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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嘉從軍不到十年,已經混成了上校,手下管着一個旅怎麼看都是年少有成的樣子。年紀不到三十歲,甚至因爲隨同皇家陸軍東征西討,參加過第一次北伐戰爭,參加過南洋戰爭,後來又參加過去年的第二次北伐戰爭。他的履歷,基本上都是靠這個當初僅僅是爲了光鮮的軍服從軍的書生,一刀一槍拼出來的。
北方拿下後,司徒嘉沒有請求調回廣東的嶺南軍區,反而留在了北方,暫編在華北軍區陝西分部這裡。北方地區接壤外敵和存在的內患更多,所以華北軍區雖然新近組建,但是人員上卻是各大軍區中,最爲龐大的。僅僅是北京駐紮華北的陸軍數目,加上皇室的教導師、特衛師、禁衛軍可以達到20萬之巨。駐紮西安的西北路軍,也有7萬人之多。
司徒嘉最近的生活比較清閒,不跟其他同僚一樣,是駐紮在城外的軍分區基地,他是作爲西安本地駐軍駐紮在西安城內的。
中華帝國除卻分了五大軍區的軍事編制之外,每省都有一定的衛戍部隊,數量有限,主要是爲了應付突發事件。
儘管生活條件要比基地中的同僚們要優越,不過司徒嘉不是喜歡放縱自己的人,他嚴於律己,即使衛戍部隊平時只不過是訓訓練、出出操,他也毫不馬虎、一絲不苟。
坐在辦公室中的司徒嘉,多少有些無聊地在審批衛戍部隊的下一個季度預算·已經要過冬的時候了,添置新的冬用軍服和冬季補給品都是需要出錢的。皇帝陛下雖然本着絕不讓軍隊講究的想法,對軍隊的伸手要錢來者不拒,不過,大部分的部隊還是比較剋制·會進行嚴格的計算之後,再去討要預算。
他是書生出身,數理雖不是精通,但也多少有些涉獵,案頭拜了一個算盤,噼裡啪啦地打着。
這個時候,他的門被砰的一下撞開了。
只見自己一直信任的副官張阿福一臉憤懣地衝了進來,絲毫不顧什麼禮節地叫喊道:“旅長·出大事了!”
司徒嘉眉頭一皺·對張阿福的魯莽十分不喜·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慌張,一點規矩都沒了,小心關你禁閉!”
張阿福連聲道:“旅長聽我講完再關我不遲!是寧夏!寧夏那邊的回回被新疆來的和卓族人給煽動了,現在寧夏已經亂了,到處都是殺漢人的回回,剛剛就有一個從銀川逃過來求救的漢子,剛說完話,就斷了氣。”他說着,已經不小的軍人竟然淌出了熱淚。
司徒嘉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嚴肅地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軍情處的人幹什麼吃的?”
張阿福抹了把眼淚道:“可能就是三四天之前的事情,如果寧夏真的亂了,到處都在殺漢人,軍情處的人可能自身都難保,傳回消息來肯定難上加難了。畢竟他們不是情安局。”
皇家陸軍和皇家海軍都於兩年前分別設立了軍事情報處,效力於各大軍區和艦隊,但是就是皇家陸軍自己的人也不得不承認,軍情處辦事絕對沒有情安局厲害·而且手段單一、行事也不夠穩妥。總司令張定遠說過,新機構組建,總要交些學費。
可是軍情處沒有將西北重大事件的消息傳回西安,直接導致了現在司徒嘉十分被動的局面。
“情安局在西北的力量也不強麼?看來大部分還都在蒙古沒撤回來吧。”司徒嘉心中暗暗道。
他雖然心中焦急,可是沒有被衝昏頭腦,還知道必須迅速請示上級。
主管陝西分軍區的是少將楊高度,是新調任過來的,司徒嘉以前都沒聽說過,但是卻不能不聽他號令。
他心中也是憂慮,寧夏情形與陝西不同。北伐戰爭的時候,陝西是投過來的,接收的很順手,不過因爲北方地方太大,用兵的地方太多,而且從補給和地形等因素來看,那個時候,直接進入西北,拿下河西走廊以及西域地區都是很虛幻的。雖然當地人口少,但是民族成分複雜,與漢族人矛盾很是尖銳,特別是進入了中國地形的第一階梯之後,行軍以及供給問題就嚴重製約了皇家陸軍繼續前進。所以,寧夏一地,皇家陸軍僅是遙遙守望,並沒有介入其中,西域地區更是遙不可及。
所以,當前寧夏當家的是前清寧夏將軍英和,西域現在控制在那個不幹人事的伊犁將軍奕山手中。
兩人受傷都沒什麼太多軍隊,但是佔着地勢險要、情況複雜的因素,仍舊在苟延殘喘着。
司徒嘉和張阿福剛邁出辦公室,一個分軍區少將楊高度的警衛員就搶了上來,道:“司徒旅長,司令讓您迅速去會議室,有要事相商!”
司徒嘉問道:“司令也知道寧夏回亂了麼?”
警衛員是楊司令身邊比較受信任的人,知道的就多,道:“不只是寧夏,西域也亂了,信伊斯蘭的哈薩克、維吾爾、回回都翻了天了,方纔情安局的人來了一趟,說是浩罕汗國那邊來了一箇中東來的和卓,說是不曉得我國的厲害,見西北未平,就煽動當地穆斯林作亂,還說建立一個什麼‘純白的汗國,。”
警衛員不再多說,拉着司徒嘉就往會議室去。
和卓並不是單指乾隆年間在新疆作亂的波羅尼都和霍集佔兩個大小和卓。和卓是指伊斯蘭教中十分有威望的人物,明史中譯作“火者”。中亞、阿扌幺亻目地區,和卓還指聖裔,也就是賽義德。在新疆有時專稱喀什噶爾和卓家族。
所謂純白的汗國,並不像字面意思那麼優美。穆斯林尚白,所以很多阿拉亻目建築物以及大部分穆斯林衣着都是白色,所謂的純白的汗國,就是要消滅掉西域、寧夏地區所有的非穆斯林族羣,在這裡建立一個純伊斯蘭國家。
司徒嘉大步走進了會議室,此時寬敞的會議室中已經坐滿了上校、准將級別以上的高級軍官,大家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着。
長得身材瘦長,但是禿頂的少將楊高度雙手下壓,停止了在場衆人的喧聲,道:“寧夏事件我已經向皇帝陛下、內閣和華北軍區總司令部分別致電了,電報半個小時之前已經拍出去了,這個時候估計已經知道了。這個時候叫大家來,與其說是商量對策,不如說是大家坐在一起等對策。”
這是個笑話,可是沒人笑得出來。
一個師長道:“司令,上級的命令來得會遲一些,我們應該有應急預案的。”
當然在19世紀,大部分國、軍隊單位都不可能有這個樣的東西,預案這種應急手段大約是在20世紀初,才漸漸被國家所接受的。
楊高度點了點頭,道:“沒錯,預案確實有,叫大家來一是爲了等命令,而是爲了提前討論部署。”
衆人一聽,紛紛嚴肅起來,屏息凝神聽着楊高度的話。
“我們當初在制定預案的時候,並沒有完全與今天的情況類似的,這是我們的工作失誤,今後需要改正提高。但是,參考類似的預案,我們也能大致應付這些情況。”
司徒嘉舉手發言道:“楊司令,我認爲,當務之急是迅速接應寧夏、西域等地的漢民,平定回回羣體性的大規模暴亂,此事宜急不不宜遲。”
楊高度點了點頭,道:“司徒旅長說得有道理。”
一旁魏恩德不由感嘆道:“往日見雲南那裡的回回,也沒這般厲害,怎麼來了陝甘,有如許的膽子,聚衆起來搞屠殺?”
楊高度接道:“西南本就民族多而雜,相處的時候,互相大都保留一些,不宜大斗。況且西南等之後,我國的政策適宜,少數民族的稅負和生活負擔都減輕了,生存壓力減少,所以現在比較融洽,不過因爲鴉片戰爭、河南鍾人傑之亂、以及我國北伐,清政府多次抽調陝甘強兵悍將,這裡不僅防守空了,而且兵差重,漢人家裡的男丁也少的快。漢回在陝甘的矛盾,至少積壓了上百年,陛下特地囑咐過我們,一定要審慎看待當地民族問題。”
名叫孫勝海的師長道:“司令,陝西境內的回回也不少,是不是需要控制一下?”
楊高度咬了咬牙,道:“不行,拿沒發生過的罪行去懲罰他們,這是沒道理的事情,而且反而容易將陝西回民推到寧夏、西域的那幫亂民那邊去。
司徒嘉補充道:“確實如此,不過,陝西本地必須加強武裝衛戍工作,同時各大城市、重要地區應該適當戒嚴,開啓本省的紅色警戒,警察配屬武器,我們不針對個人和個別民族,進行全面的治安控制。”
楊高度點頭,道:“就這麼辦!司徒旅長,這件事情由你的衛戍部隊迅速佈置!”
司徒嘉敬禮道:“遵命。”
“還有,魏恩德!”楊高度大聲道。
魏恩德一個機靈,站起來忙着敬禮。
“你的騎兵旅機動靈活,迅速進入寧夏,救助當地受害羣衆,有阻擋,就清除掉。英和的人馬這個時候肯定着力自保,我特許你,如果回回亂民不停阻止勸告,仍然進行慘無人道的屠殺活動,准許你將不投降的亂賊全部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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