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許莫眉腳跳了幾下,直覺告訴他這個小女人嘴裡不會吐出什麼好話。
“我今天聽陳蕾說阿曼好像對你有意思,說起來你們認識十多年了吧,就一點感覺都沒有麼?”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帶着狡黠,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看。
“我把阿曼只當成一個普通的朋友而已。”他開口解釋,目光中有些無奈。
“可是我怎麼感覺在你心裡她就是不一樣......”她話音未落,直接被堵住了嘴。
她驚覺他們現在坐在車裡,前面還有司機,羞得她狠狠地捏了下他的胳膊,他有些疼痛,這才鬆開了。
“還胡思亂想麼?”他低低的在她耳邊開口,目光含笑。
葉寧羞紅了臉,偷偷看了眼司機,見他面色沒有奇怪的地方這才稍微放下了心,擡頭狠狠地瞪了許莫一眼。
一路返回許宅,許昕然正和許瑞在客廳玩耍,見他們進屋一溜煙的撲了過來,“媽媽爸爸。”
“你小心些,別摔了。”葉寧忍不住開口,這小傢伙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等摔疼了就要哭了。
許莫手長,一下子將她抱在了懷裡,在她小臉蛋上親了親,“今天在家有沒有聽話?”
“有的有的。”許昕然連忙點頭,還朝着許瑞看了過去,“哥哥都說我很乖的。”
“你哥哥就慣着你,讓你胡作非爲。”葉寧白了她一眼,許瑞恰好也走了過來,葉寧伸手拉着他的手,“吃飯了沒有?”
“還沒,我和妹妹相等叔叔阿姨回來一起用。”許瑞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大人的樣子,語速不急不緩,溫和有禮貌。
“那我們一塊吃飯。”葉寧笑了笑,幾個人一塊去了餐廳。
劉嬸做了一桌子的菜,大部分都是許昕然和許莫愛吃的,葉寧看得出來劉嬸很喜歡小孩子,每次看到許昕然和許莫眼神都要化了一樣。
她睡眠質量一向都好,平時躺在牀上便睡得很踏實,今天卻迷迷糊糊的做起了夢來,並不愉快的夢
境。
是她十歲那年被人綁架的事情。
昏暗的屋子,周圍都是惡臭,她和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被人關在一起。那個女孩想逃走,當時便被那夥匪徒抓起來狠狠打了一頓。
不僅如此她後來親眼看到那女孩被三四個男人瘋狂的糟蹋了,屋子很小他們也沒避諱她,她就睜着眼睛看着那女孩哭喊到嗓子都啞了,到最後徹底叫不出生來。
那一刻她心底第一次知道一種叫恐懼的東西,腦海裡緊繃了一根弦,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害怕。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共三天,這三天中沒有人來管她,面前的綁匪走來走去,偶爾投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是隱晦難懂的,她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沒有對她下手,也不知道他們抓她到底是爲了什麼。
後來爸爸帶着警察過來了,將她救了出去。
她從那時候開始變得異常沉默寡言,一整年的時間幾乎大部分時間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沒有人知道那三天她親眼看到了那個一塊被抓的女孩親手割斷了自己的手腕,那時候鮮血像是水一樣從她身體裡往外流。
漸漸地她目光失去了焦距,眼神渙散起來,最後的時刻她幾乎是痛苦的睜着一雙眼睛,呼吸急促,一點一點的,她不掙扎了,然後就斷了氣。
那些人看到她死了什麼也沒說,直接拖到了屋子後面,連埋都沒埋,直接扔到了一堆垃圾之中。
“啊!”
她被驚醒,坐在牀上,冷汗像是水一樣的往下流,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夢到當年的場景。
那時候的事情雖然有些可怕,可是在爸爸請來的那個心理醫生的幫助下她早已經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沉默了好久這纔看清自己周圍的環境,看了看身邊,許莫還沒回來。
她穿着拖鞋走走廊,隱隱的聽到有說話的聲音,辨別了下方向,應該是從書房傳來的。
書房的門半掩着,聽得出裡面男人聲線壓得很低,聽不出說些什麼。
她伸
手推開房門,那邊似乎是嚇了一跳,立刻掛斷了電話。
“你怎麼還不睡覺?”她聲音明顯不好,皺着眉看着他。
“現在就去睡,你怎麼醒了?”他笑了笑,起來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怎麼這麼涼?”
“我做噩夢了,一個人害怕。”她看着他將身體往他身上靠了靠,“你陪我睡。”
“好。”他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一道往房間走去。
關上書房門的時候她的目光不自覺的往裡面的書桌上看去,那上面擺着他剛纔放下的手機,她看着他的側臉好像是不經意的問道,“這麼晚你跟誰打電話呢?”
她明顯感覺到他攬着她肩膀的手微微僵了下,頓了片刻纔開口,“沒什麼,一個客戶。”
她皺眉沒說話,現在是下半夜兩點,什麼客戶會挑着這個時間打電話。而且她剛纔明明聽到了他講電話特意壓低了聲線,好像並不像被人聽到一樣。
一夜睡到天亮,昨夜做了夢,心情無端的有些不好,頭也昏沉沉的。下意識的看了眼身邊,許莫已經走了。
她閉了閉眼睛,等了好一會才覺得有了些精神。
起牀,洗漱,吃早飯。
然後便坐車直接去了公司,一天的忙碌下來她覺得渾身都疼,晚上回到別墅匆匆吃了幾口飯便上牀睡覺了。
半夜的時候再一次醒了過來,摸了摸身邊沒有人,下意識的便想起了昨夜那個奇怪的電話,起身悄悄走到了書房。
書房內點着燈,很亮。晃得人的眼睛有些疼。
這一次她能夠斷斷續續的聽到幾個詞彙,孩子,醫院......
一種不好的感覺襲捲了全身,她伸手推開了房門,面前的男人微微皺起了眉頭,神色有些不悅,但還是衝她淡淡笑了笑,“這麼晚還沒睡?”
“我睡了,剛纔醒了。你跟誰打電話呢?”她看着男人的眼睛問道。
那邊沉默了一會,方纔笑了笑道,“沒什麼,一個客戶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