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嶽瘋狂涌動的雙眼根本沒有任何的停滯,只見他突然雙手再次翻飛了起來。
這次的手勢非常複雜,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突然右手一掌拍在了地上。
“地府通神,鬼影重重。現!”
話音落,李宗嶽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同時天空一聲悶雷炸響,地面更是開始了極大的震動,似乎有什麼驚世的妖魔鬼怪要出現一般。
兩位族長的臉色第一次真的變了,徹底變了。
方家族長更是神色複雜的看着這個不停吐血的年輕人,自己又一次的低估了這個少年。
震動在不斷的加劇,李宗嶽身周的地面開始出現了絲絲裂縫。
那裂縫下紫紅之光不停的閃爍着,似乎連接着九幽地獄一般。
終於,裂縫所過之處突然出現了五個巨大無比的坑洞。
五道身影慢慢的浮現出了地面。
“嘖嘖,李秘書,好膽色啊,居然敢把我們五個同時召喚出來。”
剛剛露出一個頭,曾經召喚過一次的莽居然直接就開口說了出來。
另外四處地方的身影也漸漸出現。
最右邊的是一團一米來長的黑影,裡面還不時的閃爍着紫色的光芒。
旁邊則是一個小矮人,四肢都極其幼小,只有頭顱大的不像話,很難想像這樣的小身軀是如何將這麼大的頭顱支撐住的。
李宗嶽左側最邊上則是一個五米多高的巨人,獨眼外加一張大嘴,臉上再無他物。
旁邊的就更加詭異了,就是一道人影模樣,半邊身子是白色,半邊身子是黑色。
莽說完後,其他幾個似乎都不會說話,各種古怪的聲音都躥了出來。
李宗嶽強忍住一口鮮血,沉聲說道。
“幫我這一次,算我李宗嶽欠你們一個人情。”
這話一出,五鬼均沉默了下來。
在遠處的一個地方,四位中年人正站在一起,這一幕被他們感知的一清二楚。
其中一箇中年人突然笑了笑。
“唉,難道是我們真的太封閉了嗎?現在外界居然已經有了這樣的人物?”
另一個人也說道。
“應該不會,就算有我估計也是極少數。”
“不過這次方家算是踢到鐵板了。”
方家族長臉色鐵青,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駝背、臉上纏着一圈圈繃帶的怪物,那氣息絕對不比自己差分毫,甚至還有過之。
許家族長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已經流乾了眼淚的女兒,心中掙扎之下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李宗嶽那邊,五鬼短暫的沉默後,莽突然大聲笑了起來。
“行了,李秘書,你是我們從小看着長大的,只有你敢來找我們玩耍,對於你,不必與我們談人情。”
然後看向了對面那羣很明顯露出殺意的方家衆人,莽再次開口道。
“雖然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爲什麼招惹了這麼強勁的敵人,但是,你受欺負了,我們會替你出氣。”
李宗嶽頗爲有些感動,又噴出一口鮮血後,起身大聲喝道。
“陰兵何在?”
“屬下在!”
“上陣殺敵!”
“屬下領命!”
那震天的吶喊聲過後,一千陰兵踏着整齊的步伐向着方家衆人衝殺了過去。
方家族長此時已經騎虎難下,揮手間,方家的族人也衝了過去。
這邊的五鬼同時發動,都是速度奇快不已。
尤其是那個黑白相間的鬼影,居然如瞬移一般瞬間便出現在了一位長老身邊。
莽一直沒動,他的氣息始終鎖定着方家族長,這也是那邊方家族長不敢動作的原因。
兩方初一交錯,方家這邊便損失慘重。
陰兵就不說了,那個大巨人居然要兩位長老齊上才能勉強牽制住。
那個矮個巨頭的鬼,每一次的張嘴,頭顱都會瞬間增大,一口直接就會吞下一個人。
那團黑影就更可怖了,只要罩住一個人,一秒不到,那個人就會全身乾癟下去。
這五鬼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他們從來沒有和這樣的敵人交過手,處處佔在下風,更何況還有不知疼痛的陰兵穿梭在其中。
方家族長心中憤恨,但是他不敢動,只要動作,那邊的莽就會參加戰鬥,這樣更加不利。
突然,方家族長似乎在內心中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大聲吼道。
“夠了!我方家氣運衰敗五十年又如何,今日必讓你們有來無回。”
這話一出,那邊的許家族長突然出聲阻止。
“方兄,萬萬不可啊。”
方家族長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突然躍至空中,然後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那口鮮血居然在空中組成了一個‘祖’字。
然後就見方家族長向虛空中大聲吼道。
“請祖令!”
遠處的幾個中年人大駭。
“這。。”
“唉,看來方文影是被逼到懸崖邊上了,被一個少年啊。”
“祖令都請出來了,方家的氣運要大跌五十年啊,已經沒有和許家聯姻的可能了。”
“幾位,換位思考,如果是我們呢?估計也會是同樣的做法吧,畢竟衰敗了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但是如果滅族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遠處的方家宅院裡,一直作爲家族禁地的祭祀殿堂突然坍塌,一道金色的令牌向着許家方向飛了過去。
莽的眼神終於第一次變了,遙遙看着遠方,更是在眼仁內部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轉頭準備讓李宗嶽做好準備,盡力讓他能夠活着出去。
卻是李宗嶽的話語突然傳來。
“莽,謝謝你們,如果命魂能夠存活下來,我們地府再敘。”
急忙轉頭的莽發現李宗嶽居然已經到了最後一個手勢,根本無法阻止了。
“收!”
一字出,所有的陰兵和五鬼的身影開始淡化,並且慢慢的消失。
最後一刻,莽的眼神及其不甘,只能最後再看了一眼那個已經全身被鮮血覆蓋的身影。
強行中斷術法並將它們召回地府,李宗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噬,就連功德身都被崩裂的破碎不堪。
魂力更是被消耗殆盡,他現在的樣子根本不是一個慘字能夠形容的。
仰面躺在了地上,李宗嶽努力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他好想再看一眼那個叫許夢童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