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頭烏黑長髮,面容冷豔,眼神漠然泛着猩紅之色,絲毫沒有受龍川真龍吐息的影響,或許在他眼裡,龍川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危急時刻,龍川反應迅速,習武已久的身軀本能地向後躲避!
噗!
黑髮女子一刀刺空,並不慌張,又是一刀划向龍川的脖子。
這一次,龍川無法躲避。
“住手!”一聲冷喝。
青鸞嬌小的身影宛若閃電般出現,飛起一腳踹飛了黑髮女子手中的短刀。
短刀落地,沒入地板寸許,鋒銳至極。
那黑髮女子見狀摸了下自己發疼的手腕,後退一步,眼睛一眯,毫不猶豫地咬舌自盡。
然而,青鸞暴起,一掌正中黑髮女子的脖子。
“休想自盡!”
黑髮女子眼前一黑,腦袋迅速昏沉下來。
“護駕!”門外,禁軍闖進來,一把把長刀指向倒地的黑髮女子。
至於房間內的其他女子,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慌亂地縮在一旁,不敢言語。
龍川狂跳的心臟逐漸平復,背後冷汗冒出。
他擺了擺手,皺眉說道:“都帶下去審訊!”
“是!”禁軍們應道。
“另外,把刺殺我的黑髮女子單獨關押,不能讓她死。”龍川補充道。
“是!”禁軍扛起黑髮女子向外走去。
“陛下,末將有罪!”護衛寢宮的禁軍將領惶恐地跪地請罪。
幸好陛下沒受傷,但凡破了點皮,按照北涼律法,自己就是牽扯九族的死罪!
“不必請罪,你無罪。”龍川示意禁軍將領起來,說道,“今後加強防衛即可。”
“謝陛下寬恕!”禁軍將領鬆了口氣。
青鸞自責地跪下:“陛下,青鸞沒有審查好。”
“你們都不用自責。”龍川說着,眼裡微微驚訝。
他雖然早就猜測青鸞是老爹給自己留下的侍衛,但沒想到她武力值這麼高,那身手,少說和邢天將軍一個級別。
接着,龍川掠過一道冷光。
護衛自己的人無責,那送來這些女子的人呢?
“陛下,末將這就去查那曹德元!”禁軍將領憤怒地說。
龍川沉默了一秒,緩緩搖頭。
這個曹德元,活得不耐煩了嗎?
他當真有膽子派刺客刺殺自己?
這樣做,無論成敗,他都得死!
這件事,來的蹊蹺。
不必,打草驚蛇。
“今日之事,切記不可外傳,否則格殺勿論!”龍川忽然喝道。
“遵旨!”衆人應道。
“且看看,若曹德元想走,那就是他安排的人,若不是......”
龍川負手而立,低聲說:“傳錦衣衛指揮使程開!”
很快,程開到來。
而當他看到現場的樣子時,頓時明白了一切,身子一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微臣有罪!”
“現在不是請罪的時候,”龍川說,“你現在立刻清查曹德元近日的往來,包括他派人去東燕江南搜尋美女的蹤跡,把這些彙總後呈報上來。”
“是,陛下。”程開咬牙道。
目送程開走出房間,龍川知道,自己需要加強情報系統和自身安保了。
只是現在,功德值還是不太夠。
中午,錦衣衛來報。
“曹德元並未離開,一切如常!”
半個時辰後,程開來報。
“曹德元往來蹤跡調查完畢,正在詳細審查!”
“另外,那個黑髮女子,醒了。”
龍川起身,披上龍袍。
“走,隨我去看看那女子。”
陰暗潮冷的牢房裡,黑髮女子穿着紗衣,渾身綁滿了麻繩,雙腳上還捆着鎖鏈。
她閉着眼,似乎沒有醒來。
“陛下,這女子在裝昏迷,我學過觀息之法,她定是醒得。”程開說,“不過說實在的,她扛了青鸞那一掌後還能醒過來,應該是練過內功。”
“嗯。”龍川走到黑髮女子面前,盯着她的面龐。 шшш⊙ тт kǎn⊙ C○
嫵媚,冷豔,集於這一張臉上。
但看過她眼睛的龍川知道,這個黑髮女子與上面那兩個詞都不沾邊,有的,只是漠然。
還有那一抹詭異的猩紅。
一個職業的殺手。
“把她喊醒。”龍川說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程開。
程開點頭,將赤紅的烙鐵拿起,然後靠近女子的肚腹。
“醒來,說話,否則燙爛你的肚子。”程開冷冷地說。
女子並無半點反應。
程開並不手軟,拿起烙鐵就燙在了女子肚子上。
噗!
白煙頓時騰起,而那女子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龍川按住程開的手:“可以了。”
他知道,來硬的,這女的怕是不會鬆口了。
生生忍受烙鐵燙皮之痛,這簡直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要是她叫幾聲或者表現出痛苦還好,可是這女的完全跟個沒事人一樣。
龍川說道:“你睜開眼看看,我就是你想殺的人。”
女子聞言,驀地睜開了眼睛。
一雙褐色的,冰冷的眼睛。
裡面有猩紅的光。
“爲什麼殺我?”龍川問。
女子不說話,死死盯着龍川。
龍川明白,這女子可能餘生所有的意義,就是殺了自己。
那這就好辦了。
就以她這個目標爲引子,來消耗她的精神。
這可是前世審訊方面中的重點知識。
龍川看了眼女子肚皮上的傷痕,對程開說:“你出去找人包紮一下。”
“是,陛下。”程開應道,轉身走出去。
幾乎是在同一刻,女子四肢猛地發力,綁着她的木架發出“嘎吱”之聲,麻繩被撐得緊繃,就要撕裂。
“幹什麼!?”程開猛然回頭。
女子卸了力。
龍川眯眼,觀察到了一個極容易被忽略的細節!
那女子的眼中的猩紅之色,減少了些許。
“早就覺得那猩紅之色古怪,難道是某種藥力?”
龍川心中思索。
“且試試,看能不能把這女子眼中的猩紅之色給消耗掉。”
“程開,再出去。”龍川說。
程開有些擔心:“陛下,這......”
“沒事,你轉過身就行。”龍川說。
程開聞言照做。
那女的又暴起。
程開驟然回頭,當場拔出了佩刀:“陛下,小心!”
“不必。”龍川細細打量着那女子的眼睛。
其中的猩紅之色,果真又淡了些。
“果然是某種藥力,把這藥力褪去,就能露出她本來的面目了吧。”龍川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