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四章 多方密語

“無妨,有您在,我心中就有底了!”明中信笑道。

“賴皮!”陸明遠笑罵道。

“是啊,別人我還賴不着呢!”明中信嬉皮笑臉道。

“看來,我這趁京師是來錯了!”陸明遠輕嘆道。

劉大夏好笑地看着這老少二人,誰能想到當年叱吒風雲的陸先生,居然與一位少年如此相得!這明中信究竟是如何得到陸先生的垂青的?他深深感到不解!

石文義卻是有些瞠目結舌,要知道,這位可是牟指揮使的授業之師啊!中信居然能夠與他如此的談笑風生,真真是妖孽就是妖孽啊!

“哪能呢!陸先生來此可真是對明家來說是雪中送炭啊!反正中信必會以師禮相待的!”明中信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

“你小子啊!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陸明遠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劉大夏在旁邊則是撫須微笑,欣慰異常,之前自己還擔心明中信於官場之事有些生疏,在官場之中行走會中圈套,如今有陸先生在此,自然不會讓他吃虧的!而且,還多了一個繮繩,套着明中信,不讓他做更出閣之事!此時,他也就放下心來。

“來,咱們定下今後的發展策略,否則,明家一盤散沙,很容易會被分而食之!”陸明遠面色一肅,輕聲道。

這下,劉大夏、石文義、明中信再不敢開玩笑,圍坐一起,細細商議起來。

就在他們商議之時,皇宮御書房之中。

啪,一聲,一個手掌重重地落在了案幾之上。

座上之人冷哼一聲,“一個個打着小算盤,真真是好啊!”

“陛下,萬不可氣壞了身子!”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

“哦,是皇后啊!”弘治壓住火氣,轉頭看向來人。

“陛下,這是又和誰在置氣?”張皇后巧笑盈盈地望着弘治,問道。

“哼,還不是那些大臣!一個個只是惦記着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朝廷養着他們就是讓他們爲自己謀私利的嗎?”說着說着,弘治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憤然道。

“陛下息怒,說說什麼事兒,臣妾雖然不懂朝政之事,但可以爲陛下舒緩一下心緒!”張皇后笑道。

“也好!”弘治稍稍平息一下心緒,沉聲道,“你也知曉,此番雲南發生叛亂,王守仁他們正好身處叛亂中心,故此,也被捲入了其中,本以爲,他們無法身免,卻未想到,在平亂之中立下了功勳,其本職賑災除疫之責也盡數完成。尤其是那明中信,更是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此番回京更是進獻了一件利器,足以讓大明的軍事實力提高一個檔次。本來,朕想要給明中信以更大的賞賜,以安撫有功之臣,卻未曾想居然有大臣予以阻止,更有人無恥地陷害於他,這,令朕心中極是不適!”

“那幾位閣老就沒有阻止?”張皇后也是一驚,連忙追問道。

“閣老?”弘治冷哼一聲,“各有各的盤算啊!”

張皇后吃了一驚,難以置信地望着弘治,“難道閣老們也陷害明中信?”

“倒也說不上是陷害,只不過,居心有些險惡,讓朕的一些賞賜無法成行而已!”弘治搖搖頭,“顯然,他算準了朕會大加封賞,卻提前提出一些有爭議之封賞,一下將朕的路給堵死了!”

想想,他就有些憋氣,那謝遷豈會不知自己的提議存在極大的漏洞,只不過,他誠心提出,讓人反對,將他的封賞之言堵了回去,那倪嶽也是,自己又不是昏君,豈能如謝遷所言,將明中信直接賜官,讓一代仕林俊才未及成長,就毀了!可惜,還未等自己開言,順便將封賞之語講出,那倪嶽就直接借與謝遷辯解之語,將封賞定了性!

這兩個傢伙,無論是誠心的,還是無意的,都有意無意地在阻止自己加恩於明中信,他們的心思如何,自己還真心無法揣摩。

但真是氣人啊!

尤其是自己已經退了一步,依他們所言,只是賞賜了一些金玉物事,心下有些愧對明中信,故此,纔想要將明中信收入東宮,以作太子伴讀,也算是爲太子今後的成長儲蓄了人才。

可就連這,他們也反對,真真是不當人臣啊!

弘治將這些言語向張皇后一陣抱怨。

張皇后聽後先是震驚,隨後又有些掩嘴失笑。

“陛下!”張皇后輕笑道,“這樣豈不也好!”

“這有何好?”弘治一怔,看向張皇后。

“陛下啊!您此番提議明中信入宮伴讀,有些魯莽了!”

“嗯!”弘治眉頭一皺,輕應一聲。

“明中信此時只是一個小小的秀才,如果冒然將他收入東宮,只怕於他有害無益啊!”張皇后輕嘆一聲。

這下,弘治有些明瞭了,輕輕點點頭。

“要知道,現在東宮伴讀可是有無數人在覬覦啊!如果明中信得入東宮,只怕這明裡暗裡的明槍暗箭就會令他躲避不能啊!”

至此,弘治眼中閃過一絲恍然,慚愧道,“是啊,朕有些想當然了!太久安逸,當年的一番宮鬥朕還真是忘記了!皇后,幸虧有你提醒啊!”

張皇后輕聲一笑,“陛下這些時日太過勞累了,思慮一時有些盲點,也是在所難免啊!”

弘治笑笑,輕輕拉過張皇后的手,一臉溫柔地道,“幸虧有你啊!”

“陛下,您過譽了!”張皇后眼中閃爍着溫情,含情默默地望着弘治。

“對了,照兒呢?”弘治突然話題一轉。

“哦,就是照兒沒有回來,臣妾才前來詢問一下陛下,照兒這幾日爲何神出鬼沒,一不小心,就不見了蹤影!”張皇后也是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是嗎?”弘治眉頭一皺,沉聲喝道,“陳準!”

“陛下!”陳準神出鬼沒地出現於當地,躬身道。

“太子呢?”

“啓稟陛下,太子現在依舊在宮外,應該快回來了!”陳準躬身回道。

“他身邊有何人?”弘治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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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谷大用等人隨伺!東廠中人暗中護佑!”

“那爲何天色已晚,怎麼還不回來?”弘治面色一沉,問道。

陳準苦笑一聲,“傳回訊息,太子正在外與友人相聚,暫時還無法回來!”

“友人?”弘治面色一沉,看向陳準。

“其實,這個友人您也認識!”陳準苦笑連連。

“我認識?”弘治一愣。

“就是那明中信!之前就已經入了明宅,遇襲之後,太子也曾出現於現場,如果不是明中信相勸,只怕太子還真要隨其進宮了。但是,明中信進宮之後,太子也執意回明宅等候!直至現在!”陳準詳細地將事情經過一一講述。

不錯,相信各位看官已經知曉,那位朱壽正是當今太子,朱厚照。

朱厚照(1491年10月27日-1521年4月20日),是明孝宗朱祐樘和張皇后的長子,兩歲時即被立爲皇太子。由於明孝宗一生只寵愛張皇后,而張皇后只爲其生了兩個兒子,次子朱厚煒早夭,因此朱厚照自小就被視爲掌上明珠,予求予取,養成了爲所欲爲的性格,就連二位爹孃,也無法管束於他。時常獨自出宮,也無人敢攔,至於弘治與張皇后,對其寵愛有加,自然只能是暗中派人護衛,卻不敢強制壓制他不得出宮。

故此,纔有了與明中信的相見、相識。

“太不成體統了,快去,催促一下,令劉瑾他們帶太子回來!”弘治眉頭緊鎖。

“陛下,劉瑾他們也未在太子身邊,太子現在隻身在明宅當中,今日明宅之中戒備森嚴,其中情形難以探查!”陳準覺得真是冤枉啊!但又不得不回稟。

“什麼?”弘治一下從龍椅上跳了起來,“混帳,你們就允許太子一人進入明宅,就不怕他出事?”

“臣有罪!臣有罪!”陳準嚇得單膝跪地,連連請罪。

“陛下,息怒!”張皇后也是面帶嚴霜,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深深嘆息一聲,“您還不知道咱們這位祖宗嗎?一直以來,爲所欲爲,自作主張,此事怨不得陳總管,想必,劉瑾等人也是被照兒驅趕走的!他們自是不敢跟着進入明宅。至於暗中的東廠保護之人,更是不敢露面!”

“哼!劉瑾等人擅離職守,此番回來,必然有一番懲戒!”弘治怒氣未息,沉聲道。

“是,陛下,臣遵旨!”陳準連忙應命。

“你東廠也脫不了干係!”弘治餘怒未消,衝陳準喝道。

“是,待那些小崽子回來了,臣必會懲戒於他們!”

“哼!”弘治冷哼一聲。

“陛下,這也是好事啊!”張皇后沉吟片刻,插話道。

“咦!”弘治一怔,望向張皇后。

“之前陛下說,想讓明中信入宮伴讀,但現在已經胎死腹中,況且,那明中信的品性與才學也得再行評定,再行觀察,倒不如就此讓照兒與他深交,也好觀察一下此人,看他是否真的是棟樑之才!是否值得培養!而且,還避開了大臣們的阻攔,令他們反對無聲。到時,如果照兒有所長進,那明中信也顯露出能夠獨當一面之能,那咱們就再行提出讓其入東宮。到時,豈不是一舉兩得?”張皇后雙目放光,開解道。

對啊!弘治面上一喜,這權宜之計真心高明啊!豎起大姆指,讚道,“皇后,真乃慧質蘭心啊!”

張皇后一聽,面如桃花,橫了弘治一眼,那般風情,令得弘治心癢難耐。

“陳準,你且去督促太子回宮,不可在外逗留太久!”弘治強壓下心緒,沉聲吩咐道。

“諾!”陳準自然應命,快步而去。

御書房中沉靜下來,面如桃花的張皇后,深情款款地望着弘治,二人對視,弘治一陣心動,拉起張皇后的小手,向後室走去。

京師李府。

“父親,這不公平!”李兆先滿面憤然地望着李東陽。

“不公平?你要如何公平?”李東陽面沉似水地反問道。

“這?”李兆先一陣啞然。

良久,“就算不予好好封賞,那也不能讓功臣之心寒了啊!”李兆先急叫道。

“功臣?誰是功臣?”李東陽問道。

“功臣?還有誰?不就是中信嗎?”

“他有何功?”李東陽反問道。

“難道那雲南賑災除疫之事、雲南平定叛亂之事,不應該是明中信的功勞嗎?”

“雲南賑災除疫、雲南平定叛亂?這些,真的是明中信的功勞?”李東陽再次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如果沒有中信代王守仁引開追兵,如果沒有明中信除疫之策,如果沒有明中信拿出利器,只怕那王守仁也要灰飛煙滅了!”

“你確定,這些能夠擺在檯面上講?”

“難道不能?”李兆先有些瞠目結舌。

“你啊!幼稚!”李東陽滿面的恨鐵不成鋼,“雲南賑災除疫之事,乃是欽差大人帶領之下,有朝廷的除疫之策,欽差衛隊、當地官府的齊心協力之下,才能夠成功!”

李東陽稍稍停頓,沉聲道,“至於雲南叛亂之事,此乃雲南布政使司、沐王爺以及雲南都司齊心合力之下,才予以平息的,與欽差何干?與明中信何干?”

李兆先懵了,望着父親,啞口無言。

“你以爲,陛下賞賜一些金玉物事就是薄待功臣了嗎?”李東陽問道。

“那也不能任由那謝遷老兒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吧?”李兆先強辯道。

“你也知曉謝遷老兒在從中作梗啊!”李東陽翻個白眼。

“你以爲,陛下不知道這些嗎?你以爲,陛下就想這樣嗎?你以爲,陛下真的看不到謝遷的私心嗎?”

接連幾個疑問,問得李兆先都傻了。

李東陽嘆息一聲,“政治,並不是紙上談兵,也並不是黑白分明的!”

“你啊!仔細想想,李代桃僵,千里逃亡,插手地方政事,平定叛亂,明中信的這些所作所爲能夠拿到檯面上講嗎?”看看李兆先,李東陽輕聲解釋道。

李兆先心中一動,面上激動之色稍稍化解,側耳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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