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椽子不可能不怕。
他的兩個幫兇夥伴易坡和易喜已經身亡,突然傳進來的兩隻殺人鬼,在我和牡丹連番攻擊下全部受重傷、被封印,他自身法力幾乎枯竭,只剩下男鬼斬馬刀和女鬼狼牙棒還有一戰之力。
至於遊巡令牌?他掌控的兩大功能全部使用過了,緩衝期擺在那兒,他哪有能力再度啓動?昊椽子就是強弩之末!
御使兩鬼,他自己玩命,纔將將的抵住兩尊法相虛影的連環攻擊。
這種狀況下,我和牡丹攜帶滔天怒火的衝殺過去,不用多了,只要兩三個回合,我方就能將他斬於馬下!
這點我清楚,昊椽子的心頭更是清楚。
幸虧血月帶着玩兒遊戲的心思,這纔沒將兩鬼和三法師‘打包’送進來,而是分批送入,這樣一來,就給了我方各個擊破的機會,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王圖斤夫婦的死亡,給我方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損失。
王離塔和大黑貓被我使用陰火守護着,隔絕了聲音,她自身的眼睛還矇住了,所以,還不曉得這事。
我不敢想塔塔要是發現父母雙亡了,會如何?她一個小孩子,心理上如何承受的住?
“姜度,貧道即便要死,也要拉着你墊背!”
昊椽子眼睛通紅,渾身的陽火猛地暴漲,這是要拼命的架勢!
“哼!”我冷笑一聲,心裡話了:“你老小子身邊只有兩頭惡鬼了,兩尊法相虛影,匯合我和牡丹,怎麼樣也能將你給幹掉了,你還妄想拉着我墊背?可笑至極!”
就在此時,‘彭’的一聲響,從昊椽子的身後方向傳來!
我和牡丹的眼睛幾乎凸出去,心中大罵血月忒不厚道了。
因爲,三角隔離間的入口,突兀的打開了!
事發突然,內部的試煉者們全都愣了。
就這一霎,昊椽子的陽火猛地收進體內,然後,大吼着:“斬馬刀,狼牙棒,自爆,拖住敵人。”
他留下命令後,帶着一身的傷,風一般的衝向隔離間入口。
“朱佩娘……!”
我大驚,然後大喊。
朱佩娘法相舉起雷鏡,就要對逃跑中的昊椽子釋放閃電。
“轟!”
男鬼斬馬刀卻在閃電釋放之前,猛撲到了朱佩娘法相的身上,然後,陰火猛然狂竄,他引爆了自身!
可怕的陰火bào zhà將朱佩娘法相撕扯的支離破碎,她來不及釋放閃電去阻攔昊椽子了。
另一邊兒,西海龍王的尾巴延伸出去,欲要拍砸昊椽子,但女鬼狼牙棒也是一樣的動作,直接撲到了西海龍王法相的身上,毅然決然的引爆了自身。
恐怖的陰火bào zhà,瞬間就將西海龍王虛影炸成了碎片,女鬼當然也不復存在,但兩隻鬼物的自爆,掩護住了逃亡的昊椽子,同時,大bào zhà將我和牡丹也攔住了。
“該死!”
我和牡丹破口大罵,只能揮動武器迎上衝擊而來的bào zhà光環,幾聲慘叫,我和牡丹都被衝飛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十幾圈,纔算是停住。
我顧不上身體疼痛,擡頭看過去,正好看到昊椽子衝進隔離間的場面,呼啦!那入口自動關閉住了。
“哈哈哈!姜度,牡丹,你們還能奈何的了貧道嗎?”
逃進隔離間的昊椽子揮動拂塵,瞬間就將距離他最近的兩個女服務員打飛了出去。
她倆身上的黃符釋放了陽火,身體也變的敏捷許多,但比之昊椽子差的太遠,即便昊椽子處於虛弱的狀態,攻破她們的護身法力也是輕鬆的事兒。
就見她倆口中濺血的飛了出去,撞在牆上,落地時已氣絕身亡。
兩個女服務員的臉都撞的血肉模糊、不成個形了,看着悽慘至極。
“啊啊啊!”
隔離間中的那些試煉者,包括關歸和隋永庭、董羚夫婦,都被嚇的尖聲尖叫,向後縮在了牆角之內。
奈何,隔離間空間有限,他們拼了命也無法繼續拉開和殺人魔鬼之間的距離了。
沒錯,他們手中還有桃木劍和蠟燭、紙錢,但都不敢指着殺人魔鬼昊椽子了。
“你們,不許接近貧道,不然,就和她倆一樣兒的下場。”
昊椽子殺人是爲了立威,一下子就嚇住了隔離間中的試煉者們,他馬上依着另外一角,盤膝打坐,吞服丹藥,運功療傷。
黑晶地面上,兩女死不瞑目的盯着他,但他根本就毫不在乎。
殘忍血腥的讓人髮指!
“噗!”我吐出了一口血去,用阿鼻墨劍拄着地面,強硬的站起來。
看着隔離間中大開殺戒的魔頭,心知肚明,最佳時機已經過去,此刻,昊椽子手中有了關歸他們做人質,即便沒有這道隔離晶牆,我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無辜人命就是我的軟肋,這惡魔對此非常的清楚。
我明白昊椽子爲何一進去就下了殺手。
他虛弱到了極點,這幫子試煉者要是不怕死的向他攻擊,仗着手中的那些武器,很有可能弄死他。
所以,他拼着受傷更重,破開了兩女身上的符籙防禦,一舉殺之,嚇得其他人不敢有任何異動了。
這人殺伐果決,厲害無匹,要是讓他從此地逃走,未來,定是心腹大患!
另一邊,渾身冒煙的牡丹拄着始終沒有脫手的錫杖站了起來,看了昊椽子那邊一眼,轉頭和我對視了一下。
我倆的眼神都極爲沉重,意識到此人不死後患無窮。
目前狀況,我們真就沒有辦法。
血月爲了遊戲的不確定性,也爲了增加一絲趣味性,不想讓我和牡丹競全功,竟然半途干涉的讓昊椽子逃到了安全隔離間內,這太可惡了!
但我和牡丹也只能受着,因爲,黑晶樊籠是血月的主場。
我沒再理會那邊,轉頭對牡丹打了個手勢,她點點頭,我倆向着王探那邊走過去。
眼鏡少年的面上都是淚痕,正跪在王圖斤和崔雅的屍身之前無聲的哭泣,聽到我們過來,他擡頭看來。
“噓!”我豎手指到脣邊,然後指了指身後。
那位置,始終有一重陰火在守護着,內中是塔塔和黑貓。
我又指一指王圖斤夫婦的屍首。
王探用袖子擦了臉,重重的點頭。
他和牡丹不出聲的將王圖斤夫婦和易坡、易喜兄妹的屍首,拖到黑暗角落處放置着,上面覆蓋了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