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莫忽然發現葉寧左手的中指上戴上了一個戒指,一個細細的戒託,黃金的顏色,上面鑲嵌着一顆橢圓形的藍寶石,古樸端莊。戴在葉寧白皙修長的手指上很好看。
“這是我昨日在爸爸留下的那個盒子裡發現的,放在文件的夾層裡,忽然掉出來時我還嚇了一跳呢,不過覺得很漂亮,所以就戴上了。”葉寧見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左手,便笑着解釋道。這個忽然出現的美麗戒指正是她畫筆下那枚戒指的靈感來源呢。
許莫握住她伸手遞過來的戒指,細細端詳了一會兒,眼底閃過一抹震驚,但是小心地掩飾住了沒讓葉寧發現。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枚戒指的來歷恐怕不簡單,是世界頂級設計師Ella所創作的,據說是婚戒,在Ella死後,這枚戒指便不見了,珠寶黑市裡有人出高價尋這枚戒指都沒有找到。許莫的目光小心的落在了葉寧興奮的笑臉上,驚人的畫功、驚人的設計天分,除卻後天培養外,也只有血脈的遺傳了吧?
他嘆了口氣,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遺憾,只是鄭重地將手上的戒指放到葉寧的手裡,緊緊握着她的手,“阿寧,將這枚戒指繼續放到那個保險盒裡,不要隨意拿出來,好不好?”
葉寧有些懵懂地看着他,就連水眸都睜的大大的,“爲什麼?”
“因爲我不想你手上戴着別的男人送的戒指,就算是你爸爸,也不行。”許莫驀然微笑,依舊是幾分笑意幾分認真,連吃醋都吃的光明正大。
葉寧的臉轟一下又紅了,甚至都來不及去思考許莫的話是真是假,便點頭應下了。
許莫看着她將戒指寶貝地放進了那個鐵盒子,才舒了口氣。在他沒有十足的把握前,不能將葉寧暴露在危險之下。
而葉寧卻忽然想到,剛纔許莫是叫自己阿寧,雖然也是親密的稱呼,但是卻和爸爸叫自己寧寧不同,阿寧更像是叫同輩之人。葉寧的心又因爲這一聲阿寧而起了歡喜的漣漪。
這種安靜從容的日子又過了兩天,卻在傍晚忽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幫傭的吳媽急急地敲響了畫室的門,告訴葉寧門口來了個大美人自稱是許總裁的朋友。
許莫尚未回來,家裡只有葉寧一人,何況葉寧是許莫的未婚妻,說起來也是這座房子裡的女主人。
葉寧好奇地出去一看,只見客廳裡坐着一個高挑的美人,中分長髮,髮尾微卷的垂在肩頭,中分這種髮型是最考驗鼻子,這個女子的鼻子高挺,的確適合中分。臉上架着一副墨鏡,但是隔着鏡片都可以感覺到她不屑的目光。
本着待客之道,葉寧十分有禮貌地上前問候,“你好,我是葉寧,請問你是哪位?”
女子本來不想理會跟着幫傭出來的人,但是自我介紹的葉寧二字讓她驚訝了一下,似施捨一般將目光轉了過來,然後好看的眉形微微一蹙,清冷的嗓音傳來,“你好,我是蔣瑾瀾。”
葉寧挑眉,這個動作是受許莫影響纔有的。她並沒有聽過蔣瑾瀾的名字,只能微笑着道:“蔣小姐,許莫不在家,如果你找他,可能需要等一下。”
聽到葉寧用如此熟稔的語氣提到許莫,女子似乎十分不悅,她忽然擡手將墨鏡取了下來,沒有鏡片的阻擋,她的凌厲目光直接射到了葉寧臉上。那是一雙十分漂亮的丹鳳眼,然而卻讓人沒有欣賞之意,因爲看到那雙眼睛,只讓人想到了銳利,以及殺氣。
“你說,你是葉寧?”蔣瑾瀾的語調清冷悠揚,別有韻味。
在蔣瑾瀾的氣場之下,她有些膽怯,但是卻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對。”
“也就是說,你就是許莫對外宣佈的那個未婚妻?”蔣瑾瀾嘴角微微一撇,帶着一絲冷笑的弧度,不待葉寧回答,便冷冷的下了判斷,“他居然看上了你這樣的女人,看來許莫的眼光越來越不好了。”
如此直接的被人否定,葉寧臉都漲紅了,顯然十分氣憤,但是在蔣瑾瀾強大的氣場之下,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心底不自覺地便在呼喚許莫,但是轉而又醒悟了過來,她如今已經如此依賴許莫了嗎?
蔣瑾瀾似乎看出了葉寧的不服氣,她起身將葉寧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眼角高臺,如看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女僕一般,“你知道許莫是什麼樣的人嗎?他五歲便看得懂德語原文書,十歲便和許叔叔一起出席各大商業場合,十三歲父母飛機失事後,他便挑起了昊天企業的大梁,並且將昊天企業發展爲更壯大的企業。更別提鋼琴還時運動他都一把罩了。”
這些具體的事例,葉寧還真沒聽過,外界都只是傳言許莫是商業天才,卻沒有說的這麼詳細。
“而你,不過是區區葉氏的千金,更遑論葉氏企業已經不如以往了。你沒有玲瓏手段,也沒有高智商的商才,家世更是已經敗落。你壓根就沒有和許莫聯姻的資格。”雖然語帶諷刺,但是蔣瑾瀾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顯然,這些評價都是她心底的實話,而非故意爲了打擊葉寧才說。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姓蔣對吧?”兔子急了還會跳牆呢,葉寧再好的脾氣也被這女子的話逼出了幾分火氣,“你只是許莫的朋友,而非許莫的至親,有何資格評判他的未婚妻?若真正說起來,你又有什麼資格判定我具不具有和許家聯姻的能力?”
蔣瑾瀾在B市交際圈中向來是被人追捧的,何時被人如此直白的頂撞過,一時之間倒是有些哽住,目光更是凌厲了幾分,“我是他的青梅竹馬!”
“自小相識,家世相當的青梅竹馬嗎?”在許莫的問題上,葉寧的戰鬥力似乎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她同樣靜靜一笑,道:“如果這樣就算是青梅竹馬,那許莫的青梅竹馬應該不止蔣小姐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