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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886年的冬天,用當時的說法,便是僞光緒十二年。
那個改變廬山歷史的人——英國基督教美以美會的教士李德立——就在這樣的歲月裡,頂着朔風上山來了。這個年輕得只有22歲的傳教士此時來到中國還不到一年。
長江沿岸城市上海、南京、九江以及武漢三鎮,每到夏季,都是堪稱火爐。居住在此的洋人們忍受不了如此炎熱,便紛然找尋陰涼之地。
就在那個朔風橫吹的冬日,于山下購地失敗的他發現了地勢平坦、林木茂盛的牯牛嶺東谷即長衝一帶。欣喜萬分的李德立在瞬間便能意識到,這裡是最適宜避暑的地方,在這裡建造別墅將是人間天堂。
李德立當即與地方官廳交涉購地事宜。隨後既通過蒙騙、行賄等手段,將長衝這一片風景絕佳之地弄到了手。長衝爲牯牛嶺之東谷,得到租地的李德立結合漢名和英意,將之英譯爲:KulinG,取collinG即清涼之意。牯牛嶺便被人叫作了“牯嶺”。
不過,事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但對於亞洲最負盛名的牯嶺而言,這只是一個開始,至於李德立也僅只是做了嫁衣而已!”
《牯嶺皇家夏宮記事》
夏日的牯嶺長衝,溫度極爲怡人,可謂是涼爽非常,在過去的八年間,這片曾經的山間谷地早已經發展成爲長江沿岸最負盛名的避暑勝地,每年夏天,從長江流域各省來山上避暑的人多近千餘人。
當然,這一切與,與李德立沒有任何關係,16年前,通過誘騙行賄等方式獲得這片土地後,開始全面行動,建造他理想中的樂園。但隨後又與當地百姓發生衝突,官方迫於民間壓力,追找李德立索要契約。對於已經到了嘴的肥肉,李德立當然不肯吐出。這樁公案一鬧便近十年,所謂的開發出隨之中止。
直到六年前,因租地一事多年不得進展加之種種壓力,李德立最終只得將長衝合同轉讓給北洋公司,隨後北洋公司既成立了牯嶺公司,這一有着東北官方色彩的企業介入後,成功解決租地問題,隨後北洋公司便開始大舉土木於此興建別墅。
在牯嶺公司成立後,其隨即打通了廬山與九江之間的第一條公路,閉塞的廬山從此敞開了一扇大門;他們順着山勢以石徑鋪就社區內的各條通道,形成道路網絡;沿着長衝河呈軸線自然展開西洋式的自然園林,開闢步行路線;在平坦的河灘上種植大量的草坪和樹林,讓人們居住在風景之中;有章有法地修建了路燈,讓山上的夜晚燈火通明;最重要的,他們編號的土地,也就是3.7畝的面積上,只蓋一幢別墅,建築密度控制在15%以下;最最重要的是,所有別墅不必統一式樣。正因如此,這個地方就成了長江沿岸地區美麗的花園,這裡的別墅也成爲了世界建築博物館。
不過,相比於夏日裡牯嶺的熱鬧,十月底的牯嶺卻顯得有些冷清——許多於此避暑的公司職員已經紛紛離開此地,前往沿江各地的工廠、礦場以及其它企業學校之中,不過雖是冷清,那座五年前開始建造的借鑑了西洋宮殿風格的“俱樂部”內,卻顯得極爲熱鬧,此時,這棟堪稱奢華的宮殿及其附屬的兩千餘畝土地,已經在十數天前,悄無聲息的從牯嶺公司轉讓給了皇室,成爲了皇家的未來消夏之地。
不過,對於其中的客人們來說,曾多次於此牯嶺避暑的客人們來說,依然沉浸於宮殿式建築的奢華之中,這座宮殿是剛剛建成的,也是第一次向外人展現其風采,甚至作爲客人,他們並不清楚,這座宮殿已經不再是“牯嶺俱樂部”,而是中國皇室的夏宮。
“陛下,現在我相信,至少在五年前,您就已經算到了今天的一切!”
置身於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朱爾典這位早在朝鮮便與唐浩然結識的駐華公使,語氣中全是讚歎之意。儘管在他給倫敦的電報中宣稱,中國的統一是偶然的,是戰爭中不可預料的偶然性之一,但現在,在獲知這座宮殿已經成爲皇家的夏宮之後,他立即意識到自己的評價也許太早了。
“不!”
搖搖頭,唐浩然看着朱爾典展顏一笑。
“十年前,早在十年前,我就看到了統一的必然,至於牯嶺,相信我,這只是企業的意外之物。”
當年而北洋公司之所以會購買牯嶺原因非常簡單,當時的關內,各種疾病尤其是瘧疾盛行,每到夏天,蚊蟲尤其厲害,傳染病四下氾濫,而北洋公司於關內經濟投資以及合作,卻使得他們向關內派出了數以千計的技術人員以及專家、學者。爲了他們安全,天氣一熱,他們就要到涼爽地方去以躲開暑季的瘟疫。對華中地區和長江沿岸的技術人員、專家學者而言,廬山當然是一個最佳的去處。
而現在,對於身爲皇帝的唐浩然來說,在習慣了大連夏日的涼爽之後,他自然無意於夏天時呆在南京的火爐之中,借鑑歷史上的經驗,廬山自然是最好的去處,更何況,北洋公司本就是他自己的公司,這次轉移只是左右手之間的轉移罷了。
“陛下,恭敬你,即將完成中國的統一,我聽說,福建已經決定擁戴您爲皇帝了,這意味着,除了張之洞統治的湖北以及湖南,您已經統一的全中國!”
“是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他們就會公開通電!”
點點頭,唐浩然並沒有否認福建的變化,當然自己同樣也給了旗人一個承諾——不殺一個旗人,但是所有人都將流放至他地,至於是什麼地方?可能會是新疆,也可能會是西伯利亞,總之,有太多的可能。但絕對不會將他們留在關內。
“那麼陛下,你準備解決張之洞的問題?”
因爲英國的在華利益大都集中在長江流域,因而英國對未來長江流域的和平與否可以說是極爲關切,當然,這也是倫敦的要求。
“公使先生,我想,現在,兩湖的問題,並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我們甚至不需要在那裡浪費時間……”
話聲稍稍一頓,唐浩然盯着朱爾典用嚴肅且認識的語氣說道。
“我們現在更需要的是討論未來的英國應該持以什麼樣的立場與中國打交道,是友好且平等的盟邦,亦或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視角俯視着中國!”
這位皇帝陛下的話,讓朱爾典先是一愣,隨即他便明白了其的話中所指,確實,外交交往中,英國是把中國放在次等的地位,一個最起碼的不公平就是英國其它國家派駐的是全權大使,而向中國派出的卻是全權公使,這一明顯的不公正,顯然是現在中華帝國所不能接受的,而無論如何,經歷了擊敗俄國的戰爭之後,中國是絕不可能甘心在外交位次中的地位甚至遜於南美國家的現實,這使得他們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自以爲理會了唐浩然意思是的朱爾典隨之挺了下胸膛,用一種略帶着大英帝國式的傲慢的語氣說道。
“陛下,我想,就目前的外交等級而言,公使級無疑並不符合中國的實際地位,現在中國冉冉升起的國際地位,是有目共睹的,我將會在近期向倫敦提請將公使級外交關係升至大使級外交關係,陛下!”
對於朱爾典本人來說,外交級別的提升同樣也是有益的,這不僅意味着他的收入的增加,同樣也意味着在外交界地位的晉升,加之時機成熟他並不介意促成此事。但是當他坐在那裡,試圖等待來自己唐浩然的感激涕零時,但他卻出人意料的發現,對方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對此並不在意。
他顯然誤解了唐浩然話裡的意思,對於唐浩然來說,他根本不在意這些“虛名”,如果是滿清的話,他們或許會爲外交級別的提升而倍覺興奮,但是對於他來說,他所需要的不僅僅只是“公使升級大使”,相比於“虛名”,他更在意的是實際上的利益。
“我的朋友……”
身份微微前傾,唐浩然的雙目微微收斂,用較爲低沉的話聲說道。
“我們已經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是瞭解我的,相比於的虛幻的事務,我更在意的是實際上的利益,看你並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儘管眼前的這位陛下面上帶着笑容,但是朱爾典還是感覺到了他話語中的不滿,因爲他並沒有用“朕”自稱,甚至所謂的“朋友”,也只是一種中國式的客氣,對於中國的皇帝而言,他們從來都沒有朋友,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注意一個現實——他是在成爲皇帝之後纔沒有的朋友,這同樣也意味着一種可能——對過去的改變,中華帝國極有可能會重新考慮自己的朋友。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朱爾典立即感受到一種從未曾有過的驚駭,如果說在戰前,他或許不會生出現在的這種情緒,但是在這種戰爭之後,驚駭於中國所展現出來的力量,他不得不正視這一方面的威脅。於是立即在腦海中思索着先前這位皇帝的話語。
“我們現在更需要的是討論未來的英國應該持以什麼樣的立場與中國打交道,是友好且平等的盟邦,亦或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視角俯視着中國!”
他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對於朱爾典來說,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弄明白對方話中的真正含意。實際上,並不是說他不懂,不明白,而是因爲不列顛式的驕傲使得他忽視了很多問題,甚至對於他而言,從“大清帝國”到“中華帝國”不過只是一個名稱上的變化,儘管他自己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在過去,東北與關內也是截然不同的,但慣性的思緒,卻使得他選擇性的忽視了很多問題,就像現在,他便忽視了一個最根本的問題。
忽視了唐浩然口中的平等,甚至忽視了其話語中的“盟友”兩字,畢竟“盟友”的前提就是平等,可不列顛式的驕傲卻使得他忽視了這一實際性的問題,甚至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發現這一問題。
而唐浩然也並沒有提醒他,因爲他非常清楚,對於那些帝國主義者來說,他們的眼中永遠只有不列顛的利益,對於他們而言,中國的利益從來都是可以犧牲的,在戰前,東北需要英國的幫助與支持,而現在,爲了將來的計劃,是時候甩開這根柺杖了。
事實上,已經到了不得不甩開這根柺杖的時候了,因爲對於英國而言,中國實在太大,即便是直到現在,倫敦都不主張支持中國對菲律賓以及日本的擴張,在他們看來,相比於中國構建一條起自夏威夷太平洋防禦縱深體系是次要的,他們看重的僅僅只是不能讓中國威脅到他們的利益,至於中國……誰又會在意呢?
“陛下,看來,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認真的考慮過我們的利益!”
在朱爾典走後,隨同其一起前來覲見的唐紹儀用一種近乎惱怒口吻說道,難怪他會如此的生氣,因爲從朱爾典那不列顛式的驕傲中,他看到了白種人對黃種人那種骨子裡的高高在上。
“少川,不用那麼生氣,畢竟我們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英國的利益!”
爲什麼要去考慮英國的利益呢?
“國與國之間交往的本質是什麼呢?就是利益,我們當初與英國的合作是基於利益,而現在與英國在未來的決裂,同樣也是基於利益,我們需要考慮的問題並不僅僅只是中國在國際上的地位,同時還需要考慮到另一個問題,就是在國際事務中,如何利用國與國之間的分歧去爭取儘快可能多的利益,就像之前我們利用英俄矛盾一樣,現在我想,是時候調整我們的外交政策了!”
此時,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唐浩然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一句話實際上已經決定的未來,對於身爲皇帝的他而言,他所需要考慮到的僅僅只是中國的利益,如何令中國的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