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2 月淺照顧你,愛你,疼你一輩子
月淺高興得不知道怎麼說了,直把岑吟緊緊抱在懷中,吟兒,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好的,等你病好了,我們就成親,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無毒,蜜餞買回來了。”齊墨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無毒隱下心頭的感動與傷痛,打開門讓齊墨進來,齊墨將買回來的蜜餞交給無毒,無毒接過,遞給月淺道:“不可吃太多。”
月淺感激不已:“多謝兩位公子。”
無毒點了點頭,道:“等半個時辰煮些清淡的吃食給她吃,每頓少食,一日可食多頓。”
“我記下了。”月淺點頭。
“再一個,不可再受寒,現在太陽溫和,可多出去曬曬。”無毒再道。
“我等會就帶她出去。”月淺笑着答。
無毒點點頭,轉身出去。
齊墨看了岑吟一眼亦跟着出去。
月淺緊緊摟着岑吟,輕輕在她額上吻了吻,道:“吟兒,你很快就沒事了,等你病好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岑吟不懂什麼是成親,問道:“成親是什麼?”
月淺放開她,再啄了啄她的脣道:“成親就是永遠和月淺在一起,月淺照顧你,愛你,疼你一輩子。”
岑吟聽了心中歡喜,笑道:“我要和月淺在一起!”轉而又問:“那是不是每天都有糖葫蘆吃,還可以去外面看熱鬧?”
月淺一愣,繼而點頭,笑道:“是,每天都有糖葫蘆吃,你個小讒貓。”說着寵愛地颳了刮岑吟的小鼻子。
岑吟望着月淺道:“那這個東西是給我吃的嗎?”
月淺見岑吟指着手中的紙包,笑了笑道:“是,是給我的小讒貓吃的。”說罷打開紙包,拿了一塊蜜餞放進岑吟嘴中,問道:“好吃嗎?”
岑吟含在嘴裡,酸酸甜甜,很好吃,於是笑道:“好吃,月淺。”
“可是每天只能吃一塊,等你病好了才能多吃,知道嗎?”月淺將紙包重新包好道。
“知道了。”岑吟乖巧地答。
月淺扶她躺下:“你再睡一會兒,我去給你煮粥。”
“好。”岑吟衝着月淺乖巧笑了笑,含着那塊蜜餞,閉上眼睛。
月淺細心給她理好被角,這才起身出去。
過了半個時辰,纔將粥端了進來,岑吟已經睡熟了,月淺不忍心吵醒她,便坐在旁邊看着她。
現在他已經很滿足了,只要能陪在這個小女人身邊,聽着她叫自己的名字,看着她對自己笑,雖然日子過得苦,但這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比以前做太子的時候幸福多了。
想起以前的事,月淺心中嘆了口氣,往事不堪回首,他便不再回首,只希望以後能和吟兒幸福地在一起。
眸中又溼潤了,月淺發現自從和岑吟在一起後,變得多愁善感了,他趕緊擦了擦眼淚。
“月淺,你哭了嗎?”岑吟正巧醒來,看到月淺在揉眼睛,問道。
月淺展顏一笑:“沒有,月淺怎麼會哭呢?月淺是困了而已。”
“哦,那月淺怎麼還不去睡覺?吟兒已經又睡了一覺起來了。”
月淺指了指桌上的粥道:“我帶東西來給你吃,等你吃過東西,我就去睡了。”
“好,吟兒正巧肚子餓了。”岑吟起身。
月淺趕緊去扶她,拿枕頭讓她靠着,再端起桌上的粥一勺勺喂她:“好吃嗎?”
“嗯,只要是月淺煮的,都好吃。”岑吟天真地笑道。
月淺聽了心裡開心得不得了:“那就多吃點。”
也許剛剛太痛了,岑吟體力耗損極大,將一碗粥都吃完了,這才滿意地咂了咂嘴。
月淺見她吃得這麼開心,臉上也洋溢着笑意,吃過後,本來想回去睡一覺,想到無毒說的話,便帶着岑吟去院裡曬太陽。
月淺先搬了張椅子出去,然後再將岑吟抱出去,讓她坐在椅子上,再給她拿了張薄被蓋着。
這時靜和與忘塵做完早課出來,看到岑吟氣色好了許多,心中佩服無毒的醫術。
在其它藥鋪抓了那麼多藥吃,不見好而見重,而無毒一副藥,就將毒素清了三分,厲害!
月淺心中自是十分開心的,和靜忘塵和月淺聊了幾句,兩人就走了。
太陽漸漸大了,也不能再曬,月淺便將岑吟抱了回去,讓她再睡一會兒。
而他,要去淵城一趟。
打開門出去,一轉身,卻見到周芸芝提着大包小包地上山來了。
月淺趕緊迎上去,笑道:“周姑娘,你怎麼來了?”
周芸芝擦了擦臉上的汗道:“這不給你送些東西來,順便來看看岑吟。對不起,我沒找到給她看病的大夫。”
月淺笑道:“沒關係,我找到無毒了,吟兒今天吃了他的藥,好多了。”
“真的嗎?太好了,有無毒在,岑吟不會有事了。”周芸芝鬆了口氣,將包袱遞給月淺道:“這是我給岑吟和你一人做了一套衣服,還有些碎銀子和吃食,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謝謝!”月淺接過,重重地說了兩個字。
他月淺何德何能,遇到像周芸芝這樣真心幫他的朋友?
“是朋友的就不要再說這兩個字,現在繡坊的生意越來越好,我手頭上也寬裕了些,等過些日子生日再好一些,我再送些銀子過來,你和岑吟的身子也得多照顧着點。”
“我知道。”月淺眸中心中盡是感激,突然想到什麼:“你可不可以幫我留意一下,淵城有什麼地方須要人手?”
周芸芝問:“你要找活計做?”
月淺點頭:“等吟兒病好了,我準備和她成親。”他得掙錢養活岑吟,不能再苦着她。
“真的嗎?恭喜你們!”周芸芝高興不已,一把抓住了月淺的手臂道:“新婚禮服我幫你們繡。”
“啊!”月淺痛呼一聲,手臂上的白衫便紅了一大塊,周芸芝正好抓到他取血的傷口了。
周芸芝趕緊鬆手,挽起月淺的袖子一看,一條極深的刀口,正淌出血來,她驚道:“月淺,你受傷了?”
月淺搖頭,收回手道:“不是,是吟兒的藥需要藥引,每次要一碗鮮血入藥。”
周芸芝眸子睜大:“你取血爲岑吟熬藥?”
“小聲點,不要讓吟兒聽到了!”月淺噓了一聲,拉着周芸芝往前走了幾步。
周芸芝聲音輕了些,眸子通紅,感動道:“月淺,看到你爲岑吟做了這麼多,我真的好感動,突然覺得岑吟受這麼多苦都值了,身邊一直有你這麼好一個男人守着她,爲她遮風擋雨,我若是她,這輩子便什麼都不求了,好好待你。”
月淺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愛吟兒,心甘情願爲她做任何事,只要她好,我便開心,哪怕不要我這條命,我也甘願!”
周芸芝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她這輩子少有落淚,家道中落,過着那麼堅苦的日子,她都沒哭過,但是今天,看到月淺對岑吟這份真情真心,她真的感動了,上天待岑吟不薄,讓她受盡磨難之後,遇到一個這般疼愛她的男人,值了!
“你別難過,我真的沒事。”月淺見自己把周芸芝惹哭了,愧疚起來,早知道不告訴她了。
周芸芝擦去眼淚笑道:“我不是難過,我是感動。”轉而想到一件事,問道:“岑吟的病要吃多久藥?”
月淺沉了片刻答:“一月。”
“一月?每次都要一碗鮮血?”周芸芝聲音又不由得大了幾分。
月淺點了點頭。
周芸芝心頭髮酸,又從身上取了些銀子出來,遞給月淺道:“給自己買些滋補的吃食,別說不用,爲了岑吟你也得保重自己,若岑吟好了,你卻垮了,你讓她一個人怎麼辦?”
這些本來是準備留着給家裡加菜的,現在月淺這麼困難,她只好先給他了。
月淺遲疑了片刻,還是接下了,心中暗道,今日之恩,月淺日後必定涌泉相報!
周芸芝走了,月淺將周芸芝帶來的新衣服收好,準備帶岑吟去淵城的時候再拿出來,銀子分了一些出來交給靜和,前些日子花光了庵裡的香油錢,庵裡的日子也不好過,剩下的,他留着準備和岑吟成親的時候再用,自己則上山打了幾隻野物回來補食了。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三天的科考終於結束了,三甲的名單也出來了,狀元爲二十八歲的淵城人氏蘇仕學,聽聞此人考了無數次皆落了榜,這次終是中了頭名狀元,光宗耀祖了。
榜眼爲二十歲的張九卿祖籍月城,探花是二十一歲的王英鳳都人。
鳳血看着手中的名單,問孫青道:“你可有親自考過他們?”
孫青抱拳回道:“出了幾道題,皆對答如流,確是棟樑之材!”
“那三人的官職孫愛卿準備如何安排?”鳳血將名單放下問道。
孫青抱拳一拜,答:“回皇上,臣之意,可設左右兩名丞相,臣爲右,而蘇仕學爲左,分別爲皇上匡佑社稷,造福百姓!”
鳳血聞言,眉頭一挑,看向孫青道:“孫愛卿心胸寬廣可納船,是鳳岑國之福啊,那就依了孫愛卿之奏,設左右丞相,右爲主,左爲輔,共同匡佑鳳岑國的江山,造福天下百姓。”
鳳血本也有此意,他不希望孫青權力過大,到時候恃寵而嬌,不好管制,但他又不想直接說出來,本想旁敲側擊一下,沒想到孫青自己先提出來了。
“臣謝主隆恩!”孫青起身。
鳳血再問:“那榜眼和探花該如何分配官職?”
孫青答道:“現在兵部與刑部都有空缺,臣認爲,可讓張九卿爲兵部尚書,王英爲刑部尚書。”
“朕也正有此意,此事就這麼定了吧,其餘官員的任免,都交由孫愛卿與蘇仕學商議,到時交由朕過目便可。”
“臣領旨。”
“還有,今晚宴請三甲,孫大人也一同赴宴!”鳳血再道。
“是!”孫青領命。
孫青退出御書房,準備回去參加晚上的宴會,剛走了幾步,便被司徒月叫住了,想起上次司徒月的話,孫青有些不好意思面對她,卻還是停了下來。
“司徒姑娘有何事?”孫青問。
司徒月看了孫青一眼,臉上微紅,拿出已經繡好的那條絲帕遞給孫青道:“這是我繡的,送給你。”
孫青不接。
司徒月塞到孫青手中道:“反正是給你的,你若不要,揹着我丟了便是。”說罷轉身就跑了。
孫青愣了片刻,打開絲帕一看,一株血紅的梅花嬌豔盛開,在白色絲帕上極美極美。
孫青心中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司徒月的女紅也這麼出色。將絲帕放進懷中,他轉身出了宮。
孫青走後,鳳血便在御書房批摺子。
高昌帶着人在旁邊伺候,司徒秀四人便又在各忙各的。
南宮二人繼續教五龍習武,司徒秀和文書出宮逛街了,司徒月回房看書,女紅學會了,開始研究詩書,希望下次見到孫青時,也能與他對上兩句詩。
等批完摺子,已到了傍晚時分,鳳血伸了伸懶腰,大嘆了聲累死了,然後去絕色宮找岑霜。
到了絕色宮,岑霜正在教子衿說話:“舅父,叫舅父。”
鳳血在門口聽到,勾嘴一笑,揚步進去打趣道:“應該是叫母后!”
岑霜狠狠瞪了鳳血一眼,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你敢這樣教他,我讓你好看!”
鳳血眨巴眨巴眼睛,癟癟嘴道:“那就父後,父後總沒錯了吧?”
岑霜冷哼了一聲,不理他,繼續教:“快叫。”
“父父……”子衿小嘴動了動,冒出兩個模糊不清的字來。
岑霜喜道:“他叫了,他會說話了。”
鳳血也大喜:“你看朕的兒子多聰明,不到五個月就會說話了,剛剛他叫的是父後,哈哈哈,果然聽朕的話!”
岑霜不認同,一口咬定道:“他叫的是舅父!”
這舅父與父後的聲確實差不多,小孩子初學說話,音不準,實難斷定是叫的什麼。
但鳳血和岑霜卻爭得眼紅脖子粗。
“父後!”鳳血大喊。
“舅父!”岑霜聲音不大,卻極具威力。
“父後!”
“舅父!”
“父後!”
“舅父!”
兩人爭得嗓子都啞了,也沒爭出個輸贏來。
子衿見這場面,卻咧嘴笑了,笑聲清脆悅耳,鳳血岑霜聽了,也不爭了,搶着抱子衿。
“你不是每天晚上都嫌棄他礙事嗎?還說要把他丟到牀腳去,你不要碰他!”岑霜不肯讓鳳血抱。
“他是朕兒子,朕爲什麼不能抱他?”鳳血不聽,就是要抱。
“我怕他跟你學壞了,變得不正常!”岑霜白了鳳血一眼道。
“啊哈!跟朕學壞,朕怕他跟你學壞,前幾天是誰戲弄朕來着,讓朕在宮外找了一天?”鳳血還揪着這件事不放。
“這是我的錯嗎?是由芳的錯!”岑霜纔不願背這黑鍋。
“你沒殺伯樂,伯樂因你而死!”鳳血強詞奪理。
“胡說八道!”岑霜抱着子衿出了絕色宮,不理鳳血。
鳳血追上去,嘆了口氣,嬉皮笑臉道:“好霜兒,讓朕抱抱兒子吧!”
風華四人和高昌帶着一衆人遠遠跟着,沒有靠近。
岑霜嘴角一抽,這男人,變臉比變天還快。
“不給。”岑霜仍舊不妥協。
兒子要是讓鳳血教,肯定會將皇宮攪得烏煙瘴氣,不對,不止皇宮,鳳都及整個天下都會烏煙瘴氣!
一個鳳血已經夠讓他頭痛了,再來一個,他還要不要活了?
不給?硬搶!
鳳血趁岑霜不注意,搶了子衿就跑,逗得子衿咯咯地笑。
高昌見鳳血跑了,趕緊帶着人追着跑,大喊道:“皇上,您慢點跑,別摔了太子!”
岑霜嘴角抽了抽,這是孩子,可不是東西,這都能搶?
望着遠去的鳳血,風華四人問岑霜:“主人,不去追?”
岑霜淡淡道:“追他?也不嫌累,我還是回宮看書吧!”
說罷轉身而去,風華四人跟隨而去。
鳳血跑了一會兒,見岑霜沒追上來,便找了一處亭子坐下,逗着懷中的子衿道:“兒子,別聽你父後的,聽父皇的,以後父皇帶你看美女,吃好吃的。”
“咯咯!”小子衿一聽到鳳血的聲音就咯咯笑,小傢伙越大越愛笑了,倒是有幾分鳳血的脾性。
鳳血繼續逗,逗了好一會兒,高昌才帶着人追了過來,氣喘吁吁地扶着柱子道:“皇、皇上,可累死奴才了。”
鳳血笑了笑:“高昌,你得練練了,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這身材都發福了!”
高昌聞言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臉上一窘,皇上又拿他開玩笑了。
他喘均了氣,走到鳳血面前道:“皇上,時間不早了,晚宴要開始了,還是回去吧!”
鳳血看了看天色,是不早了,於是起身道:“回吧!”
抱着子衿悠悠地走了。
高昌等人見鳳血如此喜歡太子,不由得對子衿又多了份心。
回到絕色宮,岑霜已經坐在桌前看書了,鳳血笑道:“喲,霜兒,怎麼不追朕了?”
岑霜白了鳳血一眼道:“追你?我纔沒那閒功夫。”
鳳血呵呵笑,然後道:“走吧!”
岑霜頭也不擡地問:“去哪?”
“去哪?當然是宴請三甲的晚宴啊,霜兒,你沒睡醒啊?”鳳血伸手去岑霜面前晃了晃。
啪!
岑霜直接一把掌拍過去,丟下書道:“把子衿給我。”
給你就給你,朕手抱酸了!
“拿着吧!”鳳血將子衿往鳳血杯中一塞。
拿着?這是人,怎麼拿?
岑霜瞪了鳳血一眼,抱着子衿往外走。
這時司徒秀四人正好過來,朝岑霜鳳血行了一禮,亦跟隨身後。
鳳血上前,摟着岑霜的肩膀道:“霜兒,朕前幾日在宮外發現了一間酒樓,名叫醉月樓,指不定是淵城的醉月樓搬來了,明天我們去吃吧!”
“淵城的醉月樓怎麼可能搬來,想必是同名吧!”岑霜沒好氣地答。
“管他同不同名,明天去了不就知道了?”兩人轉出拐角,往朝陽殿而去。
紅燈籠慢慢點綴着夜,一片璀璨迷人。
鳳血岑霜到達朝陽殿時,衆人已經來了,孫青文書還有新科三甲,五個人站在殿中聊着什麼,甚是開懷。
高昌揚聲喊道:“皇上男後太子駕到!”
衆人立即散開兩邊,跪地抱拳拜道:“參見皇上男後太子殿下!”
鳳血與岑霜徑直坐上高座,鳳血朝殿中衆人揚了揚手,道:“起來吧!”
“謝皇上隆恩!”五人起身,紛紛落座。
按理來說,三新科甲是要經過皇帝殿試的,鳳血太懶,直接將這事交給了孫青,所以三甲今夜初次見到鳳血岑霜。
落座後,擡頭望去,見高座上兩名男子俊美如仙,鳳血威嚴霸氣,滿身威嚴,不怒自威,岑霜白衣如仙,滿身清貴,風姿卓絕。
兩人坐在上面,美如仙畫,讓人不敢直視,紛紛低頭。
好年輕好俊美的兩名男子,世間的美好都讓兩人佔盡了,武功才華高貴身份,真可謂得天獨厚。
還沒應考前,三人對鳳血岑霜的名字已是如雷貫耳,鳳血岑霜的事蹟被傳得如同神話般,如今見其容貌便已相信,這兩人確實是神話般的男子。
鳳血按座位來確定三人的身份,孫青文書對面而坐,那孫青下方的便是狀元蘇仕學了,孫青下座的是兵部的張九卿,張九卿對面的是刑部的王英。
鳳血朝蘇仕學看去,見他雖然快三十歲,長得倒是不出老,英氣不凡,確是飽讀詩書之人。
他對蘇仕學喊道:“新科狀元蘇仕學。”
“臣在!”蘇仕學立即起身抱拳。
“朕聽聞你連考數次,皆未中舉,是何緣由?”聽孫青之言,此人滿腹詩書,該不會考多次都落榜。
蘇仕學答道:“臣本是淵城人氏,卻因家道貧寒,沒有銀子打點,因而多次落榜。”
聞聽此言,鳳血看向岑霜,岑霜也擡頭看着蘇學仕,他爲相三年,他下面竟有如此之事,連科考也要收受賄賂?
岑霜問道:“即是如此,何以不上告?”
蘇學仕道:“回男後,官官相護,豈是臣一介貧苦小民能告上去的?”
岑霜眸中微動,鳳淵之劫,乃是天意!
見岑霜面上不悅,鳳血輕咳了一聲,道:“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蘇愛卿奪得我朝第二位狀元的頭銜,想來也是天意!”
蘇學仕立即謝道:“得皇上隆恩,臣才能位列朝堂,臣必當竭盡所能爲皇上效力。”
鳳血笑道:“蘇愛卿有如此心態便好,鳳岑國要的就是你們這些國之棟樑,希望你們能對得起這十年寒窗之苦!”
“臣等謹記皇上教誨,定爲國盡忠,爲民盡力!”五人齊齊抱拳起身拜道。
“好!”鳳血豪氣喊道:“衆愛卿坐吧!”
然後朝高昌使了個眼色,高昌會意,朝殿中道:“開宴。”
宮人魚貫而入,擺上菜餚美酒。
鳳血和衆人喝了一杯,便與岑霜對飲起來,岑霜早就退去了眸中的波動,靜靜地喝着酒。
文書與張九卿喝得高興,司徒秀用眼神提醒她,少喝點,文書笑着點頭,我知道。
張九卿朝孫青望着的方向看去,見是鳳血身邊的司徒秀,輕聲問道:“是心上人?”
文書點頭。
張九卿道:“文將軍好福氣。”
文書笑而不語,舉杯與之再飲了一杯。
司徒月自進到殿中,視線便沒離開過孫青,見他與蘇仕學聊得甚歡,臉上也洋溢着笑意。
“孫大人年紀尚輕,便位列百官之首,令下官敬佩!”蘇仕學誠心實意道。
“蘇大人太過自謙了,孫某隻是運氣好一點,遇到了明君,如今蘇大人到了鳳岑國爲官,你會明白皇上與男後的英明的!”孫青朝高座上的鳳血岑霜敬佩地望了一眼。
蘇仕學也朝高座上望了一眼:“是啊,下官的好運也來了!”
兩人笑着對飲一杯。
放下杯子,蘇仁學問道:“孫大人可有成家?”
孫青邊吃着菜邊搖頭:“沒有。”
蘇仕學道:“下官家中有一小妹,雙十年華,一直想找一個才富五車,滿腹詩文的才子爲友,不知孫大人可賞臉結識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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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青下意識往高座邊站着的司徒月望了一眼,沉了半響答道:“蘇大人的美意本官自是不可推卻,有空必會請令妹去府上研究詩文。”
“那就謝過孫大人了!”蘇仕學高興道。
孫青的位置離鳳血最近,高座上的司徒月清楚聽到孫青與蘇仕學的話,頓時氣得冒煙,什麼研究詩文,明明就是約會,這個姓蘇的,才認識多久,就要介紹自己的妹妹給孫青,太不要臉了!
鳳血感到一股極強的殺氣,不由得望去,發現那殺氣是從司徒月身上傳來的,又朝司徒月望着的方向看去,見司徒月正狠狠盯着孫青和蘇仕學,不明所以。
鳳血輕問道:“月丫頭,你怎麼了?”
司徒月立即收了眸中的森寒,看向鳳血回道:“沒,沒什麼,只是有些不舒服。”
鳳血瞥了孫青一眼道:“哦,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
司徒秀趕緊道:“不用,屬下挺得住。”
鳳血再看了孫青一眼,沒再作聲。
晚宴過後,衆人歡快散去,只有司徒月一肚子氣,一晚上在牀上翻來覆去,腦中想着孫青與那個什麼蘇仕學的妹妹談詩作畫的情景,心中說不出的煩悶。
孫青今晚喝得有點多,剛到家門口就吐了,擡手去擦嘴,想到司徒月送給他那條絲帕,便從懷中拿出來,擦了擦嘴,然後進了府,吐過後,人也舒服多了。
見絲帕髒了,便倒水洗了洗,這一洗卻把上面嬌豔盛開的梅花給洗掉了,只剩下一株空枝。
孫青大驚,輕輕撫上那株空枝,心頭震撼不已,拿着絲帕往鼻子上一聞,淡淡的血腥味,這紅梅是血染就的!
他猛地坐在凳子上,心中腦中滿滿的全是司徒月那句,我會讓你喜歡我的!
他眸中波濤洶涌,淡淡念着這個名字,司徒月。
翌日,早朝過後,鳳血真的帶着岑霜出了宮,去了那個醉月樓。
鳳血岑霜仍舊紅衫白衣,身後跟着司徒秀四人和風華四人。
一衆人大搖大擺地進了醉月樓。
司徒月昨晚一夜沒睡好,今天一點精神也沒有,呆呆地跟着他們走。
進去一看,除了外面那塊匾上的名字一樣外,其餘的都不一樣,看了看櫃檯,老闆也不是淵城醉月樓的老闆,看來是個山寨版,鳳血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但既然來了,也吃一頓再走。
小二熱情地上來迎接鳳血他們,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啊,兩個人帶了八個護衛,身份一定不簡單。
小二帶着鳳血衆人上了樓上雅間,鳳血問:“有雞嗎?”
小二答道:“有,公子要吃什麼雞?”
“醉雞有嗎?”鳳血問。
“有。”小二答。
“先來五隻!”鳳血豪爽道。
“是!”小二一聽立即答了聲,轉身出去。
過了片刻,便將醉雞端了上來,然後關上門出去了。
鳳血一看:“色澤不夠,香味不夠……”扯了一隻雞腿下來,咬了一口:“味道不夠,又沒嚼勁,油又太少!”隨後往桌上一甩:“不吃了!”
岑霜看了看,也沒看出鳳血說的這麼多名堂來,道:“有那麼差?”
鳳血擦了擦手:“就有,比不上淵城的。”鳳血想了想道:“霜兒,過段時間,我們去淵城吃醉**,好久沒回去了,挺想念鳳臨門的!”
岑霜想了想道:“這一來一回要至少要十天,再玩一玩,得半個月,朝中之事你不管了?”
鳳血抓了抓鼻子道:“這朝中有孫青有文書,還有蘇仕學他們,怕什麼?趁這段時間,也讓他們歷練歷練!”
岑霜掃了鳳血一眼道:“你很放心你的國家交到別人手中?”
鳳血狂道:“這天下除了我,還有誰坐得下?”
岑霜不作聲。
鳳血又當岑霜默認了,對司徒秀四人道:“準備一下,回鳳臨門度假!”
“是!”四人抱劍領命,能回去玩玩自然最好不過了,想念鳳臨門啊!
準備了幾日,朝中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又將日子推了幾日。
這次出去,鳳血只帶司徒秀四人,岑霜也只帶風華四人,子衿只是要帶去的,再加上奶孃,順道帶上了由芳,沒有讓文書一起去。
所以鳳血放假給司徒秀陪文書,司徒秀見司徒月整日悶悶不樂,這日便將她也帶出了宮。
帶她去吃好的,司徒月也不高興,司徒秀和文書在後面手拉着手走,司徒月走在前面不想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卻只是漫無目地的走着,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另一頭大街上,孫青與蘇心研相聊甚歡,走着走着,孫青放在袖中的絲帕掉了出來,蘇心研彎身幫他撿起來。
打開一看,是一株沒有花瓣的梅枝,她奇怪問:“這是誰繡的?竟沒有繡花,只有空枝?”
孫青愣了愣,沒有答話,接過絲帕看着。
“這繡工雖然粗糙,但繡得挺漂亮,孫大哥若捨得,就送給小妹如何?”蘇心研又重新拿回手中道。
“這……”孫青正想說話,感到前面有道銳利的目光盯着自己,擡頭看去,見司徒月抱着劍站在路中間,一臉黑沉。
見孫青看着前面不動,蘇心研也順着目光看去,只見孫青正看着路中間站着的一名女子,那女子此刻正黑着臉看着他們,是認識的?
司徒月看到孫青身邊那個打扮得幽雅的女子,正拿着她送給孫青的絲帕,不由得怒火狂燒,朝兩人走過去道:“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這條絲帕繡工粗糙,配不上小姐的身份,你若要孫青送,就讓他給你買吧!”說罷一把搶了回去,卻見上面的紅梅都不見了!
她傷心不已,這可是她一針一針扎出來的!
“司徒姑娘……”孫青見司徒月看着帕子難過,向前想解釋。
“孫青,你給我記住!”司徒秀氣憤地衝孫青吼了一句,轉身而去。
“司……”孫青伸手想叫住她,司徒月卻急衝衝地跑了。
“月兒,你怎麼了?”司徒秀和文書一把攔住她。
司徒月推開二人,跑了。
司徒秀面面相視了一眼,朝前面看去,見孫青與一名女子呆呆地站在那裡,明白了,立即追了上去。
“這姑娘是誰?怎麼這般潑辣?”蘇心研臉色不好地問孫青。
“蘇姑娘還是小心說話,她可是御前待衛統領!”孫青說罷望了司徒月離去的方向一眼,轉身回府。
御前侍衛統領?蘇心研驚得張大嘴,好威風的女子!
再回神發現孫青已經不見了,蘇心研氣得甩了甩帕子剁了剁腳,轉身回了家。
司徒月回到皇宮,便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司徒秀在外面敲門她也不理,最後蒙着頭睡着了。
司徒秀敲累了,也隨了她去。
孫青多次進宮都沒見到司徒月,他想找她解釋絲帕一事,卻一直沒見到人。
問了宮中之人才知道司徒月病了,身爲外臣,他不能私進後宮,所以沒辦法,只好等她病好了再和她解釋。
司徒月其實沒病,只是不想遇到孫青,所以才故意避開了他。
再過了幾天,鳳血處理完了事情,安排好一切,將朝中之事交到孫青蘇仕學和文書手中,便和岑霜帶着衆人離了皇宮。
孫青一直都沒見到司徒月,心中總似有個疙瘩,隔應得他難受,但司徒月已經走了,他便只好等她回來再找她了。
鳳血興高采烈帶着岑霜坐着馬車往淵城而去,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到達淵城已是五日之後。
他們在鳳臨門落了腳,一路奔波,決定休息一晚纔去醉月樓吃雞。
——帝攻臣受-絕色男後——
月淺再次伸出胳膊,發現胳膊上已滿滿的全是刀口子,有新的,有舊的,有癒合的,有裂開的,根本沒有地方再下手,不過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副藥了,吃完這副藥,吟兒的病就全好了,他們就可以成親了!
他已經讓靜和幫他們準備成親的事宜,其實也很簡單,擺個香案,設個高堂與新房便可,他們就在小院拜堂。而周芸芝那邊也在幫他們做禮服,相信這兩天就可以做好了!
想到馬上就要和岑吟成親了,月淺照着昨天的傷口再割了一劍,痛得他咬了咬牙,緊了緊拳頭,將血裝進碗裡,放好藥。
無毒出來看到月淺的舉動,感動不已,從懷中掏了瓶新制的藥膏出來給月淺:“這是我上山採藥研製的刀創藥,對傷口有奇效!”
“謝謝!”月淺接過拘了一禮。
“這是最後一副藥了,服過之後,我再給岑吟看看毒素清完沒有。”無毒道。
“感謝無毒公子的大恩,月淺他日必當回報!”月淺又是一拜。
無毒揚手道:“月公子多禮了,這是天下醫者之心,更何況岑吟也是在下的朋友。”
月淺還是萬分感激。
藥好了後,月淺端給岑吟喝,岑吟一口氣就喝盡了,喝了一個月,她已經感覺不到藥的難聞了。
月淺給她吃了顆蜜餞,岑吟咂了咂嘴巴,臉上帶着歡喜的笑意。
吃了好一會兒藥了,岑吟仍舊沒覺得身體不舒服,這藥吃到二十副的時候,她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無毒給她把了脈,舒心笑道:“恭喜月公子,她的毒已經完全解了!”
“真的,太好了,吟兒,你的病好了!”月淺幾乎要跳起來了,摟着岑吟又是大笑,又是大叫的。
“月淺,我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岑吟也很歡喜,在牀上躺了這麼久了,她想出去走走。
“可以,可以,明天我就帶你去找周姐姐,好不好?”月淺欣喜道。
“好。”岑吟摟着月淺的脖子,開心得不得了。
無毒鬆了口氣,一顆心總算放回肚子裡了。既然岑吟的病好了,他也該走了。
月淺和岑吟在屋裡歡喜相擁的時候,無毒已經收拾好東西了,齊墨問:“他們馬上要成親了,你不喝杯喜酒再走?”
無毒看了齊墨一眼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喝酒!”說罷留了些銀票在桌上,拿着東西下了山。
齊墨眸中一沉,亦跟着離去。
月淺回去做早飯,發現無毒的東西都不見了,去他房間找,人去屋空,而桌上壓着一百兩銀票,他拿在手上,感激不已。
你放心,月淺一定會好好待岑吟的!
翌日,月淺起了個大早,拿出周芸芝給的兩套衣服。
穿上自己的那一套長袍,白色的緞子,繡着些月淺不知名的圖案,同色腰帶也是繡着那圖案,顯得名貴而大氣,月淺整個人霎時風度翩然,高貴不凡。
月淺又拿着岑吟的那一套淺綠色羅裙去了庵堂,讓尼姑給她換上,岑吟一出來,月淺整個人都愣住了,好美好美,淺綠色的輕衫,上面繡着幾株白色的蓮花,青白相間,幽雅而高貴。
尼姑又給岑吟輸了個髮髻,依月淺的意思是梳了個半髻,等出嫁再挽全髻。
再取了塊淺色的面紗給岑吟戴上,月淺這才拉着岑吟出靜和庵。
月淺帶上所有的銀子,他要給岑吟置辦些嫁妝,不能讓岑吟嫁給自己什麼都沒有。
出了山,月淺怕岑吟累着,便僱了輛馬車,這樣也快一些,辰時剛過,他們已經到了淵城,街上正熱鬧,太陽也高高掛着,一片繁華的景象。
“月淺,好熱鬧,好多人。”岑吟指着熱鬧的人羣大聲喊道,惹人行人紛紛探頭。
月淺笑道:“是啊是啊,好多人,我們先去找周姐姐再出來買東西。”
“嗯!”岑吟左顧右盼,好熱鬧啊。
兩人到了如意繡坊時,周芸芝正忙得不可開交,生意極好,都說這裡的刺繡精美,價格也公道。
月淺岑吟一進去,所有人都看着他們,好美的姑娘,好俊的小夥了,這姑娘雖然用面紗遮住了容貌,身上卻散發出一種高貴之氣,而且那雙眼睛,烏墨發亮,一定是個美人。
立即有姑娘說了:“老闆,這位姑娘身上的衣服你可能繡?”
岑吟立即答道:“我的衣服就是周姐姐送的,可漂亮了。”
“那我要一套!”剛剛那姑娘說。
其他年輕姑娘也說:“我也要一套。”
一下子就定下了五六套,可有得周芸芝忙了。
周芸芝先招呼岑吟月淺到旁邊坐着休息一會兒,她忙完就過來,月淺讓她先忙。
等忙完了一撥,又來了一撥。
月淺嘆道,周芸芝的生意是火起來了。
到了午時,周芸芝總算是忙完了,坐下來歇一會兒,看着岑吟笑道:“果然是人靠衣裝,岑吟看上去就和以前沒有區別。”
月淺寵愛地摸了摸岑吟的頭,答着是。
“沒想到岑吟還是個財神,往這一站,我的生意就火了!”周芸芝笑道。
“是你的手藝好!”月淺誇道。
兩人在聊天,岑吟便起身在繡坊裡東看看西看看,覺得什麼都新鮮。
突然感到有一種熟習的感覺,她朝門外看去,看到一紅一白兩名男子,從繡坊外走過,俊美如仙,那名白衣男子手中還抱着個娃娃,那娃娃正盯着她看,走遠了小眼睛還一直望着這邊。
岑吟腦中閃現一些熟悉的片斷,卻混亂不堪,她趕緊追出門去,可人已經走遠了,涌入了人潮中,不見了。
鳳血岑霜走在人羣中,今天他們要去醉月樓吃醉雞。
岑霜發現子衿一直要往身後看,轉頭望了望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於是道:“小傢伙,你看到什麼了?看得這麼戀戀不捨?”
鳳血趕緊答道:“估計看到美人了,哈哈!”
岑霜白了鳳血一眼,將子衿摟好,手有些發酸,五個多月的孩子,還真有些沉了。
月淺正和周芸芝聊得歡,一擡頭髮現岑吟不見了,心頭大驚,趕緊起身,出門一看,岑吟正站在門口,朝遠方望着什麼,他趕緊出去,摟着她道:“怎麼了?怎麼出來了?”嚇死他了,他以爲岑吟不見了,這茫茫人海若不見了,他去哪找?
岑吟頭有些痛,對月淺道:“月淺,剛剛我看到兩個好漂亮的哥哥,我好像認識。”
月淺不知道岑吟見到的人是岑霜和鳳血,摟着岑吟笑道:“原來岑吟喜歡漂亮的哥哥呀,那月淺漂亮還是那兩個哥哥漂亮?”
“那兩個!”岑吟想也不想地答,那兩個哥哥真的好美,特別是紅衣服的哥哥,那笑容真好看。
月淺嘴角抽了抽,這丫頭一點哄人的話也不會說。
周芸芝也出來了,關上門帶他們兩個去吃飯。
“吟兒想吃什麼?”周芸芝問。
“月淺吃什麼吟兒就吃什麼。”岑吟摟着月淺的脖子道。
月淺這纔開心了,剛剛那話真打擊他,這世上能比他好看的男人就三個人,一個鳳血,一個岑霜還有死去的雲初,除此之外便再尋不出。
“那要不我帶你們去醉月樓吃醉**,那裡的醉雞很出名!”周芸芝提議。
“還是算了吧,就去個攤邊吃個混沌就行了,又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月淺拒絕。
而且那地方還會遇到一些達官顯貴,若是認出岑吟來怎麼辦?
周芸芝心中暗道,其實他們三個人都是大富大貴的人家……
“好,吟兒要吃混沌。”岑吟立即喊道。
“那好,我們就去吃混沌。”周芸芝笑道。
周芸芝帶着月淺岑吟去一家出名的混沌店吃了一碗混沌,月淺岑吟便去街上買東西了,周芸芝回如意繡坊開門做生意,其實是給月淺岑吟趕做禮服,等會讓他們回去的時候帶走。
鳳血岑霜帶着司徒秀四人和風華四人還有由芳,到了醉月樓門口,門口的招牌換成了鑲金邊的匾,氣派不凡,果然是提升了檔次。
一行人進去,掌櫃的正在算賬,聽到有人進來了,很正常地叫了聲小二,並沒擡頭去看。
小二趕緊過來招呼:“幾位公子,想吃點什麼?”
鳳血岑霜看了老闆一眼,相視一笑,鳳血道:“來十隻醉雞!”
聽到這聲音,那老闆算賬的手一頓,猛地擡頭看去,見果然是他日夜想念的人,趕緊丟了算盤和筆,親自迎上來:“哎喲,皇……兩位公子,您們終於來了,快上樓,快上樓。”
小二是新來了,不知道這兩位公子是何人,但看衣着打扮氣度顯必非富即貴,但令他驚訝的是,一向對誰都不買賬的老闆,竟然看到這兩位年輕公子這麼高興,又是拜又是請的,還陪着笑臉,想必是什麼大人物吧!
趕緊和老闆一起笑道:“公子樓上請,樓上請。”
鳳血邊走邊笑問:“老闆,生意這麼好,可還有空房?”
老闆道:“有,一直給您留着的呢,就算沒有,也得給您騰一間出來啊,您是誰啊,您可是小店的第一號貴客啊!”
鳳血聽了老闆的誇耀,整個人又得意了幾步,心情出奇地好。
仍舊坐在了以前的雅間,臨窗而坐。
小二已經把醉雞端上來了,顏色嫩黃,味道清香,還有淡淡的酒香,扯下一隻雞腿,咬上一口,肉香嫩滑美,好吃!
“老闆,還是你這裡的醉雞好吃,朕想着都睡不着覺,所以跑來吃了。”鳳血邊吃邊道,一會兒便啃完了雞腿,同樣把雞骨頭往樓下一甩。
月淺與岑吟正好路過,那雞骨頭就砸在了岑吟頭上,岑吟吃痛,輕呼了一聲,月淺拿下來一看,是個雞骨頭,本想罵人,但想到自己與岑吟的身份不能暴露,暗罵了一句拉着岑吟走了。
鳳血丟了雞骨頭見岑霜還愣着不動手,於是又幫他扯了一隻,給他:“來霜兒,吃吧!”
岑霜見鳳血當了皇帝,還沒改以前的流氓行徑,心中暗罵了一句,接過吃了起來,確實不錯,連懷裡的小子衿也咂了咂小嘴,想吃。
醉雞有酒,不能給子衿吃,子衿只有看着的份,小嘴流得滿是口水。
鳳血又讓司徒秀他們坐下來一起吃,同樣的,鳳血岑霜吃雞腿雞翅膀,司徒秀他們吃雞身,這次司徒秀四個倒沒叫苦了,興是有些日子沒吃了,覺得味道真不錯。
由芳是第一次吃,覺得很好吃,一個人吃了兩隻,鳳血連忙笑道:“風華,你這媳婦真能吃,將來不好養活。”
由芳臉刷地一下紅了,嗔道:“皇……公子,您又取笑奴婢!”
鳳血轉過笑得那個得意。
風華看了看岑霜,見岑霜淡淡笑着,沒出聲,放了心,他可知道,大哥的事是主人壓下來的,他怕主人也不同意他和由芳的事。
老闆一直在旁邊陪着笑,好不開心。
吃了飽了後,鳳血帶着人走了,揚言明日再來,老闆笑得連嘴都合不攏了?
店小二問道:“老闆,這些人是誰啊?”
老闆朝小二頭上拍了一巴掌道:“少問多做事,說出來嚇死你!”說罷又樂呵呵地笑着,進去算賬了。
店小二捂着腦門,心中嘀咕,再大也大不過皇帝,但是皇帝是決對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月淺帶着岑吟給她買了些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米分,又買了兩支珠花,兩副耳墜,和一些岑吟自己挑的小玩意。
買好岑吟的東西,再買了些肉食和小食,明日成親的話,得吃頓好的,小食是給岑吟平日裡解讒的。
買了吃食,又買了些日常用品,這才大包小包地回了如意繡坊。
周芸芝接過東西,一看還真不少,趕緊倒了杯水給他們喝,也將趕做出來的禮服給了他們。
月淺感激不已,直道:“明日我們成親,你可一定要來!”
周芸芝道:“那是肯定的,你們成親,我肯定到!”
“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回去了。”月淺拿起東西帶着岑吟走了。
周芸芝答着好,望着他們離去的身影,笑了笑,繼續進去工作。
翌日。
安靜的棲月山傳來的喜慶的鞭炮聲,靜和安旁邊的小院此時一片喜紅,門口掛着兩個紅燈籠,貼着紅對聯,主屋內,一對新人正在行新婚之禮。
靜和忘塵坐在高堂之上,周芸芝坐在客座首位,旁邊站着一排排尼姑,皆歡喜不已。
一個年老的尼姑揚聲喊道:“一拜天地。”
有一個年輕尼姑扶着岑吟,與月淺一起對着門外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那尼姑又扶着岑吟轉了身,與月淺朝靜和忘塵拜了一拜。
靜和心中激動不已,月氏的唯一血脈終於成親了,她也就安心了。
月淺拉着岑吟轉身朝周芸芝拜了一拜。
“使不得,月淺!”周芸芝嚇得跳了起來,趕緊推卻。
月淺道:“你對我和吟兒有大恩,這一拜你該受的!”
“我當你們是朋友這才幫你們,你這樣可是見外了!”周芸芝扶起月淺岑吟,臉上不好意思。
月淺笑了笑,心中還是萬分感激周芸芝。
周芸芝便算受了這一禮,回身坐下。
“夫妻交拜!”
月淺岑吟兩兩相對,月淺心中激動萬分,吟兒,你終於是我月淺的妻子了。
心中歡喜不已,朝着岑吟一拜,岑吟也被尼姑扶着拜了一拜。
“禮成,送入洞房!”再一聲高呼,衆人巴掌聲響起。
周芸芝心中亦是萬分激動,看着他們吃了這麼多苦,終於走到一起了,真是爲他們開心,希望他們快點添個小寶寶,那樣就完美了!
月淺拉着岑吟將她送回了新房,再出來招待客人。
吃喝過後,周芸芝說了些祝福的話,又送了一錠銀子,便走了。
月淺感激不已,要幫忙收東西,靜和趕緊推着他去新房,打趣道:“哪有新郎官洞房之日還收拾屋子的,快去陪新娘子”。
月淺臉上一燙訕訕笑了笑,這才往新房而去,腳下步子有些重,夢寐以求的一天終於來了,他卻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
在門口停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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