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
打招呼的時候,白止戰看到了站在書桌旁,背對房門的那名海軍少將。
雖然只看到了背影,而且由軍服與肩章判斷是海軍少將,但是白止戰知道,那人絕對不是劉向真。
身高稍微矮了一點,而且要魁梧一些。
來參加會議的,除了劉向真之外,有別的海軍少將?
此外,還有哪個海軍少將入得了薛遠征的法眼?
白止戰很疑惑。
何況在開始的時候,薛遠征提到,讓他在會議結束後留下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單獨跟他說。
怎麼又多了一個人?
在白止戰打了招呼之後,那名海軍少將才轉過身來。
“白將軍,您好。”
看到那人,白止戰頓時呆立當場,而且是瞠目結舌,就差沒有叫出聲來了。
哪是別人,分明是自己!
這感覺就像是突然站到一塊鏡子前面。
不過,白止戰立即就注意到,那人跟自己最多就八分像,細看依然能發現區別,只是身高與體形,幾乎是一模一樣。
替身!?
一個海軍少將而已,有何德何能,哪需要替身!?
哪怕是帝國的駙馬,也用不着找替身擋子彈吧。
白止戰想着這些的時候,薛遠征朝那人點點頭,讓他先出去。
“怎麼樣,還像吧?”
“這……這是……”
“臨時的替身”
“這……”白止戰忍不住苦笑了起來,覺得薛遠征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是說你有危險,是作戰需要。”薛遠征說着還朝白止戰招了招手。等白止戰走過去坐下,才接着說道:“六局獲得了確切可靠的情報,洛福斯親自拍板,把開戰時間訂在你大婚的那天。”
“多可靠?”
“九成以上的把握。”
白止戰的眉頭迅速抽動幾下,看得起他的不止是薛遠征,還有洛福斯!
情報機構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基本就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去年的12月24日,也就是在狹夷海軍偷襲澄江港的前一天,六局對遭到偷襲的把握也只有八成。
用王開元的話來說,越是關鍵的情報,可信度越低。
往往,只要有五成以上的可信度,成了大概率,就能夠用來充當決策依據。
百分百的把握?
那就不是由秘密渠道獲取的情報,而是公開報道的新聞。
當然,白止戰也明白了過來。
那個替身,不是替他去擋槍,而是替他去參加大婚,他在大婚之前悄悄返回第41特混艦隊。
“這件事還沒有訂下來,首先得徵求你的意見。”
“完全沒意見。”。白止戰回答得很爽快,在長出口氣之後,才說道:“只不過,小長公主那……”
“由聖上親自去說。”
白止戰先一愣,隨後趕緊說道:“這事,就不用勞煩聖上了吧?”
“你要有把握,就不用麻煩聖上。”薛遠征笑了笑,又說道:“聖上的意思,主要還是太后那一關,畢竟太后最疼愛小長公主,而且大婚是女人一輩子的頭等大事。現在的想法是提前把大婚辦了,不過是悄悄舉行。也就在這幾天吧,選一個黃道吉日,去宮裡,讓太后開心開心。”
白止戰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繞不過去的不是聖上與小長公主,是太后。
幾個月後,就是太后的七十大壽。
因爲年輕時吃的苦,特別是爲幾個皇子的事情操心,所以太后的身體一直不好,開春後感冒一場,到現在都沒完全好透。
想到這些,白止戰有點心煩意亂。
雖然太后不是親媽,但是要說到恩情,那是一點都不小。
當初,在劉家去提親的時候,要不是太后不肯點頭,那麼當上駙馬的恐怕就是某個姓劉的了。
此事,白止戰是在訂婚之後,從張小卿那裡聽說的。
聖上原本打算籠絡劉家,畢竟現在是用人之際,聖上又不太瞭解海軍,需要通過劉家來控制海軍。所幸太后是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了劉家提親的意圖,當天就把聖上叫過去,然後下了道懿旨。
有了懿旨,聖上才幹脆的回絕了劉家。
按照傳統,兒女大事肯定要父母首肯,太后不答應,誰都沒辦法。
帝國皇室尊崇孝道,哪怕聖上是一國之君,也不能拂逆太后。
“俗話說,忠孝兩難全。現實是特殊時期,太后肯定能理解。真要說,能夠看到你跟小長公主把大婚辦了,要是你們能夠給皇室添個一男半女,太后也就滿足了。這件事,你多用點心。”
“這是應該的。”
薛遠征也嘆了口氣,才說道:“那名替身是五局的一名特工,用的是人皮面具,今後的這段時間,他會一直跟着你,學習與模仿你的言談舉止,以及一些習慣性動作,確保到時候不會穿幫。”
“沒問題,讓他當我的副官就是。”
“不管怎麼樣,我代表帝國,感謝你。”
“首輔!”
薛遠征這麼說,把白止戰給嚇得不輕。
不過,也就只是一句客套話。
那名五局的特工在外面等着,已經取下了人皮面具,還換上了一套普通的軍裝,按照副官的標準,佩戴的少尉軍銜。
在回家的路上,白止戰大致詢問了特工的情況。
姓趙,名長生,不過多半是假名,才二十三歲,上個月完成了相關的培訓,成爲負責情報安全的特工。
選他,有兩個原因。一是他的身高與體格跟白止戰非常接近,而且臉型也很像,易容的的難度小。二是他在今年才加入五局,是一個新人,認識他的沒幾個,因此讓他去擔任白止戰的副官,也不會有人起疑。
副官本身就不是固定的職務,任免與替換都很隨意。
再說,白止戰是平民出身的將領,哪怕現在是駙馬,也未必有比較合適的,能夠擔任副官的親信手下。
要不是替身這件事,白止戰也沒打算要去找個副官。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其實,白止戰擔心的不是張小卿不肯答應,而是張小卿太過知書達理,從而把大婚拋到一邊。
要說的話,白止戰的思想反到是比較保守。
按照他的觀點,人這一輩子就這一次,肯定要認真對待,要不然他也不會提前半個月回來操辦相關的事情。
再婚?
別說這是頭婚,有誰聽說過駙馬爺再婚的?
抱怨瑣事是一回事,可是在抱怨之後,白止戰依然非常用心。
相反,生在帝王家,在豪門長大的張小卿,反到要開放得多,而且非常的大氣。大概是小時候的經歷,張小卿非常在乎身邊的人,特別是親人。她在很多時候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會虧待別人。
不管怎樣,先把大婚辦了再說吧!
像薛遠征說的,算是給太后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