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素瑾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感覺用了她全身的力氣了。
她彷彿耗了全部的力氣，然後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下來。
她低着頭也不敢看君墨寒的眼神。
原諒她在面對她家君先生的時候，內心會膽怯。
愛到極致的時候，她內心纔會那麼的忐忑。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其實一個用力，都拽下了好幾根頭髮。
她的牙齒都不由自主的咬着下脣瓣，很用力的咬着，咬的嘴脣都發白。
君墨寒也是被這句話給驚住了，眼底略過一道如霧般的幽光，似有震驚。
他怎麼都不會想到風素瑾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仇人？
她是他的妻子，怎麼可能是仇人。
風素瑾低着頭沒敢看君墨寒的神色，她的心都緊繃着提了起來。
這幾天，她很多時間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內心就會害怕。
就是現在，若不是剛剛君墨寒的黑暗詭譎的樣子，她可能也不會說的。
因爲比起忐忑和不確定，她更不想讓君墨寒的身體出什麼狀況。
那樣妖異變化的君墨寒，是她最擔心和恐懼的。
她不能讓君墨寒有任何的異變。
但是說完後，風素瑾的心都提了起來，緊繃着，呼吸都微微窒息。
她很緊張。
其實無非是因爲在乎，所以纔會如此緊張。
這會，風素瑾的手心裡還捏着幾根頭髮，但是手心都出汗了。
她此時完全是緊繃着自己的。
“墨……墨寒？”
風素瑾忍不住擡頭去看君墨寒，發現君墨寒的神色幽幽，眼底帶着霧色的光芒，讓人辨別不清他的情緒。
越是這樣，風素瑾心越緊張。
她抿了抿脣，伸手輕輕的去抓君墨寒的手臂，“墨寒，你說句話，好不好？”
風素瑾都沒意識到，她現在的眼眸，都帶着可憐兮兮的神色。
既然是將話說出來了，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她害怕的就是兩個人是仇人，所以她不敢面對自己。
她和君墨寒的感情不是任何人能破壞的，她也對他們的感情有信心。
但是，如果是仇人呢？
隔着血仇呢？
她很害怕的，如果沒有了君墨寒，她不知道她該怎麼辦，她能怎麼辦。
君墨寒一直不說話，風素瑾的眼眶都帶上了星星點點的淚光。
君墨寒在思索納蘭採玻的目的，納蘭採玻因何跟風素瑾說這樣的話，讓風素瑾去胡思亂想。
若不是他發現異常，逼着風素瑾說出來，這樣的事情，風素瑾就是爛在肚子裡也不會跟他說的。
他能知道，那種愛到極致，患得患失以至於有所害怕的感覺。
他也是這樣，所以他完全能理解風素瑾的心情。
這一刻，他血液裡沸騰着殺戮的感覺，他想殺了納蘭採玻。
任何讓風素瑾有所害怕的原因，他都要扼殺，哪怕納蘭採玻身上還有價值，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殺掉。想着，君墨寒眼底閃過殺氣，就要起身去殺人。
可是君墨寒起身要走的動作，讓風素瑾害怕了，她一把抱住君墨寒的腰，“墨寒，你……你要去哪裡？不要走，我不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