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光幸福地翹起了嘴角,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秋水雙眸眺眨也不眨的落在我的臉龐上,豐潤的朱脣,顯得那樣的誘人,可愛的小兔牙,顯得那樣的調皮,彷彿在誘惑着我。凝望着李瑤光的眼眸,我的手,輕柔地,猶如觸摸世界上最爲珍貴的寶物一般,撫上了她的俏臉,李瑤光欲向後躲去,可惜她的背靠着的是一株巨柳。被巨柳阻住了退路的李瑤光,就像是那掉落進了陷井裡的小動物一般,雙眸怯生生地看着我,彷彿在懇求着,想要逃離。“平平,真希望時間能夠過得更快一些。”我抿了抿髮乾的嘴脣,提醒自己面對的只是一個才滿十五歲的未成年少女,雖然她個頭高挑,身材性感,已經猶如那二十一世紀可以走在T臺上的模特一般。但問題是,她終究只是十五歲的少女。
“……無忌哥哥。”李瑤光嬌軀微微一顫,她沒有躲開,垂下了濃黑的長睫,微眯着如水雙眸,頭,輕輕地擱在了我的肩頭。
不需要過多的語言,我知道,她的心裡邊,滿滿的,盡是我的身影。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等待着青澀的青蘋果,成熟的那一天,能夠早一些到來。
我的手輕輕地攬住了她的纖腰,嗅着她髮絲透出的淡淡清香,這一刻,恨不得時間就此停駐下來,好讓我能細心的去體貼,她的俏臉傳來的熱度,還有她的纖腰,有多纖細,而又充滿了彈性和力量。
不知道坐了多久,彷彿只是一眨眼,遠處,傳來了妹妹的呼喚聲,我這才驚醒過來,回頭望去,這才發現,太陽已然落到了身後的山巒處。
“居然已經黃昏了?”李瑤光回過了頭來,眺望着遠處的山巒,頗爲戀戀不捨地道。牽着她的手,提着我的吉他,可惜,走到了能夠看到那篝火的地方後,李瑤光把我的手掙脫了,輕快的向前方跑去,回眸之際,那輕快而柔媚的笑顏,讓我覺得好像世界一下子變得無比的美麗。
就連劉宏基兄那張猥瑣猙獰的毛鬍子臉此刻看起來也份外的可親,至於李世民,嗯決定了,以後這傢伙成親的時候,本公子可以少要幾百貫的彩禮錢。
第三天,李氏兄妹,還有俺妹子和楊師道都得回去了,堪堪相聚了三天的光景,又得分別,站在我跟前的妹妹居然眼圈有些發紅。“哥,你一個人在這裡孤孤單單的,要不,我跟娘說,我們一塊過來這裡陪你,好嗎?”
“好啦,乖妹子,聽哥的話回去吧。爲兄可是國公,在外任職,照例,家人要留在國都的,放心吧,你若是想爲兄了,有時間的話,就過來瞧瞧,知道嗎?”我笑呵呵地颳了刮她那微紅的瓊鼻。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雖然沒有像俺妹子這般失態哭鼻子,可是眼圈也有些發紅的三娘子身上。
心裡邊很不好受,但是,現在真的不太方便讓家人過來,重要的是,現在這裡百業待興,而且也不知道到底能在這裡呆多久,所以我希望先打牢基礎,若是能夠在這裡站穩腳跟,若是有了機會,再讓孃親他們過來不遲。
“哦,那我走了,哥,你可記得要給我寫信知道嗎?娘還有外婆他們都很想你呢。”妹妹抹了抹眼角,露出了一個強撐的笑臉道。
我點了點頭。“放心吧,哥肯定會讓人給你們帶信的。”送走了妹子,一直磨磨蹭蹭沒有離開的李瑤光看到我走了過去,情不自禁的上前數步,與我之間僅僅咫尺之遙,目光落在了我腰間所佩帶的寶刀含章身上。“你若是想我了,記得給我寫信,好不?”
“嗯,放心吧,一定會給你寫的,你也要保重纔是。”我拍了拍腰間的寶刀,看着李瑤光那張滿是離愁的俏臉,我拋下了所謂正人君子的姿容和紳士風度,走上前一步,然後,輕輕地擁抱了下李瑤光,這個擁抱,表達了我內心那澎湃的情感。
結果就是,本公子抱着那就像是剛剛被一頭野牛撞過的肚子,雙眼裡飽含着熱淚,揮着另外一隻手,向着那船舷處,俏臉暈紅,粉面含羞的李瑤光依依惜別。
“賢弟的勇氣,實在是令爲兄佩服,哇哈哈哈……”在旁邊把一切都看得真切的劉宏基那無恥的笑容和猥瑣的表情,讓我恨不得一大腳把這丫的踹進黃河裡邊。別愁別絮,盡被這個煞風景的傢伙給破壞得乾乾淨淨。
看着那漸漸遠去的帆船,我悠悠地深吸一口空氣,大隋王朝最後的安寧,彷彿隨着李瑤光他們的離去,也已然漸行漸遠,不久的將來,一切都會變得天翻地覆。
“賢弟你還在發什麼愣,昨日你不是說要帶爲兄去個好去處嗎?你妹子還有你未過門的媳婦都走了,賢弟你是不是該帶爲兄去溜一溜了?”劉宏基湊了過來,很是猥瑣地衝我擠了擠眼道。
靠,整個一流氓,想的都是啥歪門邪道。本公子悻悻地瞪了這位斬雞頭燒黃紙的兄臺一眼。“小弟這就帶你去,不過,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種地方。”
當劉宏基發着牢騷,隨着我穿過了那山澗,進入了山谷之後,他完全地呆住了,看着那蔥綠的山谷之中,一條奔騰的河流正洶涌奔流,而兩岸到處是那奔馳的馬羣,看着那一匹匹的良馬,在那肥嫩翠綠的綠地上逍遙的奔跑,漫步,啃食着肥美的牧草,劉宏基感覺心都快醉了。
嗯,反正我覺得這傢伙的表情,跟他平時醉酒時的表現,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兩眼發紅,臉也發紅,眼神發直,嘴半張着,那毛絨絨的眉毛在那拱來拱去,猶如兩條鑽出了泥土的毛毛蟲。
“賢,賢弟這,這到底是哪兒?”劉宏基愣了半晌,這纔回過了神來,語不成句地朝着我追問了起來。
“這裡,自然是小弟的養馬之地。”我得意地一笑,縱馬身下的寶馬,朝着前方奔行,幾十名部曲正在呼喝不停,追趕着這些馬匹,讓它們成羣的在山谷內快速的移動着。
而那邊不遠處,幾十名工人,正在那裡依靠着水車,正在切割着草料,好拿來進行攪拌,這些良馬,除了吃草之後,還要食用本公子配製出來的馬料,這樣才能夠讓這些良馬保持足夠的體能和體質。
而那兩名大宛牧民,此刻已經成爲了本公子手底下最得力的養馬場負責人,他們用結結巴巴的關中話,告訴那十來名少年,這些少年自然是提起了筆,飛快地記錄着這些千百年來,口耳相傳的養馬經驗。
而奔行了兩裡多地之後,來到了那打鐵之聲震耳欲聾的地方,那塊寬和五丈,長約十丈的巨石之上,完全被用水泥石柱爲支架,搭建起來的棚子所覆蓋。河岸這邊還有兩個差不多大小的棚子。
每個棚子旁邊的河流裡,都有六臺水車迅捷地轉動着,帶着了三臺鼓風機奮力地吹吐着,將那爐火引得紅得發藍。另外還有三座水錘正向狠狠地砸下來,一根鐵條,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變得扁平起來。
鍛打和鼓風這兩項最消耗體力的勞動,完全地交由機械來操作,極大的節省了人力和物力,而工匠們所需要做的就是控制火候,還有就是注意觀察和使用水錘來鍛打所需要打造的金屬。
對面,也同樣有三個棚子正在搭建,只不過現在還沒有那麼多的工匠,所以只能暫時先空着。劉宏基一臉震驚之聲的參觀着。看着那一塊塊亮銀色的鋼板被鍛打得慢慢的變薄,然後放到了扔進了一個大筐裡邊。
很快,裝滿了這種鋼板的大筐被運送到了旁邊不遠處的一座修築在水泥石臺之上的重型衝壓機前,嗯,那超過兩千斤重的水錘在達到了最高點之後轟然砸下,將那擺放到了適合的位置處的鋼板,瞬間就砸成了一個成型的前護胸。
劉宏基看着那巨大的水錘,每一次砸下,就會有一張成形的板甲護胸抽出來,扔到一旁。旁邊,足足堆了兩大筐,三十多塊這樣的板甲護胸。
劉宏基提起了一塊,估摸了下厚度,手指彈了彈甲片,想了想之後衝我問道。“賢弟,這莫非也是鎧甲?”
我點了點頭答道:“這是小弟設計的一種新工鎧甲,是根據咱們大隋的明光鎧而重新設計的,別看這玩意不厚,其實那是因爲經過了冷鍛之後,將其厚度足足錘減了三分之二,這才變得這麼薄,但是防禦力絕對不低。”本公子爲神馬能夠弄出適合冷鍛的鋼材,其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焦碳的發明,嗯,其實重要的就是這裡的鐵礦和煤礦的含量硫量都是比較低的,再加上本公子花重金聘請來的那些老匠師的出謀劃策,再加上有了鼓風機,和坩堝的出現。所以,使得出鋼率大大提升。“什麼,你是說這玩意的厚度,被生生砸得縮減了三分之二?”劉宏基的眼珠子頓時鼓了起來,鼻子裡噴着粗氣,惡狠狠地道。“我得試試,看看這玩意是不是像你說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