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白天有事,耽誤了,先兩更。來得及就三更,來不及以後補。另,明天也有事,要去參加朋友的婚禮,如欠下章節,以後補上。
明朝的軍事體系有兩個,一個是朱元璋搞出來的衛所制度,其成員都是所謂的軍戶。後來衛所制度爛掉了,打仗指望不上,形同虛設。搞笑的是,這個制度既然都不能發揮正面作用了,居然一直保留了下來。甚至都每人去碰一下,原因何在,很簡單,利益。這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明朝中央政府不敢去碰。張居正的改革很強硬吧?實際上他的改革,還是在土地上以及監督官員工作效率上打轉轉,別的根本就沒去碰。僅僅是小範圍的改革,明朝的財政狀況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明朝不缺銀子,社會財富積澱深厚。
另一個軍隊體系就是募兵制度,這一制度開端於正統末年。比較出名的就是戚家軍了。
兩種平行的軍事制度存在,是明朝軍事制度的一個特色。就這還沒算京軍。
所以,明朝的軍和兵,是兩個概念。軍是軍戶,兵是募兵,千萬不要搞混咯。
如果是讓陳燮出任山東巡撫是一種信任,那麼讓陳燮兼任漕運總督,就不是信任那麼簡單了。這是朱由檢對陳燮掏心掏肺的一個具體表現。漕運在明朝再怎麼重要都不過分。永樂遷都北京之後,每年經運河往京師的東南米數百萬石。這是明朝的一條大動脈。
換成明朝的任何一個時期。這種事情都不會發生,哪個皇帝都不會這麼幹。但是崇禎就這麼幹了,就像他信任袁崇煥那種程度還要高出很多的來信任陳燮。不過陳燮和袁崇煥的區別還是很明顯的,一個喜歡忽悠皇帝,一個是用事實說話。傻子都能看出來兩者的區別。也不能說袁崇煥無能,只不過此人言過其實,好爲大言,行動跟不上嘴快。
陳燮先拿軍隊下手,無非是迎合上意,同時也是一個必然。先解決山東軍隊的問題。沒有後顧之憂。下一步纔是運河的問題。
劉澤清是個聰明人,如果不是聰明人,那就只能做一個死人。山東不是登州,陳巡撫不是陳大使。登州那一套是陳燮實力不足時的不得已採取的溫和手段。見效太慢。現在的陳燮。已經具備了採用簡單粗暴的手段解決問題的實力。至於說到隱患。吃飯都有噎死的。
聽到韓山彙報,劉澤清連夜求見,陳燮露出微笑的表情。點點頭道:“讓他進來吧。”
劉澤清在兩名近衛的看守下。小心翼翼的來到後院,陳燮在庭院裡喝茶上月亮。劉澤清二話不說,跪在五步之外,口稱:“末將劉澤清,求中丞大人給條活路走。”
這就是聰明人,知道自己沒得選擇,放棄一切僥倖心理。陳燮沒有看他,用手指敲了敲茶几,邊上伺候的應娘捧着一疊黑材料,來到劉澤清面前,輕輕的放在地上。
劉澤清打開一個本子,看了一眼就渾身軟綿綿的往地上趴着,心裡的最後一點僥倖都沒了。哀求道:“中丞饒命!”陳燮站起身來,走到劉澤清跟前,居高臨下淡淡道:“這樣的本子,我手裡有幾十本。大家以前關係都還不錯,你說,我該怎麼辦?”
這就是有餘地了,劉澤清毫不猶豫道:“末將惟命是從,但請中丞示下。”
陳燮淡淡道:“山東兵那些爛賬,本憲不關心,也懶得去關心。這個總兵,你得繼續做。不過今後吃空餉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回去乖乖的,有多少人馬明天亮出來,我看了再說以後的事情。說起來,本不該先動你,無奈山東兵表現太差了。建奴在北直隸肆虐,山東近在尺咫,居然沒有發一兵一卒。我知道,你手裡能打的人就那些,可是陛下不知道。”
劉澤清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連連磕頭之後道:“謝中丞不殺之恩。”陳燮揮揮手,劉澤清被帶出去。一直沒說話的應娘上前來,輕聲道:“老爺,漕運的活可不好乾,您怎麼挑了這麼一個差事?”
陳燮淡淡道:“掌握了漕運沿途駐軍,半個大明盡在手中。這事你說合適不合適?下一步我要修路,從濟南修到通州,沒有漕運總督的名頭,怎麼做到名正言順?等幾年道路一直修到揚州的時候,你覺得會怎麼養?”
應娘聽到這裡,狠狠地打了跟寒顫。這些年搞情報,乾的黑活不少,眼界也開闊了很多。當然知道這一條路的作用,到時候登州營不論南下還是北上,都可以做到快速運動。
“大明一天不開海,漕運就得存在一天,貫通南北的大動脈,便掌握在手。給皇帝交點銀子算什麼?藉着整頓運河沿岸的藉口,能做多少事情?今後影子的工作重點,就是運河沿岸,凡是和運河有關的人和事情,都要收集整理出來。”
“奴婢明白!”應娘低聲答應,小心的退了下去。這個很懂進退的女人,在陳燮面前越恭敬,陳燮越不習慣。所以很果斷的對着她的背影道:“你不是簡單的情報負責人,你還是我的女人。”應孃的身子抖了一下,頭也不回道:“奴婢知道。”
陳燮惱火的揮揮手,沒看見這個女人臉上的狡黠。深宅內院,看上去很氣派,實際上住在裡面的陳燮並不喜歡這種大宅子。一道一道的院牆,隔開的不僅僅是一個一個的人,還有心的距離。陳燮很不喜歡這種相處方式,但是卻被動的走在這條路上。
揹着手,陳燮出了院子,對面的院子門口,閃過鈴鐺的臉,一臉喜色的上前來:“老爺來了,給老爺請安。”精心打扮過的顧喜出來,上前要見禮,陳燮擡手攔住道:“免了。”
“老爺這是怎麼了?”顧喜善於察言觀色,見陳燮情緒不高,小心的問了一句。陳燮搖搖頭道:“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地方沒什麼人味道。不像在張家莊,地方雖然不大,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比較隨意。”
顧喜仰面看着陳燮,一雙大眼睛似乎會說話,陳燮擡手在她臉上摸一下,顧喜低頭道:“我也不喜歡這樣,要不是老爺讓我出來做事,我也悶的慌。”
“你打算在濟南開分店麼?鋪子選好了?”陳燮想起來她的買賣,顧喜的生意其實不用太擔心,現代社會的產品做獨家買賣,想不掙錢都很難。
“聯合商號的劉大掌櫃說,濟南這邊沒有合適的房子,不如自己買地皮蓋一個。商號也有這個意思,到濟南來起一個二層的大樓,回頭把聯合商號的總部搬來。奴家要開鋪子,就在商號大樓附近蓋一間。這個事情,奴家自然是要問過老爺,纔好決斷的。”顧喜的聲音很柔,就像燒熱的甜酒。她在陳燮的身邊,存在感一直不是很強。似乎陳燮身邊的女子,存在感都不是那麼強。大概跟時代有關吧?
牀上鋪好了墊子,擺着小桌子,陳燮上去坐着,玲瓏搬來軟靠子。陳燮懶洋洋的躺下,腦子裡卻無法平靜下來。漕運的費用太高,真正經濟的運輸手段還是海運。問題是一旦海運取代了漕運,意味着幾十萬靠運河吃飯的人沒了飯碗。這對社會而言,必然會造成強烈的動盪。眼下明朝這個局面,真的不合適取消漕運。
玲瓏拎着熱水壺進來,倒在盆裡,顧喜過來道:“老爺,燙個腳再休息。”陳燮嗯了一聲,雙腳身出來,溫溫軟軟的小手去了襪子,腳浸在熱水中,渾身舒坦,眼皮打架。沒一會竟讓睡着了,等他醒來時,已經是凌晨。看看手上的時間,凌晨四點多。
懷裡縮着一個軟玉似得顧喜,看一眼她臉上滿足的表情,陳燮似乎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很多時候,男人睡在身邊纔是女人最安穩的時刻。凌晨醒來,正是興致勃發的時候,伸手擺弄幾下,顧喜便睜眼,眼角佈滿春情,配合的舒展身體,讓陳燮從後面進入時,已經是一片泥濘不堪。
睡在外間的丫鬟玲瓏被鬧醒了,顧喜控制不住的聲音意外的高亢。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玲瓏把枕頭蓋在頭上都不解決問題,聽到“玲瓏來幫忙”時,哧溜一下滑下牀。
低頭不去看那健壯的身軀,熟練的跪在顧喜身後,託着她的身子,叫她好用腰力。小姐渾身抽搐的時候,老爺沒有憐惜之意,還在大動。
終於停下來的時候,三人都出了一身的汗。
陳燮起來梳洗一番,穿戴整齊,踩着晨露往外去,出了後院,兩名近衛悄無聲息的出現。
戰馬牽來,翻身上馬,前後近衛護着出了後門,奔着軍營而去。塔塔塔的馬蹄聲,踏碎了清晨的寧靜,早早就起來謀生活的小商販,已經在忙活這早點的買賣準備。濟南的街道不寬,兩輛馬車並行的樣子。青石板的路面,馬蹄踏上去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寧靜的清晨能傳的很遠。
走了沒一會,一個甲字營的步槍兵出現在街邊,陳燮對這個反應速度深表滿意。已經確定要升爲遊擊將軍的林雅,筆直的站在路邊,身後是一千虎賁,五個步槍兵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