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等着也是等着,你去交代一下吧,馬克?貝恩這個人,必須要除掉。”李樂可不想放過一個幾乎肯定他是假元首的人。
他必須確保所有懷疑他的人都只是懷疑,或者說所有真正懷疑他身份的人都死了。
這樣他纔是絕對安全的,而絕對安全,是他利用自己元首身份更改二戰進程的必要條件。
希姆萊顯然也想知道,自己在巴伐利亞進行的小動作,到底有沒有效果。
所以他趕忙向李樂敬禮,然後離開了元首的辦公室。當他走到了總理府的長廊盡頭的時候,就看到了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的手下。
“元首親自打了電話,除掉了一切證據。布林醫生已經死了……沒有人能證實元首有隱疾這種事。”手下慌忙的報告了行動的結果。
顯然,這個結果並不是希姆萊願意看到的,這表明元首確實已經掌握了他的小動作,而且是一切的小動作。
“不可能,知道元首有隱疾的人,除了我還有死了的羅姆,只剩下了一個布林醫生。”希姆萊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
如果說,假元首能夠知道真元首在牙醫方面的事情,或許還有可能。
可如果說,一些潛伏起來的勢力,連元首下半身有隱疾這種事都能知道,那他們的情報工作做的也太到位了一些。
既然現在的這個元首知道隱疾這個秘密,那麼更有可能的是,這個元首就是真正的那個自己知道自己任何事情的元首。
“如果他就是元首,爲什麼要害怕調查,並且毀掉所有的證據呢?”希姆萊還是想不通這方面的事情。
也許是單純的不願意讓人調查自己吧,也許是因爲真正激怒元首的,是手下人的三心二意——調查本身就是一種背叛,所以元首親手扼殺掉了所有可能性。
可是他已經想明白了另一方面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秘書,一個真正的心腹肯定是保不住了。
這個時候,坐在元首位置上的那個男人即便是沒有真正元首的身份,也絕對有着元首的狠辣與決絕。
他希姆萊不想被元首親自動手幹掉,那就只能暫時按照元首的吩咐,去幹掉海德里希的手下馬克?貝恩。
“你,立刻安排人手,找到馬克?貝恩,殺了他,把他的心腹也一併都除掉!這件事必須今天午夜之前完成!動作要快,不要拖泥帶水!懂麼?”希姆萊想到了這裡,開口吩咐道。
他的身後,總理府高大的長廊上,掛着的名畫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了柔美的色彩來。
“首領……貝恩可是海德里希長官的人,動手除掉是不是要過線了?”他的心腹趕忙開口問道。
“過線?不,當然不是……”希姆萊聽到屬下這麼問先是一愣,然後很有些得意的回答道:“這是元首的命令,執行就好!”
不過想到他要付出的代價,希姆萊也頓時覺得肉疼起來:“還有,我的秘書伯維爾,你也必須在今夜除掉!不要問爲什麼,立刻動手就是了。”
“……”他的手下如同看一個不認識的人一樣,仔細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希姆萊,好半晌才立正敬禮,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
他心中難免奇怪:爲什麼似乎一夜之間,不僅僅是元首變得奇怪,連希姆萊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看來,今夜,註定是一個血腥的夜晚啊。”希姆萊的手下上車之前,看到了另一輛熟悉的轎車停在了總理府的門前。
萊因哈特?海德里希鑽出了自己的汽車,然後就看見了希姆萊站在門口,似乎是在等他。
“首領!”至少在表面上,海德里希依舊是希姆萊的下屬,所以一見面就敬了一個禮,以示自己的尊敬。
即便是在暗地裡,兩個人都想要讓自己的位置坐到對方的前面,可至少外人看來,他們現在還是一團和氣的黨衛隊大家庭。
“知道元首爲什麼請我來麼?”希姆萊一邊笑着讓出位置,示意海德里希走到自己身邊來,一邊開口問道。
“這個我真不知道,元首邀請我來共進晚餐,我還是看見您才知道元首還請了別人。”海德里希如實回答道。
這種事情他沒有必要更改什麼,他確實以爲元首隻請了他一個,用來感謝他善意的提醒,褒獎他的忠誠。
“元首剛剛下令,讓我秘密處決掉貝恩。”希姆萊隨意的說起了自己剛剛吩咐出去的事情,彷彿和他自己無關一樣。
聽到貝恩的名字的時候,海德里希明顯腳步有些慌亂。那可是他的心腹,是他好意派來提醒元首的人,爲什麼元首要殺掉他呢?
“當然,即便是我不說,你也會在明天知道……我的秘書伯維爾還有黨衛隊的驗屍官威廉……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希姆萊提起這個,就覺得臉部有要抽筋的趨勢。
原本還在心裡盤算着,自己的心腹爲什麼會落在希姆萊手裡的海德里希,這個時候臉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希姆萊,然後皺着眉頭問道:“爲什麼?”
是啊,爲什麼。如果說單方面的幹掉伯維爾或者是貝恩,這都非常容易解釋。可爲什麼元首要把希姆萊還有他海德里希的心腹一起幹掉呢?
“元首知道了我在調查他……所以我必須交出合適的人來給元首一個交代。”希姆萊越想越覺得元首變得更加神秘可怕起來。
“而你的人,顯然是打算背叛你自己單幹,元首在幫你清理門戶。”他幸災樂禍的對海德里希解釋道:“貝恩准備僞造證據要挾元首。”
海德里希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希姆萊,然後臉上的表情恢復到了冰冷,點了點頭繼續向元首的辦公室走去。
兩個人再沒有說話,顯然等待着他們的這份晚餐,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好吃,或者說,完全可以用難以下嚥來形容。
厚重的總理府內元首辦公室的大門被侍從推開,李樂從裡面走了出來,穿着他喜歡的那套黃顏色的軍裝。
這套軍裝是特殊爲他定製的,很合身。胸前還掛着他鐘愛的那枚來自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鐵十字勳章。
“勝利!元首!”站在門外等李樂的兩個黨衛隊的首腦,趕緊擡起了自己的胳膊,立正敬禮。
“我爲二位準備了很多美味……我們邊吃邊說吧。”李樂隨意的回了一個簡單的擡手,然後就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兩個人用餘光彼此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擡步跟了上去,隨着李樂和衛兵走到了總理府的餐廳。
雖然比起紫禁城這類巨型的建築羣來,柏林的巨型建築物再如何恢宏,也只是小豆丁。
但是掄起金碧輝煌來,兩者完全不是一個風格。歐洲自有歐洲的奢華,同樣美輪美奐。
在擺放着燭臺的長桌上,李樂面對着菜葉還有土豆實在笑不起來。
可是他收斂起笑容來的時候,希姆萊還有海德里希兩個人就不由得後背流汗了。
有些人,即便是臉上掛着微笑,也會讓人緊張。而這種人一旦沒有了笑容,周圍的人就會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很顯然,元首就是這種人。
“我們在波蘭贏得了勝利,然後打敗了丹麥比利時,挪威還有法國……一系列的勝利,讓我們每個人都認爲我們已經贏得了戰爭。”一邊用叉子攪動着盤子裡的蔬菜,李樂一邊開口突然說道。
“你們都認爲,戰爭贏了,到了瓜分權力甚至是利益的時候了。”李樂看了一眼希姆萊還有海德里希,緩緩的說着。
“可真的是這樣麼?英國人虎視眈眈,美國人蠢蠢欲動,俄國人也隨時準備要我們的命!”這種時候你們覺得自己可以分享勝利的果實了?
“我們的石油依賴靠近蘇聯的羅馬尼亞!橡膠的供應就從來沒有充足過!稀有金屬也是一樣!這種時候你們竟然認爲高枕無憂了?”李樂冷笑了一聲,然後放下了叉子。
“現在你們的手下竟然打起了我的主意,你們兩個人竟然還都中計了。”他說到這裡的時候,閉上了嘴巴吃了一口土豆。
這是整個盤子裡,他唯一覺得還能入口的東西了。畢竟土豆這種東西,無論怎麼烹飪,都不會讓人覺得很難吃。
“我的元首,關於伯維爾的事情,我深表歉意。是我沒有約束好手下,下次一定不會出現這種事情了。”希姆萊趕緊開口道歉道。
他剛剛知道巴伐利亞州監獄那邊已經沒有了結果,所以很自然的退了一步,放棄了這一次進攻。
海德里希還沒有確認自己的手下貝恩究竟是不是真的背叛,所以他沒有說話,只是聽着李樂繼續說他的想法。
“我希望,巴黎刺殺的事情,到今天晚上爲止。所有的當事人都會在今夜永遠的消失,這就是這件事最好的結果了!明白了麼?”李樂頗爲得意的說出了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