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的。”在沈良思還在懵怔中,月勳已然放開了他,嘲諷道:“還說不是哭過。”
沈良思被他這匪夷所思的舉動搞的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才合適,只能掛着一幅莫名其妙的表情幹瞪着月勳。
半響,又見月勳的手指再次伸過來,而這次是勾住了他的下巴,拇指擦過他的脣角,“這裡是精-液,看來你還有點本事。”
“……”這一句話着實讓沈良思有些尷尬,不知所措的乾笑了一聲。
月勳嘖嘖嘴,似乎已經對戲弄這個三樓低檔mb失去了興趣,吊兒郎當得吹了一記口哨,歪了歪頭,示意沈良思可以走了。
沈良思趕忙彎着腰識趣得離開,心中不免腹誹一句,神經病啊!
沈良思剛進了電梯,兩個也無事可做的mb就圍上了剛要走的月勳。
月勳順勢將剛纔觸碰沈良思手指上殘留的異物蹭在其中一人的純白上衣上,又不耐得道:“怎麼今晚都沒事?”
被髒了衣服的年輕男孩眉眼裡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更是諂媚的笑着又從脣邊溢出一抹輕嘆,“八樓除了帝王府就只有兩個包房,總得有人閒着不是。”
“嗯,也是。”月勳隨口答應着,不想跟他們再多廢話,“我還有事先走了。”
“有什麼事?今天帝王府不是阿綸在麼?”言下之意就是你不是也沒客人麼?
作爲帝國的兩位名牌,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亞綸和月勳就只接【帝王府】的客人,而【帝王府】又只有一個,不知不覺月勳和亞綸就成了明爭暗鬥的敵對局勢,因此八樓的mb們就各自站隊,分成了兩個勢力小集團。
mb也是職業,也是有職場潛規則的。
儼然,這個白衣清秀得小男孩雖不敢得罪月勳,但卻不是站在月勳這一邊的。
月勳輕哼一聲,不緊不慢的回道:“我跟阿綸怎麼能比,他什麼客人都敢接啊。”又故作惋惜,“今天被折騰的不輕啊,還是三樓那個幫了他的忙,要不……你們還不去看看他!”言下之意就是搶活搶的不要命,還讓一個三樓的撿了便宜,得不償失啊!
月勳說罷拍了拍那小mb的肩膀,“沒眼力別硬搶,沒體力別硬上,沒技術別硬幹,你們可要記住了!”
男孩憋得臉通紅,也知道今天亞綸碰上了個硬茬,又不服氣的道:“亞綸哪能跟那個老男人比,人老了屁-股都鬆了,當然抗得住。”
月勳邪氣得一挑脣,附身貼在他得耳邊,“人家只是用了一張嘴。”
聽他這麼一說,另一個mb很是好奇,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好奇寶寶般的問道:“對了勳,剛纔見你親了那個男的,從沒見你對誰有過那種曖昧的舉動呢,你是也看上他了?”
“曖昧?”月勳努努嘴,“無聊罷了。”再不願意跟他們閒扯,邁着長腿走開了。
衝着月勳的背影,白衣男孩嘟囔着:“哼,是他最近接的客人太少了,以爲那老男人技術不錯,想倒貼吧!”
經歷了剛纔一段小插曲,雖然讓沈良思感到莫名其妙,但卻讓他沉重的心情緩解不少,順着電梯走下來,一路上遇見很多人,可沒人同情他,也沒人過來幫他解開繩子,在這裡工作的人,看什麼似乎都麻木了。有時候沈良思甚至認爲,那些喜歡鬥嘴,喜歡搬弄是非的人才是活着的。
慣性的朝着歐文走了過去,好像在帝王他除了調酒師歐文再沒有能說的上話的人,此時大廳已經寧謐,演藝表演全部結束,發-情的那些客人有的回到了包房繼續恩愛,有的已經耍夠了打道回府,偌大得一樓顯得有些空曠,只剩下帝國的服務人員零零散散的在各處收拾着淫-亂的殘局。
遠遠看過去此時歐文已將手裡的剩餘工作都交給下手打理,一個人坐在吧檯後面聳拉着一張黑臉。沈良思不覺停住了腳步,心裡咯噔一下,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爲定然是會連累到他,會給他帶來巨大的麻煩。
“在那傻站着什麼?還不過來。”一個被五花大綁杵在大廳中央的木頭歐文怎麼會看不見。
“嗯。”沈良思只好走過去,到了歐文面前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嘴是開過光麼?我在帝國工作三年了也沒見哪個送酒得能打碎整瓶紅酒,就今天那麼隨口囑咐你一句,你就真敢照着辦。你是笨蛋麼?當個mb沒有客人,送個酒都能搞成這樣,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怎麼敢在帝國混。”歐文一邊咒罵着,一邊從吧檯後面繞出來,“自己笨也就算了,還要連累我,我真是腦子出問題了纔會想要幫你,說你是爛泥都是擡舉你。”
不喘氣得咒罵着,歐文卻繞到了沈良思的身後,給他解着繩結,將綁着他的繩子順着他的胳膊一圈一圈的繞出來,“你剛纔跑什麼啊,多大點事啊,至於嚇成那個德行。”那會兒沈良思瘋狂的逃跑,也把歐文驚呆了,那會還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過來幫忙可又見他被保安困住,主管也出來要將他帶走,知道不是自己能出得了頭的事情,他纔沒敢走出來,後來才知道只是碎了紅酒,又不覺埋怨道:“不就是打碎了一瓶紅酒麼,他們至於把你綁成這樣。”
看着沈良思手腕處因長久不過血勒得青紫的皮膚,歐文嘆了口氣,“別在這愣着了,跟我去休息室,我給你擦點藥膏。”
“歐文……”面對他不斷的咒罵 ,沈良思心裡卻是暖的。
“歐你媽文,趕緊跟我走。”不待沈良思移動腳步,歐文一把將沈良思扯過去,“別做點什麼都磨磨唧唧的。”
更衣室中,歐文拿出醫藥箱,取出一根棉棒沾了少許化解瘀傷得藥膏,不耐的道:“把手伸過來。”
“我自己來吧。”
“哪那麼多廢話。”
面對歐文的強勢,沈良思只好有些羞澀的將手遞給他,不忘問道:“那個……我今天闖的禍一定會連累你吧,你們酒水部的主管說了會怎麼處理你麼?如果要扣你工資的話,我給你補上。”
“你給我補?”歐文提高一個聲調,又嗤笑道:“你很有錢麼?你這個月的利息賺出來了?你母親的醫藥費也交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