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前夜,當她哭着跟她說不能跟着進宮時她一點都不驚訝!只是告訴她說:“照顧好爹爹。”
殿門緩緩打開,一個宮人捧着參茶進來,“太子妃請用茶。”
長妤隔着喜紗看清宮人面容,笑着接過茶抿了一口,重新遞給她,“皇后娘娘將你派過來的?”
明月神色一怔,惶恐的將頭低得更低些,“是的太子妃,奴婢叫明月,太子妃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明月……”她喃喃的道,喜紗下的面容看不出喜惡。
明月端着茶,一時猜不出太子妃的心思,也不知該進該是退,隔了一會,太子妃笑着問道:“那天之後皇后娘娘有遷怒別人嗎?”
明月沒想到她會問那天的事情,也不知如何回答她,只是道:“沒有。”
而事實上,皇后娘娘那天大怒,將七皇子與十四皇子各罰禁閉三天,跟着太子的宮人也都各捱了十板子,扣半月月銀,貴妃娘娘心有怒氣,卻不敢說,自此,與中宮殿的仇越結越深。
太子妃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外頭吉樂聲悠揚,彰顯着皇家娶妃的莊儀喜慶,而這份喜慶卻不能蔓延整個皇宮。
沉默的昌德宮裡,貴妃娘娘憑欄而立,遠遠看着有吉樂傳出的宮城,嘴角牽出一抹冷笑,“你以爲跟權聿王聯親,有了權聿王做後盾就可以穩操勝券嗎?呵,別妄想了,就憑那個病殃子還想登上皇位,簡直是笑話。”
“是的貴妃娘娘,大家都知道七皇子文武雙全,又有謀略,是皇上的最佳人選,皇上就是再疼太子也不會拿江山社稷開玩笑。”臘梅附和着道,將一件雀金外袍披在貴妃身子。
貴妃娘娘素白的手指抓住衣襟往上提了提,轉身正要進殿,看到門口進來的人時她不禁停了下來,看着他道:“你這會過來做什麼?怎麼不在東宮喝喜酒?”
七皇子穿一身月白袍子,緩緩上了臺階,眉目間與貴妃娘娘有幾分相似,狹長的眸子裡碧波橫流,漫是風情。
他走上來,懶懶的在欄杆上坐下,“全是人,一點都不好玩。”
“今兒去的都有誰?”貴妃問道,一邊替他拉平衣褶,臉上洋溢着一種只有在兒子面前纔會露出的溫和笑容。
“該去的都去了。”
“那太子妃你見了嗎?聽說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丫頭,長得怎麼樣?”貴妃興致勃勃的看着他,吩咐臘梅下去倒茶。
而七皇子卻只是淡淡的,目光突然變得迷離,遠遠的望着天邊餘輝不說話。
貴妃見他這樣,不禁收了笑容,擔憂的道:“你這是怎麼了?這些天都悶悶不樂的,怎麼?還是因爲上次捱了皇后的打心裡不痛快嗎?還是因爲你父皇的病情?”
七皇子搖搖頭,餘輝映着那張賞心悅目的臉孔,薄脣半嘲弄的勾起,“捱打也不是一兩次的,要因爲這個煩,那還不得天天悶着?”
他緩緩的道,語氣裡沒有明顯的情緒。
“那是因爲什麼?”貴妃拉着他的手,詫異八月的天氣,他的手怎麼冰涼至此?
七皇子身子向後靠去,仰天苦笑,良久,才緩緩說了一句,“她長得很美,猶其是那雙眸子,幽深,冷漠……。”
溯雪看着眼前這個一臉失落的兒子,心中戚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