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女人的憤怒，夏一月倒是平靜很多。
她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才緩緩開口，“我當然知道，可是那又怎樣？”
“你到底有多喜歡他，喜歡到可以連命都不要？”女人覺得不可思議。
提到這個他，夏一月的臉上便浮現出淡淡地紅暈，嘴角的弧度也不自覺上揚，整個人顯得異常鮮活和美麗。
“很喜歡很喜歡，或者說是愛，我愛他。”
夏一月沒有很響亮的聲音來說這句話，也沒有用很着重的語氣來說，她只是用着用平淡的口吻說着最理所當然的事，因爲這已經植入她的心臟，是已經實實在在存在了的東西。
女人顯然沒想到夏一月會這麼回答，臉上的驚愕遲遲沒有收回。
“你和他才相處了多久？”算算時間，真的沒有多久，就算約會也才幾次吧，怎麼就到了這樣的地步？
“沒多久，但是沒關係，並不是說只有時間長才能產生愛情，愛情往往是產生於一瞬間，愛就是愛了。”
此時的夏一月收起了她所有的不正經，穩重得彷彿經歷過無數滄桑的女人，她的眼中雖然依舊有着光芒，但這樣的光芒並不是如同少女那般懵懂而是成熟女人才有的清明。
看着夏一月的神情，女人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我以爲上一次你受罰，你至少該猶豫了，該重新考慮你和擇修之間的關係，只是沒想到你卻比以前更瘋狂了。”女人的神情有些迷茫，她的聲音也有些空洞。
她真的無法理解夏一月的想法。
那一次的懲罰很重，夏一月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她堅持離開，明明連走都困難的人，卻在出現在擇修面前的時候，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其實你不理解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也許你沒遇到吧，等你遇到了可能就能理解了。”夏一月微笑着說。
“是嗎？”女人的腦海中浮現了一抹身影，突然令她的心變得空空的。
夏一月此時也陷入了回憶，那一次她真的傷得很重，幾乎都不會走路了，可是在得知擇修的消息之後，她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好像真的一點都不痛了，看到他就不痛了。
如果不是當時被服務員撞了一下，大概她會忘記自己身上有傷吧，還好他沒有察覺。
“一月，真的值得嗎？”女人的語氣沒有再像之前那般的咄咄逼人，這個問題似乎不只是問夏一月，也是在問她自己。
值得嗎？
真的值得嗎？
夏一月毫不猶豫地點頭，“值得。”
隨即她起身走到窗邊，萬家燈火，給這個夜色增添了無數的光芒，這個城市有無數幢房子，可是又有誰知道這些房子裡是不是都只有一個人守着一盞燈，一張牀，一抹孤獨的身影。
“你知道的，我一直顛沛流離孑然一身，以前都是過一天算一天，沒有什麼追求，可是遇到他之後，他讓我有了安定的感覺，讓我捨不得離開。”
夏一月抱着水杯趴在窗邊低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