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俺遺憾地是,演員怎麼辦?比如屠岸賈那樣的陰險人,也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演得了的,畢竟,對於這樣一位內心極其複雜,既能夠惜才,愛才,又能夠成爲一位慈父,但是,卻又手段狠絕,殺人如麻的大反派。至少我不認爲我那幾位兄臺有哪個有資格演繹得好。
當然,如果本公子親自出馬的話,自然是不在話下,可問題是,俺還這麼年輕,上臺演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傢伙,實在是不太自在。頭疼啊,俺那幾個狐朋狗友如果是演一點無恥之徒,又或者是匪兵甲乙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就算是演幾個只需要裝樣的配角也應該難度不大,但是,想要找人來演那程嬰又或者是屠岸賈,這個難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不過,也只能等先試過了再說,省得這幾個傢伙非蚊子一般哼哼不停地抱怨俺居然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看低他們的智商情商云云,非把俺攪得心神不寧不可。
頭疼,不過這也沒辦法,疼就疼下吧,另外,我也想清楚了,實在不行,矮子裡邊拔將軍,先想辦法找人演了再說,畢竟華夏文明不是一天就形成的,洛陽城也不是一天就可以建成的。
我不能要求每一位演員在第一天,就能夠表演得完美無缺,那樣,實在是太扯蛋,就算是馬龍。白蘭度,也是從小角色,慢慢地一步步地成爲奧斯卡影帝。
但是,我總覺得有些人實在是不適合當演員,特別是愛顯又愛現的某人,比如劉宏基,這傢伙一開始就要求去演光偉正的丞相公孫杵臼,結果頻頻出狀況,這一次站到舞臺之上後,連出場的第一句臺詞都忘記得一乾二淨。
站在那傻愣愣地發了半天呆,然後居然衝本公子這位大導演來上一句:“我應該說啥?”
這一句話把臺上臺下所有人都笑得天翻地覆,只有老子氣的兩眼發黑,七竅生煙,靠了,這傢伙啥意思,俺導演的舞臺劇可是悲劇,可有這傢伙在,只會讓人哭笑不得,我懷疑這傢伙屬於是千年難遇的喜劇天才,反正上了臺之後,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讓人忍俊不住。
這已經是第三次上場,前兩次要麼行動不到位,要麼臺詞不夠標準,感情不夠充沛,這下倒好,連臺詞也乾脆忘得一乾二淨。
“兄臺,你還能再給力點嗎?難道我給你的臺詞,你一句都記不住嗎?”我揉着眉頭,對着臺上與劉宏基演對臺戲,此刻卻趴在地板上捶打地面,笑得無比誇張的李世民道。“還有你,拜託,你既然強烈要求要演晉靈公,應該很清楚,這傢伙是什麼樣的人,一個自大,狂傲,又有神經質的病態國君,可你呢?我只看到你擺着一張撲克臉在那裡念臺詞,感情的表露,實在是太不豐富了。而你現在呢,看看你的肢體語言是那麼的誇張,更加那樣的獨特,這樣,才應該是晉靈公。”
“呃,我說兄臺,你該不會是忽悠我吧?”李世民臉上的笑容噶然而止,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忽悠你,賢弟,我這可是給你傳授演技你懂不懂,不信你問問他們,剛剛世民的表現,是不是更像是一位思想病態的晉靈公。”我一臉的正氣。
“還真是有點……哥,我可是實話實說。”李瑤光站起了身來,很是配合地答了這麼一句,然後轉身抱着俺妹子狂抖肩膀,看樣子這妞有點忍不住了。
所有人都腦袋飛快地點頭,還好,最差也應該屬於羣衆演員級別,至少能夠把笑憋在肚子裡。
李世民掃了諸人一眼之後,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下自己。“好吧,那我真要那麼演,演砸了怎麼辦?”
“放心吧賢弟,我們很看好你的演技的,還有我說宏基兄,麻煩你一定要背熟你的臺詞,要不然,下次彩排再不過的話,就休怪小弟無情,換人了。”
“放心吧,老子今天晚上拼了,背上一個通宵,我就真不信記不住。”劉宏基也惱羞成怒,倒是旁邊的薛萬徹不停地說着風涼話,認爲劉宏基這廝全副精神都放在了打架鬥毆上面,實在是沒功夫這麼來,要不讓他這位同樣是武家子弟,長像也很英武偉烈的正面人物特型演員來。
換來的是劉宏基比劃着一個鉢大的拳頭。“小子,是不是又想練練?”
“二位兄臺若是想要比劃,麻煩出門左拐,其他人繼續,要是到你們的角色你們還沒回來,那我就找人替你們如何?”本公子面無表情地道。
這話總算是讓這兩個肌肉都快塞滿腦容量,滿腦子全是暴力的傢伙安靜了下來。也不想想哥是要幹啥的,要是這兩個傢伙還敢繼續鬧,本公子有的是陰招收拾這兩個笨蛋,讓他們哭都哭不出來。
繼續,這些傢伙看樣子臉皮足夠厚,也很執着,而現如今,本公子已經確定了幾位演員,比如,劉宏基演丞相公孫杵臼,還要演匪兵甲,還要在某些場合,扮演一位擺樣子貨的將軍當背景。
而薛萬徹則演那位年輕將領韓厥,還有匪兵乙等。總之人人有事幹,就連俺也上去客串了一把一位年輕將軍,當然必須是正面人物,我用我的演技還有清朗的嗓音,讓這票連票友都還算不上的大隋朝舞臺劇演職員明白了什麼才叫做演技。
屠岸賈則是楊師道,這哥們那天來看到彩排之後,很有興趣,當聽聞演職員缺乏,就自靠奮勇來演那屠岸賈,不得不說,這傢伙實在是很有天賦,再加上外形俊朗,風度翩翩,把屠岸賈的道貌岸然刻畫得入骨三份。
而因爲馬三寶也很年少,再加上這傢伙似乎有點演戲的天份,除了演晉靈公身邊的太監之後,再加上一個匪兵一名年輕將領的演出。
至於李玄霸,這傢伙雖然是個吃貨,在演出上也沒啥天賦,不過沒關係,演孤兒趙武剛好,畢竟趙武這傢伙的出場其實並不多,而且很適合他這種愣頭愣腦的傢伙來演。
至於程嬰,由那位年近五旬的帳房來演繹,不是因爲這傢伙有演戲的天賦,而是因爲他年紀剛好,再加上聲音洪亮,所以,當舞臺劇演員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很快,排到了屠岸賈召見程嬰和趙武,對這位化名程武的孩子很是喜歡,認之爲義子,看到趙武裝嫩在那叫比他大不了幾歲的楊師道叫義父,楊師道一臉的驚喜與欣慰之色扶起了這個小自己不到五六歲的義子,扶着那刻意染成花白色的短鬚感慨道:“得此佳兒,某心甚慰,望我兒……”
看到這二位歲數差不多大的父子在臺上肉麻,身爲總導演的本公子差點笑岔了氣,當然,絕對不能笑出聲來,就是臉憋的有點扭曲變形。旁邊,俺妹子和那李瑤光倒是沒啥顧忌,兩個妞捂着嘴笑得咕咕咕的,跟那春天的布穀鳥似的。
倒是劉宏基和薛萬徹很是認真地欣賞着楊師道的演技,一臉的敬佩。看他們認真的表情,指不定這兩個傢伙正在向楊師道偷師演技,很遺憾,就憑這哥倆的長相和性情,想要跟楊師道學,直接就是東施效顰。就跟陳佩斯再怎麼努力,也沒辦法像濃眉大眼的朱時茂一般,一亮相就讓人覺得像是正面形象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