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里斯提的沃梅赫金殿被帝國軍隊佔領後,金殿裡留有一羣侍女夫人,她們是從民間被金國君王邁立陽徵召入殿的。現在,君王邁立陽已經死了,金殿也淪陷了,這羣侍女夫人不知道該怎麼辦,呆在自己的居室裡,後被召集到一塊,聽從發落。羅夫康對這羣殿女的處理是,給她們遣散費,讓她們回家。一個將官向羅夫康稟告道,大隊長鬍良材與金殿裡的一個女子戀上了。
聽了這個將官的稟告後,羅夫康吃驚了一下,脫口道:“什麼?”
在攻打米里斯提的第三道城時,胡良材和他的官兵衝進了沃梅赫金殿,逐一排摸金殿內的情況。當胡良材撞開一間居室的門,察看室內的情況時,他看見了室內被他驚嚇到的一個美貌女子,見裡面沒有什麼情況,胡良材和他的官兵又退了出去。在帝國軍隊控制住沃梅赫金殿後,一天晚上,在金殿裡行走的胡良材又遇到了那個美女子。見其“面容嬌美,體態豐腴勻稱,外形高挑,氣質雍容華貴”,動了心的胡良材走了上去,問那女子:“請問姑娘叫什麼名字?”
“小女子姓蕭,名燦兒。”那女子有點害羞地答道。
胡良材又問道:“你是這殿裡的什麼人?爲何困在這裡?”
蕭燦兒答道:“我是被金國君王邁立陽徵召入殿的夫人,住在這裡服侍君王。”
“夫人?那邁立陽有沒有招過你服侍?”胡良材接着問道。
蕭燦兒答道:“沒有。服侍君王的女人很多,我被召進殿後,他一次也沒有叫過我,天天跟其她女人飲歡作樂。”
胡良材輕蔑地笑道:“看來這是一個亡國之君的亡國寫照,是他走向滅亡的徵兆。”“那你將來有沒有打算?現在,你們的君王已經歸天了,你打算將來怎麼辦?”胡良材問蕭燦兒道。
蕭燦兒搖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蕭燦兒害怕自己作爲一個亡國之君的女人,帝國的將領會對她作何處置。胡良材見蕭燦兒不說話,眼神哀愁,似乎在擔憂着自己的未來,胡良材把手伸了過去,握住蕭燦兒的手說道:“你不用擔心,羅將軍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保證。”
聽胡良材這麼一說,蕭燦兒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有點高興地說:“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向你保證。”胡良材肯定地說道。
胡良材牽着蕭燦兒的手在池塘邊一邊散着步,一邊聊着。蕭燦兒問胡良材:“我還不知道,你是哪個部隊的?”
胡良材答道:“我是羅夫康將軍的部下,帝國一師的。”
蕭燦兒接着說:“帝國一師,我好像聽到過,帝國一師是羅夫康將軍的直屬部隊吧。”
“是的,帝國一師是羅夫康將軍的部隊。我們這些人跟着羅夫康將軍來到北方。”胡良材答道。
蕭燦兒又說道:“我聽說羅夫康很是了得,我們這裡的人聽到羅夫康將軍的部隊快來了,就感到擔心害怕。”
胡良材笑了一下,說:“是嗎。那是,如果羅將軍不厲害,我又怎麼能在這裡面遇到你呢。你說,是不是?”胡良材說完這句話後,他和蕭燦兒二人相視笑了笑,蕭燦兒甜蜜的笑容給胡良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胡良材和蕭燦兒二人就這麼慢慢好上了,兩人的關係從牽手到相擁相抱,遂發展成戀人關係。胡良材和蕭燦兒二人的戀情當然被許多人知道了,並漸漸地傳開來,直至傳到羅夫康的耳中。
**,本是常情,下至平民百姓,上至高官帝王,概莫如此。這不,帝王五世明尚豐也在與一個貌美女子熱戀中,這個美貌女子叫關芝照。
明尚豐與關芝照的初次相識是在帝王四世二十四年的夏天,那時,還是王子的明尚豐守着病重的帝王四世明威俊,在一間廳室裡守候着的明尚豐看見了風姿綽約的正碾着藥的侍女關芝照:豐腴的體態,飽滿的胸膛,棱角分明的姣美的臉龐,一雙明亮嫵媚的大眼睛,處處散發着一個女性的美。撩撥着王子明尚豐內心的情弦。明尚豐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關芝照,就像是一隻饞貓盯着一條魚一樣,看得關芝照有點不好意思了。明尚豐站了起來,在玉杯上倒了一杯清水,走到關芝照的面前,把那杯水遞了過去,輕聲地問道:“請問姑娘叫什麼名字,能否告予我道?”
接過明尚豐的那杯水後,關芝照略帶害羞地說:“小女子叫關芝照”。
聽到關芝照的名字後,明尚豐會心地點了點頭。
走出廳堂,關芝照的身影已烙刻在了明尚豐的心頭上,一直揮之不去。
帝王四世明威俊去世後,帝宮葛羅米斯的許多侍女被遣返回原地,由於關芝照是明威俊的近身侍女,所以對關芝照的安排是到一所寺院裡工作,繼續“侍候”先帝,帶有點守寡的意思。帝國規定,凡是被安排到寺院工作的從帝宮出來的侍女,必須在寺院呆上三年,三年之後自謀生路。對關芝照來講,這是一個前途黯淡的工作,要在寺院呆上三年,三年之後可以留在寺院重操舊業,也可以離開寺院自謀生路。但對一個幾無依靠的女子來講,離開寺院自謀生路又能幹點什麼呢?在清冷寂寥的寺院裡,一個快年過二十七歲的關芝照面對着孤寂枯燥乏味的生活,她的心又回到了帝宮葛羅米斯的生活歲月,關芝照想到了那個癡癡盯着她看得王子明尚豐,現在明尚豐即將接任帝王之位,成爲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在寺院的一間居室裡,關芝照望着葛羅米斯,望着帝王明尚豐,在那個漆黑冷寂的夜晚,處在人生低谷,內心滿是失落的關芝照提筆給明尚豐寫了一首情詩:
偶遇邂逅思紛紛,
憔悴思慮只憶君。
若能圓了相思情,
願爲帝王侍一生。
這首情詩送呈到了明尚豐的面前。至於這首情詩是怎麼送到明尚豐那裡的,有多種說法。有的說,是關芝照偷偷跑出寺院,來到葛羅米斯,託一個相熟的侍從送進宮的。有的說,是關芝照把這首情詩塞到一封信中,轉呈給帝王明尚豐的。但據關芝照本人提起,是在寺院裡遇到葛羅米斯的一個侍管,關芝照委託這個侍管把這首情詩轉交到明尚豐的手上。至於那個侍管爲什麼會把關芝照的情詩送交給明尚豐,還有賴於明尚豐惦記着關芝照。在帝王四世明威俊去世後,明尚豐就問近身侍管,“一個叫關芝照的侍女是不是還留在宮中?”侍管回答道:“這不清楚。”明尚豐接着說:“你去察看一下,她現在何處?”近身侍管在得知關芝照出宮進院後,把此事告訴給了明尚豐。明尚豐讓侍管到寺院去找關芝照。於是,侍管跑到寺院去找關芝照,碰巧,關芝照看到從帝宮來的侍管,就把自己寫給明尚豐的情詩送交給了侍管。
侍管見一女子讓他送信給帝王,遂問關芝照道:“請問這位姑娘是何人?爲何要送信給帝王?”
關芝照答道:“小女子名叫關芝照,有點事要跟帝王說,麻煩大人把此信送予帝王?”
“你叫關芝照?”侍管睜大眼睛,問道。
關芝照點點頭,說:“正是,小女子就是關芝照”。
侍管看着關芝照,點頭答應道:“好的,我會把這封信送呈到帝王面前”。
帝王明尚豐在看到關芝照寫給他的情詩後,心中**不安,燃起了一團熊熊的愛情之火。明尚豐問侍管道:“關芝照爲何安排到了寺院裡面?其她侍女不是都遣散回原地了嗎?”
侍管答道:“我聽說關芝照是近身侍女,跟先帝有點關係。”
“什麼關係?她就是一個爲先帝碾藥的侍女,有什麼關係可言,壓根就沒有什麼關係。你說,是不是?”帝王明尚豐問侍管道。
侍管連忙答道:“是,是,是,帝王所言甚是,關芝照只是一個普通的侍女,她壓根就跟帝王沒什麼關係。”
明尚豐說道:“那這事你安排一下,還有你把那個負責此事的官員叫過來,我有事問他。”
“是。”侍管退了下去,把負責此事的官員叫到明尚豐面前,在明尚豐的質問下,負責此事的官員識趣地說道:“這事是我搞錯了,搞錯了”。明尚豐見此,口氣緩和地說:“既然搞錯了,那就糾正過來吧。你們讓關芝照出院,先把她安排在其它地方住下來,再等我的通知。”
侍管來到關芝照所在的寺院,把關芝照接了出來,侍管對關芝照說道:“帝王先讓我把你接出來,先在它處住一段時間,然後再等帝王的通知”。說着,侍管把帝王明尚豐寫給關芝照的一封信交給關芝照。關芝照拆開信,打開一看,信的內容是:
芝照,多日未見,至爲思念。現我事務繁忙,暫且不能多關照你。你就先在侍管的幫助下擇一處住下來,等我完成登基大典後,我再與你敘舊。
“哎呀,帝王對你是甚爲想念。你的那封信送給帝王過目後,帝王就忙不停地讓我們把你接出寺院。帝王現在公事比較繁忙,忙着登基大典,忙着處理內外事務,你再忍一忍,等帝王忙完登基大典後,他自會接你入宮。你就先住在我給你安排的一處地方歇息,等我得到帝王的通知後,會立馬安排你入宮的。這你就放心好了,不會拖太久的。”侍管嘮嘮叨叨地說道。
關芝照聽着心裡卻很高興,她微笑着點點頭,跟着侍管來到一處住所,住了下來。
等明尚豐完成登基大典後,一天晚上,在接見完最後一批番外來使後,躺在墊上的明尚豐滿面倦容。侍管走近明尚豐,問道:“帝王,關芝照之事該如何安排,是不是該通知她?”侍管欲言又止,明尚豐得到了侍管的提醒後,醒味道:“哦,你安排她,讓她進宮見我,這事你不說我也快忘了。你去安排吧,讓她到我這裡來”。得到明尚豐的回答後,侍管開始做起了讓關芝照進宮的準備。
侍管來到關芝照的住所,讓關芝照洗漱好後,穿上華麗的外裝,坐上車進宮見帝王明尚豐。在葛羅米斯,伊迪坦布的一間廳室裡,明尚豐正席地而坐批着公文,忽然,廳室的門打開了,明尚豐定睛一看,一個華麗的女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明尚豐的眼睛看着這個女子,臉上露出了笑容,那不是他日夜思念的關芝照嗎。關芝照走到明尚豐的跟前,屈了一下膝,介紹自己道:“小女子關芝照”。明尚豐站起來,走下去,挽起關芝照,高興地說:“不必了”。明尚豐和關芝照雙目對視,愛意綿綿。明尚豐讓關芝照陪在他身邊,讓他感到了一種溫暖。明尚豐看着關芝照姣美的面龐,看着關芝照甜蜜的笑,不無感觸地說:“芝照,你的笑實在是美極了。書中說,夫人一笑百媚生。你的笑就是。”說完,明尚豐和關芝照的額頭輕輕地碰在了一起。明尚豐批着公文,而關芝照則爲明尚豐捶着背。明尚豐把關芝照調爲他的貼身侍女,兩人往往結伴而行,親密無間。彼時的關芝照二十七歲,明尚豐三十七歲。
此時的帝國,對金作戰業已勝利在望,整個帝國蒸蒸日上,太平的好日子似可期望。民間有諺語,天下太平了,會出現鳳凰。在絢爛雲彩的天空下,明尚豐與自己心愛的女子關芝照在帝宮結伴而行,如漆似膠,這又是一番怎樣的圖景呢?一個帝國的詩人賦詩道:
天下太平鳳凰生,
夫人一笑百媚生。
在天願作比翼鳥,
在地願爲連理枝。
帝都的文武官員看到新任帝王的明尚豐把先帝的一個侍女納爲自己的貼身侍女,議論紛紛。一些官員對關芝照的貼身侍女的身份發表了各自的看法。他們在議論這貼身侍女到底是什麼侍女?有的官員笑着說,這貼身侍女是不是從牀上侍候到牀下,一天到晚侍候到底。有的官員說,這貼身侍女就是帝王要把自己喜歡的女人留在自己身邊的一種稱謂,比普通的侍女要高,比夫人要低一點。“前有如夫人,後有貼身侍女,看來帝王之間是一脈相傳呀。”一個官員打趣地說。一個官員緊跟着接話道:“這叫作有其父便有其子呀。”“好了,好了,別老拿帝王的私生活說事。”“是呀,這帝王個人的私事,你們管得着嗎。”“說得小聲點,別把這些話傳出去,讓帝王聽到了,不太好。”官員們紛紛說道。
對帝王五世明尚豐把關芝照召進宮,陪伴在其身邊,帝都的高級文武官員都看在心裡,這是帝王個人的私事,作爲帝國臣子的他們,無權干涉帝王的私生活,也管不着。
明尚豐和關芝照結伴行走在葛羅米斯的伊迪坦布上,站在二百多米的海拔高度上,帝都曼蒂蘭斯特的一切景觀盡收眼底,一個帝國詩人作詩道:
北望山崗,東觀海;
西看平原,南望街;
擡頭觀望空中殿,
俯視市街可窺見。
行走在伊迪坦布上的關芝照與明尚豐一起欣賞着帝都的風光,指點帝都裡的一些景觀建築。關芝照肯定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與帝王一起欣賞着眼前瑰麗的風光。此時的關芝照,體態丰韻,舉止端莊,穿着一件火紅色的刺繡着一個個金黃色圖案的華麗綢緞外裝,頗有母儀天下的風采。行走在空中殿上的關芝照,乃是一隻火紅的鳳凰。
帝王明尚豐和關芝照的戀情成爲一段談資,胡良材和蕭燦兒的相戀則引起爭議。帝國的人能與卡布諾尼人通婚嗎?羅夫康對此的看法是:當然能。卡布諾尼人與帝國的人通婚,這是民族之間互爲融合的一個方式。金國上區的軍事戰爭結束了,接下來處理好與卡布諾尼人的關係成爲羅夫康亟須要面對的事。金國沃梅赫金殿裡的侍女完全可嫁給帝國的將士,只要她們願意,羅夫康不會反對。雖然身邊的將官提醒羅夫康,這麼做可能會有風險,但羅夫康認爲,只要兩情相願,就不會有多大風險。事實上,很多三旗軍將士對卡布諾尼人的女子不感興趣,他們與卡布諾尼金軍頗有深怨,這疙瘩不是那麼容易,那麼快便能消解的。個別三旗軍的將官對卡布諾尼人的女子感興趣,僅僅只是爲了獵色,因而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帝國一師的官兵不如三旗軍那麼仇視卡布諾尼人,但許多人也不願迎娶卡布諾尼的女子。一些將官也會主動與卡布諾尼女子發生關係,例如胡良材與蕭燦兒那樣,不過大多比較溫和。
一些帝國一師的將官戲稱胡良材和蕭燦兒的關係是“一日牽手,二日相擁相抱,三日親親吻吻,四日上牀睡覺”。很快,蕭燦兒的肚子就被胡良材搞大了,懷了孕。羅夫康特地面見了胡良材,羅夫康問胡良材:“願不願娶這個卡布諾尼人金殿裡的夫人”。
胡良材肯定地答道:“願意”。
羅夫康說道:“她可曾是金國君王邁立陽的女人,你娶了她,你不會感到她對你有什麼影響嗎?”
胡良材答道:“她跟邁立陽壓根就沒發生什麼關係,她是被邁立陽的淫威強召進宮的。我認爲,她沒什麼問題。我跟她在一起挺好的。”
“既然你喜歡,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們負責安全事務的人要先考察她一下,待考察過後,好的話,你就跟她結成一對吧。你覺得怎樣?”羅夫康問胡良材道。
胡良材點點頭,服從道:“好的”。
帝國一師負責安全事務的官員,面見詢問了蕭燦兒,認爲蕭燦兒是個“性善寬厚的女子”,可以與大隊長鬍良材結成一對。羅夫康爲此也感到高興,這是一個好的榜樣。當然,也有一些壞的事例,一些帝國的將官調戲卡布諾尼的女子,甚至肆意侮辱一些卡布諾尼年輕漂亮女子的人格,“實爲惡劣行徑,應受到嚴重的處罰”。羅夫康在一次會上,當着諸多帝國北方將官的面,不無氣憤地說道:“有些將官對異族女子只作肉體上的交流,耍流氓習氣,純粹只爲獵色。給當事者造成心理上的創傷,搞完以後,便撒手離去。此種做法,有違人道,以後應嚴加禁止,再犯必嚴懲不殆。”羅夫康對帝國部隊與卡布諾尼女人的關係一事上有個評價,說“此事,基層的官兵做得很好,中級的將官做得不夠好,高級的將領也有幾個犯事的”。
不管怎樣,男男女女的事如鴨子戲水是件自然平常的事,自古英雄愛美女,美女也愛英雄,窈窕淑女,君子也好逑。正是: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英雄氣短,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