
女鬼小霜說：“太多的經典了……”
說完，女鬼小霜閉上眼睛。
張凡口中唸唸有詞，手指之上光華乍現，猛然一指點在了女鬼小霜的眉心……查看小霜生前看過的電影電視劇。
一念須彌！
小霜腦海裡的經典電影實在太多了，施法卻是在一念之間。
這正是陰神法術的強大之處。
等他施法完畢，女鬼小霜睜開雙眼。
小霜傲然的問：“怎麼樣？”
張凡點頭承認，說：“確實沒辦法比啊，我們現在的電影內容，跟你們那邊八十年代差不多，真的是被秒成渣渣了，特別是那位星爺，真是個天才。”
小霜傲然的說：“這還用說。”
星爺的每一部戲都是經典，臺詞不僅讓人捧腹不已，更難得是寓意深刻，隱含着人生哲理。
尤其是大話西遊跟喜劇之王。
“小子！”
導演突然臉色陰沉的走了過來：“聽說你對我這部戲，有點意見？”
張凡看着滿臉怒氣的導演有些摸不着頭腦，卻見遠端的林楓嘴角揚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頓時就明白過來，這小子打自己小報告。
於導演冷着臉：“你說我這戲情節有問題，沒人看？肯定虧錢？”
質問聲很響，看到導演火，原本吵鬧的拍攝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幹活的也都停了下來。
目光都看着張凡。
靜，靜的可怕。
張凡是挺好說話的，也不太跟人計較，但不代表他好欺負，皺着眉頭說：“導演是不是有人背後捅刀子，打小報告？”
於導演說：“別管別人是不是打小報告，你就說，你說沒說過這話。”
林楓嘴角笑了起來。
張凡跟小霜說話聲音很輕，小霜說的他們肯定聽不到，但張凡的還是讓林楓聽到了。
張凡確實說過，他不會不承認，更何況他不想在一個小人面前認慫，說：“導演，我確實說過，這個情節有點不好看，觀衆不定買賬。”
譁！在場頓時全都竊竊私語起來。
於導演的臉上更是一冷，“年輕人，你知道我拍過多少電影嗎？從影二十年來，百花最佳，金馬最佳，銀熊最佳……除了小金人，導演能拿的獎全都拿遍了，你憑什麼來質疑我？”
這個時候周圍的人也都議論了起來。
“於導演可是國際知名大導演，這個傻子居然質疑導演的片子”
“可不是，就於導演這個名字掛上去，觀衆就會買賬，一個死跑龍套的居然質疑堂堂大導演，真是不知道所謂”
“他以爲娛樂圈是什麼地方，還想混下去？”
“我看龍套都沒得跑咯”
聽着周圍的議論聲，林楓越的得意起來，不就一個死跑龍套的嗎？還搶老子風頭，還跟曉玉勾勾搭搭？
弄不死你！
說讓你滾就讓你滾！
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張凡，等着看他如何收場。
張凡也明白眼下是什麼樣一副局面。
“於導演”張凡淡淡的笑了笑：“藝術這個東西是很主觀的。”這話是星爺在喜劇之王裡面的一句臺詞。“我確實對這部戲目前知道的劇情有些意見，不過，純屬我個人意見，我說出來，你也不會接受，畢竟我只是一個死跑龍套的。”
“哈哈……”於導演不禁笑了起來：“藝術很主觀？你懂什麼叫藝術？”
我是不懂，但人家星爺懂啊。
張凡只是笑了笑說：“那就沒得談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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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笑，倒是把於導演定在了沒度量的上了，於導演沉吟了一下說：“行，那我就浪費十分鐘時間，聽你說說你的意見，十分鐘，如果你說不出個道理來，那麼不好意思，當衆道歉，捲鋪蓋走人，龍套費也別想拿。”
張凡說：“我就說幾點。”
“第一點，合理性。男女主重歸於好，當初兩人既然分開了必然有原因，沒解釋清，觀衆看得糊塗。”
“第二點，還是合理性。女主拉男主拜天地，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都市片，一對都市人拜天地，不違和嗎？”
“第三點，矛盾。你把幾個流氓安排出來，搞了一場打鬥戲份，無非是要體現男主英明神武，這沒什麼可問題是矛盾的由來，任何矛盾衝突升級到動手的層面，都是必須要有原因的，你不能說見面喊句，你瞅啥，然後對方回句，瞅你咋地，兩人就開幹了，那很明顯是非常腦殘。”
“第四點，觀衆的爽感在哪裡，英明神武的男主被二三個流氓逼得跟女主一條跳河？這是要體現男主能打，還是體現男主無能啊？”
“……”
很明顯，張凡說道這裡的時候，於導演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之中。
他問：“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時候於導演對張凡的態度完全變了，甚至於拿出自己的煙給張凡遞了一根。
見此，在場的人都詫異的面面相覷。
林楓更是一臉愕然。
大鵬震驚不已的說：“他，他真是申海科學院畢業的？”
曉玉說：“好厲害啊，他把問題說的好透徹啊。”
張凡說：“弓長張，平凡的凡，於導演，我可以拿到我的龍套錢嗎？”
於導演說：“當然，當然可以，張凡是吧，你有沒有興趣給我當副導演，薪水待遇，絕對比市場高出一層。”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一片。
在場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這些人入行都是從打雜做起的，別說是坐副導演了，就是場務都要幹幾年，他這是一步登天啊。
於導演竟然這麼看重他。
難道說他剛纔說指出的錯誤，都是正確的？
“見鬼了吧，直接讓當副導演？”
“天啊，這人是走了狗屎運了吧。”
最懊惱的要數林楓了，本來是要坑他，沒想到居然弄成這樣，非但沒滾蛋，現在還坐直升機直接升到副導演。
臥槽啊，掀桌子啊。
太他媽沒天理了。
林楓臉色變的黑紫黑紫的，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於導演說：“怎麼樣？”一個年輕人敢去質疑一個大導演，不是心有所持就是盲目自大，很顯然，張凡是前者，他心有所持，是有感而，這樣的青年人就算自己不拉他，他遲早也會一飛沖天的。
何不贈人玫瑰？
張凡微笑搖頭。
見他搖頭，在場人都驚愕的瞪大眼睛，他這是拒絕了？
“對不起，於導演，我這裡來橫店，是爲了追求終生幸福的。”
於導演問：“終生幸福？”
張凡解釋說：“追女朋友！”
好操蛋的理由。
於導演說：“那隨你吧！”
林楓在心裡一陣狂罵，真是個白癡，這麼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居然不珍惜，等成了導演什麼樣子的妹子沒有。
“好了，收場地了”
於導演聞言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驚訝的問場務：“今天初一嗎？”
場務說：“是的，所以只能拍半天戲。”
張凡不解的問：“初一爲什麼只能拍半天戲。”
邊上一個老龍套說：“影店有一個外號叫鬼店，每逢初一十五，戲要是不太趕的話，都拍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