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人記上許久的,如果不是已經失去的,那就是讓你完全弄不明白的。對於班花當年回給自己的那一封信,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他也一直糾結不出所以然。
當然了,張思凡一貫都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他也沒有奢望班花可以接受自己的追求。只不過人類往往都是一種比較喜歡往好處方面想的生物。
所以雖然沒有奢望,但是他還是想問個清楚就是了。
只不過對於張思凡來說很重要的那個疑問,很顯然班花早就已經忘了。
當聽到張思凡問起有關信的事情的時候,班花先是整個人愣住了想了好一會兒怕是什麼也沒想起來的她,最後忍不住開口問道:“信,你說的是什麼信啊。”
突然之間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也難爲她還肯爲了張思凡想上一會兒了。
那一封信張思凡也一直記着,所以對於他來說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或許張思凡心裡頭也清楚,班花是不大可能記得這件事的。可是當班花親口承認她完全沒有印象的時候,張思凡這兒又不痛快呢。
有些不舒服的微微抿了一下嘴脣,張思凡道:“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信就是了,就是大二的那一年,我,我不是寫了一封信給你嗎?雖然你當然拒絕了我,不過你當時還回了我一封信。說你喜歡成熟又有成就的男人,雖然現在不能答應我。不過如果我以後要是成熟穩重了的話,你會考慮我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當初回我這一封信。是真的還是假的。”
人有的時候真的是一種特別無聊的生物,在別人眼裡或許真的只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到了他們這兒,卻老是喜歡將這件事看得非常的大非常的重要。
被這樣的一件事情糾結了這麼些年,好在張思凡並沒有讓拔舌知道呢。要不然以拔舌那個性子,八成會捧腹大笑上好幾次。
不過現在拔舌是不可能在邊上的,所以張思凡也就開口問了。班花給出的答案,到底會是什麼呢?說真的他竟然完全不期待。
明明以前想了很多次的。總是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將這個問題問出口了。在等待答案的時候。自己是否會非常的緊張。不過現在看來,他倒是小瞧了自己。不過也有可能是在客棧裡頭工作,各式各樣的人都看多了,所以他的人也變了吧。
張思凡竟然還記着那一件事。說真的要不是張思凡提起的話。班花早就將這樣的事情忘光了。張思凡所說的那一封信。她自然是記得的。
因爲那個時候剛剛收到他的表白的信件的時候,她還拿出來跟宿舍的室友們一起看呢。當時啊,對於張思凡的那一封信各種的嫌棄。
完全不會甜言蜜語的張思凡。就連信也跟他當時的性子一樣青澀。那樣的表白的信,自然是被女孩子們嫌棄的。班花當年還記得室友裡頭有人咂舌道,說她的魅力真心不錯,連班裡頭有名的不招人喜歡的人都暗戀着自己。
而自己當初是怎麼回答來呢。
想了一小會兒後班花這才記起來。
是啊,當初的自己明明是用非常嫌棄的語氣說道。
被那樣的人表白了,就算說出去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她說得也確實沒錯,被張思凡這樣沒有能力沒有家室沒有長相的人追求,的確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資本。當時張思凡的那一封信,被班花非常隨意的扔到了垃圾桶裡。本來她是不想搭理張思凡的,那樣一個沒什麼用途的男人,搭理他有什麼用。
怎奈最後在室友的起鬨之下,她還是提筆給張思凡回了那樣一封信。
說真的,現在就連信裡的內容,班花都已經記不清了。只是她還真沒想到,這樣一件都被自己徹底忘記的事情,這麼些年之後張思凡居然還提出來詢問。
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還用說,自然是完全看不下這個沒有能力跟前景的男生了。
班花越是不回答,張思凡的這顆心反而越是平靜了。說真的,現在不管是答還是不答,對於他來說都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那麼多年前的事了,自己現在又重新詢問好像r挺讓人爲難的嘛。就在張思凡覺得自己應該主動岔開話題的時候,對面的班花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你呢,你覺得我當初的那一封信到底是什麼意思。”
自己又不是班花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哦。班花的這個反問,讓張思凡愣了。說真的,他還真沒有想過呢,當即便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而就在他們兩個人沉默的站在這兒的時候,有人對他們這兒產生了興趣了。
那是班花以前在大學的室友,看到班花跟張思凡說話,她心裡頭不免有些好奇呢,這不一旦好奇便直接走過來詢問。
好奇的走了過來,在他們兩個人邊上停下,這個同學出聲打斷他們兩人的沉默。
“耶,你們兩個在這兒聊什麼呢,怎麼突然一句話都不說了?”
如果沉默的談話方式,實在挺奇怪的。她是覺得好奇了,所以也就插了進來問個究竟。本來兩個人的氣氛是有些尷尬的,不過好在,這個時候又多了一個人。若是人數被打亂了的話,那麼尷尬的氣氛也就隨之消失了。
自己的室友冒出來問個究竟,她自然是要回答的,這不當即開口說道:“沒什麼,就是在說一些大學的事情。”
“大學的事情,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們兩個大學也沒有交集啊,能有什麼事情可以說的。”
她可是班花的室友。班花如果跟張思凡有牽連的話,沒道理她真格室友加大學閨蜜會不知道啊。
她這兒正迷茫着呢,不過班花接下去的解釋,倒是讓人家瞬懂了。
“你還記得記得大二的時候他給我寫了一封表白的信,當時我也回了他一封信啊。”
“嗯嗯。”這個她當然記得了。
“我們現在就在討論這一件事呢,他想問問我,如果我當初信裡說的事,他做到了,是不是我可以接受他。”
明明班花說這件事的時候,語氣挺正常的。可不知道爲什麼張思凡就是覺得。這位班花好像是在故意將這件事說給自己的室友聽呢。
這樣的感覺也奇妙,也很詭異。弄得張思凡特比的舒服,只能下意識的皺皺眉心將這討厭的感覺驅趕出去。雖然現在的氣氛不是他所喜歡的。不過對於自己在意了這麼些年的事,好不容易問出來了。不得到一個答案的話他這心裡頭又彆扭得慌。
最後張思凡還是忽視了自己心裡頭疑惑的感覺。正色說道:“是的。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問問,如果我現在成熟穩重的話。你當初說的那一些,是不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張思凡現在的表情太過嚴肅了,還是他問出的這一番話本身就戳中了人家的笑點,反正當他這話說出來後,這對頭的兩個女孩子竟然笑了。尤其是班花的那個同學,更是笑得格外的誇張。
自己明明是非常嚴肅的問出這個問題的,可是這兩個人是怎麼了?倒像是自己說了特別好笑的事情似的,笑成這幅模樣。
人家突然這樣笑,張思凡當然是上心的,不解的看了幾眼,他本是想問問怎麼了,誰曉得還沒出聲,那邊的女同學便笑着說道:“我說,這個傢伙不會真的把你當初寫的那一封信當真了吧。天啊,哈哈哈,都說張思凡是個傻子,沒想到居然傻到都分不清真的跟假的,我的天啊笑死我了。”
一句話,有的時候真的只需要一句話,那麼很多不解的事情馬上就清楚了。
都已經這樣了,還需要班花再去解釋什麼嗎?自然已經不需要了。只不過張思凡,卻在某些時候真心帥是個傻子呢。
人家女同學都已經笑成這樣了,他居然還在這個時候問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噗哈哈,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事實上這個傢伙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優點的,至少他搞笑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居然問你,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說張思凡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不懂啊。那一封信,拜託,你真的覺得她寫那一封信,是真的哦。”
“難道不是嗎?畢竟那一封信是她回給我的啊。”
“天,我算是徹底無語了。”笑到一定的程度當發現對方居然也已經笨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那麼就真真再也消笑不下去了。冷冷的笑了一下,女同學倒是沒有直接回答張思凡,而是扭過頭衝着班花問道。
“喂,我能說嗎?我是真的已經忍不下去了。這個傢伙,遠比班級裡頭謠傳的還要蠢啊。”
當着當事人的面說出這樣難聽的話,足以看出張思凡在以前的班級裡頭實在很不招人待見。
這要說的是什麼呢?張思凡不知道,不過他卻看到了,在女同學詢問之後,班花的反應卻是。
“隨便啊。”
不管她的室友現在要說的是什麼,對於不在意的人,班花都覺得不關她的事。
而在得到當事人的同意之後,這個女同學自然也就沒了顧忌了。反正有些事啊,張思凡都是要知道的好不好,看在他這樣糾結的份上,她也就做一次讓好人讓這個同學早點死了這一份心吧。
雖說張思凡這個人,她也是莫名的不喜歡的,不過畢竟同學一場,也就幫幫人家早點看看吧。
這個女同學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張思凡不知道,不過女同學的話,張思凡卻認真的聽了下去。
只因爲對方是這樣說道。
“張思凡,說實話完全沒有想到你居然會笨成這個樣子。不是都說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嗎?不過你這個傢伙,根本就不知道自知之明是什麼東西吧。班花當初回你的那一封信,你真的以爲人家有給你一個機會嗎?你也不想想,她可是咱們班的班花啊,人家可不缺人追好不好,在怎麼樣也輪不到給你留機會呢。我告訴你吧,你剛出寫的那一封情書,早就被她扔進垃圾桶了,而這一封信她也根本沒想寫給你,只不過是我們宿舍的人起鬨打造出來的產物罷了。你現在明白了吧。居然都沒想明白還一個勁的問,嘖嘖,我該怎麼說你呢?張思凡。”
聽了這樣的話,換成別的人只怕面子上早就掛不住了。不過張思凡畢竟不是普通的人。這樣的話,也算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吧。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很不巧,張思凡還真就有自知之明。
只是有自知之明是一回事,可是想要壓制住心裡頭的疑團卻是另外一回事。
還以爲真相戳破後,張思凡應該會非常的尷尬的,就算不生氣尷尬總要有吧。被一個女人耍了這麼久,人家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而他呢?卻記掛了這麼久。
心裡這樣想的班花看到張思凡如此的淡定,當即便覺得奇怪。
不應該這樣的啊,當一個男人被另外一個女人當衆這樣對待的時候,不應該是這種表情的啊。他可以憤怒,也可以覺得很丟人,但是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啊。
這樣的反應,讓人覺得。
好像自己對於他來說早就算不得什麼了,所以自己當初這一封信究竟是什麼意思,對於他來說也就沒有半分的意義了。
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個一直被一大羣男人圍在中間的女人來說,是非常不能接受的。
她無法接受,本應該覺得面子上掛不住的男人,居然比自己還要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