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內,一衆人都陷入了沉默,緊接着心中的悲痛紛紛涌現了出來。
之前可能還因爲李宗嶽的原因,彷彿有一道希望之光一直鎮壓這這無盡的悲傷,這時候隨着李宗嶽的話語,所有悲傷被瞬間釋放而出。
寧家唯一的中年女人不禁開始了低聲的抽泣。
寧軍還是禮節性的對李宗嶽說道。
“還是麻煩你了。”
林老和雍老並沒有怪罪李宗嶽什麼,而是紛紛嘆了口氣,然後林老說道。
“李小友,老頭子送你出去吧,唉,命數已定,命數已定啊。”
李宗嶽點了點頭,他也沒辦法,老首長確實不是什麼病症或者別的東西作祟。
跟林老往出走去,李宗嶽突然看到了旁邊的牆上有一幅正方形的框子,裡面全部掛着各種各樣的軍功章。
林老見此,適時的說道。
“這都是老首長拿命拼來的,他堅持要表在這面牆上,好讓自己能夠經常看到,並且時刻提醒着自己,身爲一個華夏人,永遠有一個華夏的魂。”
看着那些彷彿閃爍着金光的軍功章,再聽到林老鏗鏘有力的話語。
那麼一瞬間,李宗嶽感覺到自己身上華夏人的血液沸騰了起來。
華夏人,華夏魂,何況這還是一個奉獻了一生的華夏軍魂。
李宗嶽突然轉身對着林老說了一句,這時候正處於亢奮的李宗嶽並沒有注意他的聲調。
“林老,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清亮的聲音迴盪在整個臥房內,中年女人的抽泣聲沒有了,雍老的表情錯愕了,寧軍的眸子中同樣開始閃爍着別樣的光芒。
他們都沒有動,也沒有出聲,這一刻彷彿時光定格了一般。
只有林老伸出顫巍巍的雙手,突然緊緊的抓住了李宗嶽,然後一字一字的說道。
“此話當真?”
李宗嶽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絕對是真的,可以一試。”
“李小友,能不能說一下是什麼方法?”
寧軍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然後輕聲問道。
李宗嶽看了一眼窗口處,鄭重的吐出了幾個字。
“從閻王手裡搶人。”
在這座大別墅的二樓,李宗嶽自己一個人待在一間臥房內,整個人盤膝坐在牀上。
他必須要和時間賽跑了。
之前向窗戶那看一眼說出的話語,其實是說給黑無常聽的。
應該是老首長的壽命馬上就到了,黑無常居然都已經等在了一旁,不過聽到李宗嶽的話語還是點了點頭。
想着,李宗嶽的命魂出竅,一閃之下沒了蹤影。
在上二樓的樓梯口,四個警衛站在那裡,手裡端着槍,凝神戒備着。
幾個年輕人在不遠處站着,紛紛凝望向二樓,其中一個女生突然小聲說道。
“要不要這麼誇張,警衛都派到屋裡來了。”
“不知道,二樓不知道什麼情況,居然能讓老爹親自守門。”
年長的終於開口訓斥道。
“全部閉嘴,等不住的去沙發上坐着,一個個的成何體統,真當自己還是小孩子嗎?記住,爺爺還在牀上躺着呢。”
二樓李宗嶽所在的臥房門口,一衆人正嚴陣以待。
除了那個中年婦女留在了老首長那,其他人全部跑了過來,包括剛剛在大廳等待的以前老首長的幾個部下。
寧軍早已經吩咐了整個別墅徹底戒嚴,嚴禁任何人進出,這可是關係到自己父親的生命,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萬一,萬一成功了呢,裡面有太多太多的不可預見了。
這麼興師動衆完全是因爲李宗嶽要完老首長的生辰八字後的一句話。
“絕對不能受到打擾,否則就會功虧一簣。”
又是那熟悉的場景,以及那熟悉的話語。
“參見李秘書!”
李宗嶽已經恢復了當初的魂力,甚至現在還高出了點,所以已經不用召喚牛頭他們幫忙,心念一動之間,李宗嶽已經出現在了地府的一處神秘區域。
這裡是一處禁地,包括陰差、牛頭馬面等不經過一系列通報根本就進不來。
“見過李秘書。”
李宗嶽看着身前的這個小道童笑道。
“麻煩通報一下,我找催老哥有急事。”
道童笑道。
“李秘書,催君已經吩咐過,他感應到了你的氣息,所以你可以直接進去。”
李宗嶽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催府君正坐在案几後面的太師椅上,緊鎖着眉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催老哥,沒打擾到你吧。”
催府君笑了笑。
“還好意思說,你哪次不是這麼冒冒失失的就闖進來了,說吧,不在人間逍遙,跑本君這來又有什麼企圖。”
李宗嶽倒是被催府君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催老哥,敘舊的話就不說了,我確實有急事。”
看到催府君的眼神,李宗嶽乾脆走到跟前說道。
“催老哥,麻煩你給一個人加點陽壽唄。”
催府君臉色一板。
“胡鬧,陽間有陽間的規矩,陰間有陰間的法度,豈能胡來?不然要我這判官有何用。”
李宗嶽無奈,知道催府君肯定會這樣說,於是繼續說道。
“催老哥,通融一下啊,怎麼說那次你醉酒後你還。。”
啪!
催府君突然拍案而起,大聲喝道。
“大膽李宗嶽,竟敢威脅本鬼君。”
李宗嶽卻是一點也不害怕,一副你看着辦的樣子。
催府君無奈的坐下,真是拿這小子沒有一點辦法。
“你呀你!我們事先約定好,這是最後一次了,再有下次,我就去找閻王評評理。”
李宗嶽急忙笑道。
“我就知道催老哥是個好人。”
催府君一擺手。
“行了,把名字和生辰八字給我報一下,我先看下此人功德如何。”
“放心,肯定是大功德之人。”
過了一會,催府君查完後笑道。
“恩,確實是大功德之人,可以,本君同意了。”
李宗嶽傻眼了,你倒是拿判官筆改啊,怎麼坐着不動了,當下開口道。
“催老哥,這意思是?”
催府君內心中早就樂開花了,還治不了你小子,臉上還是很自然的說道。
“沒意思啊,本君是同意了,關鍵這還要生死簿允許啊。”
李宗嶽不幹了。
“催老哥,不能這樣糊弄人啊,生死簿不就是你掌管嗎?”
催府君乾脆起身喝了口茶,然後看了一眼李宗嶽說道。
“那老頭還有時間,你自己想,想不到就跟本君沒關係了,再提醒你一次,這可是生死簿。”
看到李宗嶽苦思冥想的樣子,催府君真想大聲的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