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什麼人!”太尉府門口一清早便來了三位不速之客,手上還舉着那麼大一個物品,實在看着可疑。
“幾位大哥,我們是宮裡的人。皇上有旨,這些都是上次忘記送給花小姐,以讚揚對她鳳凰宴上精彩表現的獎品,皇上讓奴才們送過來,並對花小姐說聲抱歉。”爲首的一位低着身軀道。
門口的幾位侍從見了,彼此面面相覷,一副頗顯爲難的模樣。出了這種事一般該去稟報太尉的,但現在時辰這麼早,府裡的人都未起牀,這時去擾了他們定是得不到好果子吃。
正在他們爲難之時,身後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是宮裡人來了嗎?”
幾位侍從忙轉過身下跪行禮:“參見少夫人。”
花伊婧一身淡藍色衣裙,面容噙着淺淺的笑意:“都起身吧。這些人是皇上先前與我約好的,說這批禮物來自西域,所以會到得遲些,沒想到今天這麼早就送來了,皇上可是有心了。”
爲首的奴才忙接話道:“當然,皇上對小姐的棋技可是讚不絕口。”
花伊婧望了眼那接話的奴才,眸光內閃過一絲異樣之色,卻並未說什麼笑了笑:“幾位大哥,勞煩你們通宵守府了,這是伊婧的一點心意,你們拿去。”說罷,她將藏在袖中的幾顆金粒與首飾塞入侍衛的手中,“之後,伊婧會用這些絲綢做些衣裳送給幾位大哥的家人們。”
“少夫人真是客氣了。那既然是皇宮之人,小的們自然不敢阻攔,請進吧。”幾位侍衛收下禮自然不好再阻攔,將三人連通那棺材一同放了進府內。
“放在這裡就好了。”花伊婧將三人領進倉庫,讓綠月到門口去望風。棺材重重放下後,其中兩位侍從紛紛離去,獨留下先前爲首的那位立在那裡定定地望着她。
“你是誰?”花伊婧冷然出聲問道,方纔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人一定不是個普通的奴才。
那男子微微一笑摘下帽子,一臉戲謔的笑意:“戲倒是演的不錯。”
“呵。”花伊婧望着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夏顏修,輕哧一聲,“你終究還是不信任我。”
“怎麼會。”夏顏修俊顏上露出委屈之色,“我只是不放心茗兒纔跟過來的。”
花伊婧折過頭去,望着那漆黑的棺木沉嘆了口氣:“她真幸福,有你這樣的人如此執着地愛着。”
可是她,卻連自己的歸宿在何方都不知道……
夏顏修掠向她微顯落寞的神色,心裡多少有些不忍,勸慰的話還未說出口,他眸色一頓,敏銳地感覺到有人靠近,探手一把攬住她藏到巨大的棺材後,靜靜聽着窗外的聲音。
“上官小姐,這裡您不能進去。”那是綠月的聲音。
“你算什麼東西,讓開!”上官雪蓮一如既往地橫行霸道,只是不知道她來此究竟有何貴幹。
“上官小姐……”綠月正欲阻攔,卻無奈上官雪蓮已經一步跨過她猛地踹開了倉庫門。她環顧了眼四周,對那個黑漆漆的棺木並未多作留意,只是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花伊婧屏息凝神望着近在尺咫的男人,他整個人幾乎壓在她身上,那張絕俊的面容近在眼前,彷彿只要她稍作仰頭,四片脣瓣便能曖昧地接觸。
空氣裡都是他的味道。兩人
炙熱的呼吸纏綿,氣氛逐漸變得曖昧起來。
夏顏修低首望向她緊張不安的模樣,那張瑩白如玉的面頰此時燒紅一片,清澈透亮的目光內寫滿了心底那點小心思。他不由得爲之一動,忍不住低下頭湊她更近:“你在緊張什麼?”
“噓!”花伊婧皺皺眉示意他閉嘴,但此刻他呼出的氣息吹拂過她額角的碎髮,纏繞着灌入她的鼻腔。
心思,開始不定地飄忽起來。
這具身體好沉重,又好堅實有力……她緊緊凝着他的眸子,喉嚨有些發乾。
不會吧!她暗自在心底叫苦,身體相觸那奇怪而異樣的感覺令她訝然。再怎麼樣,她也不會對一個不過有過幾次見面之緣的男子發青!
但,身體的脹熱已然證實了她心底齷齪的想法。
上官雪蓮並未在這裡停留過久,只是坐了一會便離開了。兩人躲在棺材下並不知道她在做什麼,花伊婧更是頭腦發昏,聽到倉庫的聲音關攏了才掙扎着想要起身:“放開我。”她咬着嬌豔欲滴的脣道,聲音剛出口就把自己嚇住了,她她她她的聲音何時變得這麼……銷魂了?
“嗯?”夏顏修望着她盈盈發亮,委屈得像個小兔子般的眸子,心裡竟無限涌入憐愛之意。
好想,好想借此機會好好疼愛一下她……他的眸光逐現迷離,本以爲定力很好的他,如今這樣一個極品佳色入懷,他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唔……唔……放開我!”花伊婧瞪圓眸子緊緊盯着他,小手小腳不安分地胡亂撲騰着,像只垂死掙扎的獵物。
夏顏修卻絲毫不理睬她的掙扎,斂下黑色的幽眸一點點探入她的口中,大手隔着薄如蟬翼的衣裳摩挲在她曼妙的曲線上。然而,修長的手指滑到腰間,觸到那個凸起的蝴蝶形狀時,頓時清醒地睜開眸子,一把將她推開。
“啊!”她吃痛地半躺在地,墨發凌亂地搭在額前,竟有種說不出的風情與誘人。
然而此刻夏顏修卻沒有半點心思觀賞她的美麗,猛地撲上前去就要掀她的衣服。
“你幹什麼!流氓!放開!放開!”花伊婧望着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懼怕感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這個男人是瘋了吧!
一定是瘋了!
然而她最終卻只能被他單手按倒在地,任由他另一隻手狠狠撕開她腰間的衣衫。
“你,你真的是……”他不可置信地望着那朵小小的,淺褐色的蝴蝶紋路,漂亮得栩栩如生。
“你放開我!”花伊婧嬌喘道,卻無奈怎麼也擺脫不出他的束縛。
夏顏修靜默不言地望着她又羞又怕的目光,那雙幽黑的眸子一點點如湖底般深邃。她定定回視着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竟一時失了神。
這個男人的眼裡一片空然,他的心思到底在哪裡?難道只在那個女人身上嗎?他的存活只是爲了那個女人嗎?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身體猛地一空,她悶哼一聲跌在地上。夏顏修已經起身,砰地一聲摔門而出。
花伊婧扶着發疼的腰,無奈地低首望着被撕爛的衣服,只是哀嘆這個男人真是個猛獸。
“小姐,到底怎麼了!”她剛行至門口,來回急躁踱步的綠月迎了上來,見她沒事釋然地嘆了一
聲。
“沒事。”花伊婧淡淡一笑,目光卻掠向那道穿戴成奴才樣,越行越遠的身影。她眯起清澈的眸,心底漾起絲絲怪異的味道。脣角,還殘留着一絲絲炙熱,和他身上清香令人着迷的味道。
方纔那個長久而纏綿的吻,竟讓她一時失了力氣抗拒,她不敢想象若是他繼續進行下去,後果會有多麼不堪設想……
“小姐,你的衣服怎麼破了?頭髮怎麼這麼亂?”綠月隨她走進暖閣內,望着她亂蓬蓬的頭髮和破舊的衣衫,還有那雙有些失神的眸子不解問道。
“是不是那個夏顏修對你做了什麼!”她突然想到什麼,驚然出聲道。
“不是,別胡說!”花伊婧微瞪了她一眼,理了理破舊的衣衫,“幫我把這件衣服拿去補一補吧,我去換件衣裳。”
“哦。”綠月不放心地望了她一眼,還是聽從地下去縫補衣服。
“小姐,小姐!”綠月拍了拍正在獨自出神的花伊婧道。
“啊,怎麼了?”花伊婧倏爾回過神來,目光愣愣地盯着她。
“小姐,你怎麼又發呆了?”綠月有些憂慮地問道。自從昨日起小姐衣衫不整地從倉庫內出來後,她便常常這樣面露呆滯之色,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花伊婧眨眨眸子,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雙頰道:“也沒什麼。只是在想該怎麼留在這裡。”
“小姐只要寧死不屈,想必他們也不會拿您怎麼樣吧。”綠月雙手托腮,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眨一眨望着她,“小姐是在思慮夏太子的事嗎?”
“啊?”花伊婧定定地望着她,眸內明顯流露出心虛之色,就彷彿一個犯了錯被發現的孩子。更可愛的是,她心裡那點小心思無一遺漏地寫在了臉頰上,令人忍不住憐愛。
“我沒事想他做什麼。”花伊婧悶悶地出聲,趴在桌上望着窗外一片春色盎然,“綠月,我是說真的,如果溫太尉真的因爲要把我趕離溫靳竹身邊而殺了我,你一定要趕緊逃,逃到將軍府去。”她水眸溫潤地望向別處,輕聲道。
“小姐真是在胡說八道!綠月都說過了,綠月的命是小姐的,小姐存,綠月則陪伴身側,小姐亡,綠月也定生死相隨。”綠月拍着胸脯擰着秀眉,信誓坦坦道。
“傻丫頭,你還那麼年輕,離開我了又不是不能活。如果你真的逃到將軍府了,也別讓花將軍與花夫人擔心我。你啊,不是一心惦記着子茴嗎?就要趁早表明了心意,機不可失啊。”花伊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多了幾分柔和與感激。
“小姐,非要說這麼傷感的話嗎?溫太尉那麼溫潤,怎麼會爲了趕你走就動屠刀呢。況且,如果真到了那樣的地步,綠月也會帶小姐離開的,咱們不去將軍府,不去與王侯將相有牽扯的地方,我們飄零江湖四海一家還不行嗎?”綠月突然探手挽住她,眸內含着星星點點。
“好了,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呢。走,我們去採些花放在屋裡吧。”花伊婧起身伸了個懶腰道。
“好啊,小姐等我一下。”綠月走進內屋後,半晌纔出來。
“你剛纔幹什麼去了?”兩人一同出了屋,花伊婧似是無心地一問道。
“只是想起衣服還沒疊好,就疊整齊放進櫥子裡了。”綠月仰臉一笑,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