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盟國首腦會晤結束之後,顧祝同沒有離開北京,而是按照馮承乾的吩咐,留下來參加國防部的籌備工作。
當時,劉伯恩下了死命令,國防部必須在戰爭結束之前成立,而且必須在兩個月內拿出詳細的組建方案,在六月底之前開始試運行,而其第一個任務就是對三軍的武器裝備情況做全面調查。
有趣的是,三軍司令都沒有親自參與籌備工作。
到四月初,顧祝同已經得知,馮承乾沒有留在青島的海軍療養院,在三月底就已經秘密回到北京。此外,吳鐵生與劉亞光也回到了北京。在四月初的時候,劉伯恩以準備參加曼谷首腦會晤爲命離開了總統府。
顯然,這四位大人物去商量成立國防部的事情了。 Wшw▪ TTκan▪ C○
顧祝同的主要任務,就是爲海軍在即將成立的國防部爭取到更多的好處,即確保海軍在三軍中的地位。
可以說,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工作,也非常容易得罪人。
要知道,在阻撓建立國防部的努力失敗之後,陸軍肯定希望在國防部中占主導地位,而空軍也不會甘於人後。
忙到五月底,籌建國防部的工作總算是有了眉目。
這就是,三軍代表都認識到,國防部只是一個文職管理機構,即便掌握了軍隊中最重要的人事任免權與軍費分割權,也不具備指揮軍隊作戰的能力,因此必須建立一個以指揮作戰爲主的軍事機構,而這就是總參謀部。
當然,細節上的問題依然存在。
比如,三軍代表都認爲,總參謀部應該是一個與國防部平行的機構,並不受國防部的節制,但是政府代表卻認爲。總參謀部不可能擁有與國防部平等的地位,最多隻能算得上是國防部的一個下設機構,必須受國防部節制。說得簡單一點,在平時,總參謀部只有制訂戰爭計劃與軍隊聯合訓練演習的權力,而到了戰爭時期,在得到了國防部的授權之後。總參謀部纔有指揮軍隊作戰的權力。
在這件事情上,顧祝同扮演了極爲重要的角色。
這就是。正是他改變了立場,站在了政府這邊,才迫使陸軍與空軍妥協,而代表陸軍的張文淵與代表空軍的駱崇明都把顧祝同當成了叛徒,認爲正是顧祝同的轉變,使軍隊的利益受到了極大損害。
要知道,這等於完全放棄了自主權。
當然。顧祝同的理由只有一個,即軍人必須放棄權力,更得通過制度使軍人不具備干預政治的權力,中國的政治環境才能得已改善,也才能夠建立起真正意義上的民主社會,並且不受野心家的威脅。
成立總參謀部的事情確定下來之後,又有了一個新的問題。
這就是,有總參謀部,自然就應該有總參謀長,那麼由誰來擔任總參謀長呢?
雖然在和平時期。總參謀長只是一個虛職,基本上沒有實權,最多隻有建議權,但是總參謀長實質上是最高軍事統帥,在軍隊中肯定擁有最高的威望,而且在戰爭時期將代替總統指揮軍隊作戰。
甚至可以說,即便只是建議權,也有着十足的影響力。
原因很簡單。文職官員未必懂得如何管理軍隊,更不可能把握好軍隊的發展方向,而總參謀長則擁有這樣的能力。並且通過建議權來影響國防部長,從而對軍隊的建設與發展產生重大影響。
問題是。誰來擔任總參謀長?
顯然,陸海空三軍的任何一名將領擔任總參謀長,都會影響到軍種平衡,也就會引發軍內矛盾。
更重要的是,軍隊不是民主社會,不可能通過選舉產生。
討論到最後,三軍代表最終達成了一致,即在原則上,總參謀長由國防部長任命,而實際上則由三軍輪流坐莊。更重要的是,不使用“總參謀長”這個稱呼,而是稱之爲“參謀長會議主席”。
當然,這涉及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這就是,在軍事改革之後,三軍司令部都將撤消,僅保留參謀部,而三軍的實際最高指揮官都是參謀長。更重要的是,三軍參謀部都隸屬於總參謀部,並且由三軍參謀長組成總參謀部的參謀長會議。
既然是會議,就應該有主席。
這樣一來,參謀長會議主席就是實質上的總參謀長了。更重要的是,這個主席是三軍參謀長輪流坐莊,也就不存在哪個軍種獨大的局面。
原則上,參謀長會議主席每兩年更換一次。
當然,這並不是硬性規定。在必要的時候,總統做爲軍隊的最高統帥,可以撤消與任命參謀長會議主席。
最終,海軍陸戰隊以獨立兵種的身份在參謀長會議上獲得了一個席位。
有趣的是,在海軍陸戰隊參謀長是否擁有成爲主席的權利上,陸海空三軍的態度非常一致,即海軍陸戰隊只是獨立兵種,而不是軍種,因此就算其參謀長列席會議,也沒有資格成爲會議主席。
結果就是,參謀長會議有四名成員,但是隻有三人有資格成爲主席。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時,陸軍與空軍還提出,在國防部下還應該設幾個與總參謀部類似的,由軍人當家做主的機構,比如總後勤部、總裝備部等等。陸軍與空軍提出的理由也很簡單,這些機構都直接影響着軍隊的戰鬥力,更決定着軍隊的發展,因此應該由更懂得軍事的人來做主,而不是讓文職官員當家。
只是,陸軍與空軍的要求都被否決了。
原因很簡單,不管是總後勤部、還是總裝備部,都與軍費有直接關係,而掌握軍費是文職官員的事情,因此不可能讓軍人來管理這兩個部門。
當然,政府也做了妥協。
這就是,在國防部的後勤處與裝備處,各設有三軍種辦公室,由三軍種各派將領擔任要職,專門爲部門領導人提供建議。只是,最終的決策權掌握在部門領導,也就是文職官員的手裡,而重大的裝備研製與採購項目則需要得到國防部長的批准,某些極其重大的項目則需要由總統批准。
總而言之,這是新中國建立之後,波及範圍最大的一次軍事改革。
要知道,在此之前,陸軍司令部與海軍司令部都是部級單位,與中央政府的其他部級單位平起平坐。更重要的是,陸軍司令部與海軍司令部都擁有很大的影響力,甚至連後來成立的空軍司令部也是一個強權機構。這種三軍分立的局面,除了導致軍隊擁有的權力過於龐大之外,還造成了一個極爲嚴重的問題,即三軍單獨申報預算,導致軍費開支難以降低,極大的加重了政府的財政負擔。
結束三軍分立的狀態之後,由國防部統一申報軍費,能節約不少錢。
當然,成立國防部的最初目的,就是爲了減少軍費開支,或者說是更加合理的利用每一分錢。
六月中旬,國防部試運行。
所謂的試運行,就是處理一些必須立即處理的事情。事實上,當時國防部連基本框架都沒有,甚至沒有確定由誰擔任國防部長。此外,國防部的辦公機構也沒有成立,甚至不知道設在哪裡。
只是,有些事情確實需要由國防部出面來處理。
這其中,就包括爲友好國家提供無償的軍事援助。
當然,在此之前,必須搞清楚中國軍隊到底有多少剩餘物資,特別是多出來的裝備,以及這些裝備的性能。
顯然,顧祝同得感謝李向龍。
在張文淵與駱崇明忙着去整理裝備資料的時候,顧祝同已經在走下一步了,即如何合理第分配過剩裝備。
當然,這不再是中國海軍自身的事情了。
原因很簡單,援助出去的裝備,自然有援助對象,而援助對象的國力、與中國的關係等等都將成爲決定援助多寡的因素。更重要的是,在雙邊關係中,關鍵不是看過去,而是看未來。
說白了,受援國必須有明確的政治與外交立場。
顯然,這是外交上的工作。
這個時候,顧祝同不得不幹一些外交家的工作,即與各個受援國的外交武官,特別是海軍武官進行交涉。
所幸的是,張文淵與駱崇明沒有拖後腿。
兩人在整理好了各軍種的裝備資料之後,也開始與受援國的武官接觸,以確定援助的規模與級別。
這些煩瑣的工作一直持續到七月初。
到此,組建國防部的事情終於落實,劉伯恩安排了中國的第一任國防部長,即原外交部長閔文燦。
讓外交部長擔任國防部長,這是絕無僅有的一例。
當然,這也是特殊情況下的特殊安排。
要知道,中國國防部是在大戰末期成立的,而在大戰結束之前,也就是軍事改革全面開始之前,國防部的主要工作是對外,而不是對內。要到大戰結束之後,國防部纔會成爲推動軍事改革的主要力量。
也就是說,閔文燦只是臨時擔任國防部長。
在閔文燦完成了使命之後,肯定需要一位新的、能夠更加有力的推動軍事改革的國防部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