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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雨在清晨時分下了下來,伴着陣陣春雷,瓢潑大雨遮天蓋地的傾倒,大滴的雨點噼裡啪啦的打在了灰色的房瓦上……這樣的天氣是沒有生意的。幾乎所有的店鋪又重新打烊。已經出攤兒的小販們又紛紛收拾傢伙往回趕。
此時北京城成了雨的世界。
翁同龢到了軍機處,見幾間房都空落落的,只有看守太監和幾個軍機章京在忙着整理文卷,見他進來忙都垂手請安。
點下頭翁同龢又問道:“禮親王呢?”
自甲申更樞之後,表面上大清國權力中樞中,新軍機以禮親王世鐸爲首,總署則以貝勒奕劻爲首,實際上則由甘爲太后所驅使的醇親王總攬一切,至於在更多的時候禮親王世鐸不過只是一個擺設。
“回大人話,”
一個軍機章京微笑道。
“禮親王,今個許是不來了……”
翁同龢一聽,只是略點下頭,在皇上親政,世鐸請解軍機大臣職,但太后不允,雖說還當着他的軍機大臣,但卻很少過問政事,或者說,很少主動插手政事,於是便又問道:
那章京連忙回答道:
“皇上在養心殿……”
他沒說完,翁同龢已轉身出了軍機處。
從軍機處到養心殿只有咫尺之地,翁同龢趕到養心殿垂花門外時,已是渾身雪白。皇上的貼身太監太監王鑑見他進來,滿面堆笑迎過來打千兒,一邊忙着用衣袖拂去翁同龢身上些許雨水,一邊笑說:
“翁師傅!奴婢正要去傳旨,雪下大了,皇上說翁師傅就不必進來了。既然已經來了,奴才這就回報皇上……”
說着貓手貓腳踏着腳跑了進去。翁同龢便在那裡站着,不一會王鑑已經跑回來,呵着手道:“翁師傅,叫進呢!皇上在東暖閣……”
翁同龢只略向兩個侍衛點頭致意,忙着跟了進來,便聽裡頭光緒的話聲:
“翁師傅嗎?進來吧!”
光緒的聲音顯得
“是!”翁同龢忙高聲答應了一聲。他一步跨進去,在外殿御座前略定了定神,趨步進了一旁的閣間,伏地叩頭道:
“臣見過皇上……!”
不待他說完,光緒便連忙說道。
“翁師傅免禮,賜坐!”
在太監端來椅子時,翁同龢謝過恩後,方纔虛坐下,他擡起頭來,只見光緒坐在椅上,面前的桌上堆得幾本奏摺,旁邊還放着硃砂筆硯,不過,皇上似乎是在看書。
“翁師傅,您來的正好,我這正看這本《泰西策》,這本書確實不錯,將泰西諸事娓娓道來,尤以奧斯曼土耳其最爲引人,想當年土耳其自立國之來,長達數百年間其馬蹄便能使整個歐洲爲之震擅,然不過區區百年,其卻淪爲泰國諸強國盡相欺凌之弱國,其國運如此實在是讓人感嘆……”
光緒感嘆着土耳其,未嘗不是在感嘆着大清國,大清國可不也是如此嗎?甲申年間滿洲人以區區幾十萬人入主中原,成爲中原之主,而現在呢?這大清國的國運甚至尚不及土耳其,土耳其畢竟還有幾百年強國的積威在那,而反觀大清國,誰還拿大清國當成回事?
“不過,這土耳其亦尚知覺醒,其早在六七十年前,便已實施變法維新,就像那巴拉克達爾.穆斯塔法帕夏所主持的改革,剝奪了地方勢力的某些權力,恢復了素丹的權威,繼續推進變法維持……”
光緒的話,讓翁同龢深以爲然的點着頭,可不是嘛,那土耳其推動變法時,君權旁落地方,與現在的大清國何等相似,現在這大清國,可不也是這種情況嗎?
接着兩人又繼續談了起來,從土耳其的變法維新,一直談到日本的變法,就本心而言翁同龢還是傾向於保守,而他之所以支持洋務,甚至向皇上灌輸“維新”思想,最直接的原因是藉此同“後黨”爭權,或者說借“維新”樹立皇上的權力,現在中國已經面臨三千年未有之變局,若是新君能從變的角度盯衡大計,必然可爲一代明君,自然可收回旁落之權。
“……我們的國家、也不是不變啊,三十多年前,就開始了。”
光緒如數家珍似的對翁同龢說道。
“同治元年曾國藩就在安慶設立軍械所、李鴻章就在上海設立制炮局了,後來有上海的外國語言文字學館、南京的金陵兵工廠、上海的江南機器局、福州的船政局、天津的誡器局、大沽的新式炮臺,乃至成立招商局,這些都是先朝同治時的變啊。即以本朝而論,從本朝元年舉辦鐵甲兵船、在各省設立西學局開始,後來設立電報局、鐵路、礦務局、武備學堂、北洋海軍……”
“皇上說得是。”
翁同龢連忙點頭說道。
“大清國,這幾十年來,的確已經開始變了,”
當然是在變,可皇上爲什麼,就不清楚,這變得是太后與後黨的那一羣人在變,而不是皇上在變,現在皇上要變,要成爲一代聖君。
“可是,咱們變的,多是在船堅炮利方面,但不是根本的,洋夷之長,又豈只限於“船堅炮利”,可即便是在船堅炮利方面,咱們也是學的如四不像一般,值此三千年未有之變局,大清國非得變法不可,當以中國之倫常名教爲原本,輔之以諸國富強之術。如此變法,咱大清國方纔能重振當年雄風,不爲外洋人所欺!伏請皇上聖裁。”
光緒坐在寶座上,右手拇指支着下巴,其他四指揉着臉,他沉思着,作爲年青的皇帝,他渴望着像祖宗們一樣,成爲一代名君,而在內心深處,儘管對那位大姨媽恐懼至極,但是皇帝的自尊,卻讓他希望有一天,能夠成爲真正的皇帝。
從翁師傅過去的教導和帶來的書籍中,他對變法維新有了具體的概念,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變法維新是他奪回君權的機會,而皇帝想收回君權,就要去辦事,辦什麼事,能比得上變法維新之事?至少即便是那些後黨,也說不出個反對來——諸如李鴻章諸人他們不也是在變嗎?
但是變法維新需要新人、需要幫手,找誰呢?
翁師傅嗎?
想到這,光緒將視線投向了翁同龢,在他的身邊,或許只有翁師傅最值得相信,也只有他能夠相信了,這宮裡宮外,有多少人是太后的眼線?
“臣已經太老了!老的不止臣年已六十五歲,老的是臣只能看到時代,卻己跟不上時代。”
翁同龢舞臺出一副力不從心模樣,他之所以會這麼說,並不是說他不想主導變法維新,他又豈能不想主導此事?甚至早在去年,打出諸如洋務之類的牌時,他所想的便是以已爲主導,現在提出這變法維新,自然也是要獲得主導權,而在這朝中,誰的威脅最大,莫過於他的死對頭李鴻章,他現在的以退爲進,與其說是退,倒不是說是去阻死李鴻章可能獲得的主導權,畢竟那李合肥私下裡談着、行着變法,已經多年了,他又焉能不想變法。
可對於翁同龢來說,這變法維新不僅僅只是讓自己功成名就的一個招牌,同樣也是樹立皇上權威的招牌。
“前一陣子臣向皇上介紹的《泰西策》,皇上也看了,不知皇上以爲此書如何?”
翁同龢的話,讓光緒一愣,難道……他連忙拿起書說道。
“翁師傅說的可是這唐浩然,此子西學洋才着實了得,能著成此書者,着實不簡單,連外國公使都加以稱讚者,此書又豈會有差?”
這本書確實不錯,每一次看到這本書,光緒都能從中悟到一絲道理——權力!看着泰西的皇上在賢臣的輔佐下,力挽狂瀾,重振家國雄風一幕,他內心中對權力的渴望便更加強烈了。
“唐浩然雖然年青,但其西學洋才確實了得,其於湖廣總督張之洞幕中時,不過數月間,便爲湖北開得年入數百萬兩之財源,且其於《泰西策》內,對殖產、辦學以至練兵,皆多加評述,即便是洋人公使,亦爲之嘆奇,言本國之專者亦不能極,其纔可想而言。雖唐浩然非進士出身,國朝學問亦是一般,但其洋才卻遠非他人所及,臣願冒死薦唐浩然入朝,爲皇上效力……”
那日唐浩然的那篇《日本變政考》以及於翁府中同其的一番長談,算是敲開了翁同龢的門,不僅僅是因爲他視皇上爲半子,更重要的是,在翁同龢看來,於朝中、甚至於國內毫無根基的唐浩然,無論如何都翻不出他的掌握,現在其與說是推薦唐浩然,倒不是說是翁同龢是在爲將來全面掌握變法維新之權所作的準備,至於唐浩然,不過只是在一旁出謀劃策,至多是試以推行罷了,總歸,到最後所有的這一切還是他翁同龢所主導的,
“唐浩然……”
光緒微微點頭,沒有說話。他緊咬着嘴角,向遠方望去。養心殿中,並沒有好的視野,好的視野,有賴於當國者的想象。養心殿西暖閣裡有一副對聯,忽然從他心中冒起,那是:
惟以一人治天下。
豈爲天下奉一人。
作爲皇帝,天下已經以一人奉他了,但是,天下已經瀕臨絕境,如何治天下,他感到責任愈來愈重了。而更重要的是,在這紫禁城中,又有多少人真正視他爲皇帝?想到那日的噩夢,光緒的心頭一沉,看着翁同龢問道。
“翁師傅,那唐浩然現在身在於何處?”
(主角的雄起,這是一個問題,無語之所以加以鋪墊,是因爲清廷不可能因爲一書一言,而委其要差,一省巡撫之位,豈是一言所能相授?所以,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主角出仕爲官的機會,而這個機會的背後,同樣還有光緒的心境變化。)(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衆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衆號-輸入d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微信公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