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在陳毓航的手剛觸碰到簡情的衣襟,他的手拐了一個彎,收了回來,他低聲對簡情命令道。
他希望這樣就能把簡情叫醒,希望她能乖乖地從他的身上下去。
“小米!”簡情又在陳毓航的身上蹭了一下。
“起開!”一聲怒吼在簡情的耳邊炸了開來。
如果他不吼這一聲,陳毓航敢肯定,再過多一秒,他一定會扒光簡情的衣服。
“啊!”睡夢中的簡情,被嚇得尖叫了起來。
簡情一睜開眼,瞅着和自己幾乎是沒有距離的陳毓航,“陳毓航,怎麼了?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地震了嗎?”
“地震?”陳毓航氣結了,他想牀震。
他把冰冷的目光從簡情的臉上落到她的手上。
簡情順着陳毓航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手。
簡情這一瞧,可不得了,她發現自己整個人幾乎是半掛在陳毓航的身上。
“呀,對,對不起!”簡情急忙從陳毓航的身上滾下來。
從陳毓航的身下來以後,簡情有點不知怎麼辦纔好。
她低着頭,兩隻手的兩隻手指不停地對戳着。
“陳毓航,對不起,我,我睡覺睡相不好!”
陳毓航輕輕地瞥了一下簡情。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她低着頭,對戳着手指的模樣很是,很是可愛。
“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陳毓航的口和心永遠都不一樣。
“這樣吧!”簡情突然從牀上下來,然後就直接往門外衝去。
“誰准許你走了?”看到簡情從房間裡跑出去,陳毓航冰冷的聲音馬上起。
如果簡情不是因爲跑得急,她一定會聽得出來,陳毓航的聲音有些急。
簡情回過身來,“我沒有要走,只是……唉,我去去就來!”簡情說完,就不再理陳毓航,而是打開房間,蹬蹬地跑了出去。
然後沒過一會,又蹬蹬地跑了回來。
只是回來的時候,她的手裡多了一個差不多和她一樣高的毛絨公仔。
那隻毛絨公仔,就算是化了灰,陳毓航都認得。
它就是那隻,讓他親自下山,親自跑到清潔公司的死免子。
簡情進了房間以後,就直接奔着陳毓航的牀而去。
“停!“在簡情準備扛着她的小米爬上牀時,陳毓航喝住她。
“你把這隻死兔子抱來幹嘛?”陳毓航指着簡情手上的小米道。
“哦,這個!”簡情晃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小米,“我把小米放在牀的中間,這樣,我就不會突然跑到你那邊了,畢竟……“簡情說着,臉上有些尷尬之色,“畢竟,我的睡相很不好!”
簡情說完,也不管陳毓航是不是同意,直接就抱着小米上了陳毓航的大牀,然後把小米往中間一放,接着人一躺,“陳毓航,我知道你不喜歡小米,可是小米真的會擋住我。”
簡情覺得,相比於自己掛在陳毓航的身上,陳毓航會選擇小米。
“你……”陳毓航就知道自己會這樣,總是不會下狠心去駁簡情。
只是……陳毓航在牀上躺了大半休,仍然是睡不着。
笑話,他能睡得着嗎?他一個大男人,身邊躺着一隻大大的毛絨玩具。
別說別人會笑,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而且,簡情還小米則着躺,它把小米正對着陳毓航。
此時的小米,正在瞪着它那隻無敵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陳毓航。
而此時,德信的董事長,Z市上最爲負名的可怕人物——陳毓航,正在和這隻毛絨玩具對視着。
“死免子!”陳毓航輕輕地哼了一聲。
“陳毓航!”這時,簡情的頭從小米的後面冒出來,“它是小米,不是死兔子,我記得我們的合同上有麼一項,你不可以傷害小米!”
這一項條款原本在合同上沒有的。
只是那次陳毓航把小米扔了以後,簡情要求在合同上加上去的。
想到這裡,陳毓航的嘴上不由得輕嗤了一聲。
想他堂堂的德信董事長,一生簽過無數份合同。
但是籤一份不能傷害兔子,而且還是隻玩具兔子的合同,還是頭一回。到現在,陳毓航都不相信,他簽了那樣的合同。
要是有一天,有別人知道了,那人得笑成什麼樣子。
簡情說完,就把頭縮了回去,有小米在身邊,簡情找到了安全感,一下子就睡了過去。
很快,簡情均勻的呼吸聲從小米的後方傳了出來。
聽到簡情均勻的呼吸聲,陳毓航瞪着小米,“死兔子!”
說完,陳毓航覺得還不解氣,乾脆用手指戳了一下小米的那雙睜得老大的眼睛。
可是,陳毓航的手,剛戳到小米的眼睛,就立即縮了回來。
陳毓航之所以把收縮得那麼快,是因爲陳毓航的剛碰到小米的眼睛,簡情的聲音就從小米的身後傳來,“陳毓航,你這個混蛋!”
陳毓航差點脫口說,對不起了。
只是話到嘴邊時,他及時地收了回來。
他改口道,“把你的死兔子的臉轉走!”
搞什麼呀,讓他堂堂一個德信集團的董事長,Z市的撒旦,居然淪落到和一隻兔子睡在一起。
真是可惡。
要是外人知道,讓他的顏面何在。
“……”陳毓航的話過後,簡情卻是用一陣均勻的呼吸聲迴應陳毓航。
“把你的死免子弄走!”這一次陳毓航的聲音明顯比第一次重多了。
“……”但是,迴應陳毓航的還是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陳毓航有些惱了,起身越過小米,“你……”
最終陳毓航沒有說下去,因爲他發現,人家簡情現在睡得正香,剛剛簡情的那句”陳毓航,你這個混蛋“,僅僅是她的夢囈而已,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做獨角戲。
看到簡情睡得那麼香,陳毓航也不忍心把她弄醒,他退了回來。
退回來的陳毓航,一看到小米的那雙大眼,心中的無名火馬上又竄了起來。
“死免子!”
陳毓航試了很久,但是實在是不習慣有一隻免子躺在身邊。
他娶的可是一個女人,可不是眼前的這隻死免子。
最後,陳毓航伸手一拎,就把簡情的小米拎起,然後扔到地上。
不過,扔的時候,陳毓航留了一個心眼,他把小米到簡情的那一邊的地上。
這樣,到簡情醒來以後,他就可以說,是簡情自己把小米踢到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