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陛下,陳大人雖然受了懲罰,但他卻只是針對誣陷武舉軍官們之事,但這有虧職守卻是不能就這樣算了啊!而且,他這誣陷咱們明家動營,按大明律,這可就得反座啊!”明中信叫起了沖天屈。

“行了!到此爲止!”弘治面色一沉,“那你爲何要帶着這麼多人前去軍營,還帶着兵刃,這是要幹什麼?還隨意將大明武舉軍官帶走!這些軍官可是軍營中人,你這麼大膽妄爲,即便是情有可大兵小將,但卻也令這些武舉軍官坐實了撤離職守之罪!要不,咱們追究一下此罪?”

這意思是,別以爲咱們不知曉,你就是打着想要劫營的準備纔去的軍營,否則,你何苦要帶着學員們前往,還準備了兵刃!弘治心中腹誹。

而且,他看得明白,這明中信根本就是在報復!不過,確實,這陳銳太過可氣了,不只是領軍無方,而且沒有擔當,本來是一件挺佔理的事情,卻被他處理得如此齷蹉,罷了,要不是看在他吃虧的份上,此番定然嚴懲!

弘治心中已經給他下了定論!當然,這是日後之事,現在還是將這明中信打發走吧!

“陛下,那咱們這些武舉軍官就這樣被冤打了?還有,明家就這樣被人白白誣陷了?”明中信嘟囔着,不甘心道。

聽話聽音,明中信可不是陳銳這傢伙,心知肚明,弘治這是不想要將事情擴大啊!只能夠自己受點委屈了,但是,自己受可以,學員們卻不能這般就算了!

“陳銳,鑑於你屢次三番誣陷明家、武舉軍官,必須進行賠償,而且,還打傷了武舉軍官們,他們的醫藥費就由你承擔,另外,就罰你半年俸祿,罰的俸祿也補償給武舉軍官們,你再拿出三個月俸祿補償給明家,你可服氣?”弘治面色一沉,望向陳銳,沉聲道。

“微臣認罰!”陳銳忙不迭地應道。

事到如今,他也看出來了,雖然自己先進來告的狀,但有明中信那三寸不爛之舌,自己可佔不到什麼便宜,更何況,此番確實自己是有些大意輕敵,自己做的事也確實有些漏洞,被這明中信抓住,這次就算了,如果被咱找到機會,就讓你明家永墜地獄!

陳銳心中暗暗發狠。

“明中信,你可還滿意?”弘治看向明中信,他還真心有點怕這傢伙再提出什麼賠償方案,到時,自己可也就面上無光了。

明中信也不是不知進退之人,見弘治如此處理,也就無所謂了,本來自己此番就是想要向那陳銳討還一些公道,現在弘治明知道自己也確實有些私心,看這樣子,他也應該知曉自己劫營之事,卻還是偏袒了自己,罷了!此番就饒了他吧!來日方長,以後再找機會報復吧!

“陛下英明!中信代表明家及軍官們謝陛下隆恩!”明中信一臉的欽佩之色,躬身謝恩道。

行,小子,還算知趣!弘治心中暗道,點點頭。

“行了,你就將這些武舉軍官帶回家中,好生將養,至於賠償,就由陳大人親自送到明宅,你看可好?!”弘治和顏悅色地問道。

明中信自然應諾。

“陛下,爲老臣作主啊!”就在此時,突然一個淒厲的聲音從御書房外傳了進來。

弘治嚇了一跳,不由得望向劉健。

劉健苦笑一下,無奈攤手,表示不知。

“宣!”弘治一擺手,令御林軍出去宣進來者。

卻只見一人滿面悽然,踉踉蹌蹌、跌跌撞撞進入御書房。

明中信皺眉望向此人。

喲,這不是謝閣老嗎?

弘治與劉健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對視一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但弘治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精光,隨即散去,恢復平靜,吩咐旁邊道,“賜座!”

自有小太監上前爲謝遷搬座。

“陛下,爲老臣作主啊!”然而,謝遷卻是並不坐,反而上前拱手躬身悽然叫道。

“謝閣老請坐,有何事稍後再說!”弘治卻是面不改色,沉聲道。

未等謝遷有所反應,弘治轉頭面嚮明中信,吩咐道,“明中信,你們且去吧!”

明中信自然應命而去。雖然他也很是好奇這謝遷老兒究竟何事要向弘治求助,卻也不想留在此處乾耗着。

望着明中信遠去的背影,陳銳眼中閃過一絲痛恨。

“陳銳!”弘治的話聲響起。

陳銳一個激靈,擡頭望向弘治。

“你且先去收拾你那爛攤子!”

“諾!”陳銳自然應命。

“記住,賠償不日就送到明宅去!不得有誤!”弘治厲聲道。

陳銳打個寒顫,本來,他還想拖些時日,但現在陛下親自吩咐,他可不敢再耍花樣!連忙應命。

“下去吧!”弘治冷聲道。

陳銳連滾帶爬地出了御書房。

這下,弘治、劉健、倪嶽滿眼鄙夷地看了一眼陳銳,不再理會於他,轉而望向謝遷。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閃入了御書房。

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陳準陳大總管。

謝遷一見陳準,冷哼一聲,轉頭望向弘治,隨即就是滿面悽然,拱手道,“陛下,爲老臣做主啊!”

“謝愛卿,究竟怎麼回事?你且慢慢道來。”弘治一皺眉,好奇地問道。

謝遷穩定一下情緒,“陛下,東廠真是歁人太甚,臣請乞骸骨!”

乞骸骨?一瞬間,劉健、倪嶽有些懵,究竟是什麼事居然令謝遷生氣到這種程度?

當然,大家可沒認爲謝遷真的是要乞骸骨,這不過是他的一種策略而已,就是想要將一軍陛下,讓陛下對他的要求表示同意。

然而,陛下豈是這般容易就犯之人,且看看吧!

而旁邊的陳準則是眉頭緊皺,盯着謝遷,並不以他的話爲怒,只是靜靜看着。

“哦,謝愛卿爲何有此想法?那東廠又做了什麼?”弘治淡然地問道。

“陛下,臣沒臉在朝堂呆下去了!臣請乞骸骨!”謝遷依舊拱手請道。

“謝愛卿,有何話說盡管道來,是否是東廠做了什麼不對之事,姑且道來!”弘治一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明顯,這謝遷是在將軍,畢竟他知曉,自己不可能無緣無故同意謝遷的乞骸骨,這般逼迫,還真當自己好說話啊!更何況,明顯這是與陳準搜查蕭府有關!但他可不能不問啊!

“陛下,老臣沒臉見人啊!”謝遷瞬間老淚縱橫,撲倒在地。

弘治眉頭更是緊皺,不由得瞅了一眼陳準,陳準苦笑搖頭,顯然也是無奈。

“謝愛卿,不必如此,如果有人針對你,只要有錯,朕必不輕饒!”弘治只能如是說。

“陛下啊!東廠雖然職責所在,但卻無視於我,甚至羞辱於老臣,老臣真是沒臉見人了啊!”謝遷神情有些頹廢,目光含淚地望着弘治,那副欲哭無淚的模樣真是令人心酸。

然而,在座之人皆是朝堂老油條了,這點小把戲誰不知曉,不過這副精湛的演技還真心令他們擊節讚歎。

果然如此!弘治心中暗道,當然,明面上臉色卻是怒道,“此事當真?那東廠是如何欺壓咱們老臣子的,謝愛卿你且道來!”

謝遷垂頭撫淚,然而,哪裡有什麼眼淚,不過就是輕輕揉揉眼眶令其發紅而已。

當然,旁邊的劉健與陳準已經看到,畢竟,他們早就在細細打量着謝遷,就想知曉這傢伙究竟在耍什麼花招,自然從他的眼色之中看出了端倪。

二人心中深深鄙視之,但卻也無法揭露。

至於旁邊的倪嶽則根本就沒有發現,只因爲其邊注視着眼前的這一幕,也在一旁思索着什麼事,有些走神。

“陛下!”謝遷撫淚完畢,緩緩道,“之前,陳準奉陛下旨意,前往蕭府進行搜查!”

“對啊!”弘治點點頭。

“這倒也無妨,畢竟,賊人們潛入了蕭府,爲了大明天下,搜查勢在必然。”謝遷看看旁邊的陳準,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陛下也知道,老臣與那蕭颯有師徒之實,就在當時,老臣正在蕭府考校蕭颯的學業,知曉東廠要搜查蕭府,自然是允准!”

陳準則是一臉的不屑,老傢伙,居然信口雌黃,當時的事實是你這老傢伙百般阻撓,認爲蕭府不可能有賊人,不讓咱們搜查!如果不是自己堅持,甚至拿出聖旨威脅說是如果不讓搜查,自己就會奉旨搜府,任何人阻攔都會受到東廠的攻擊!當時可是劍拔弩張,幸好,最後這老傢伙見咱們無比堅定,只能讓步。

謝遷看一眼陳準,自然看到了他眼中的鄙夷,但卻不以爲意,輕輕一笑,轉頭望向弘治,“東廠剛開始倒是規矩,並沒有做出什麼爲難之舉,然而,在遍搜無果之後,居然將算盤打到了蕭家的女眷身上,而且,還讓蕭府交出名冊,一一釘對,這也無妨,在老臣的勸說之下,蕭府也同意了!”

“嗯!”弘治點點頭,不經意地瞅了陳準一眼,陳準微微一點頭,認可了這段。

謝遷自然看到了這一幕,卻也視若不見,畢竟,陛下找陳準覈對也無可厚非,而且自己還不能阻攔,反正自己現在說的九成是真話,無妨!

“這還不算!”謝遷說到此處,憤憤然地望了一眼陳準道,“陳總管居然將算盤打到了老臣的隨從身上,他認爲,賊人可能藏身於老臣的隨從當中!您說,老臣能忍嗎?”

這下,弘治也有些驚訝了,他可不知道,自己讓東廠搜查蕭府,怎麼會牽扯到謝遷身上?想到此,他不由得看向了陳準。

陳準苦笑着點點頭,認可了謝遷的話語。

“謝愛卿不要生氣,且看陳準如何說!”弘治也不好將屁股坐歪,只能將主動權交回陳準手中。

陳準心領神會,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之前的事情基本屬實,但是,微臣向謝閣老作出此種要求,這其中另有緣故,在此,還請謝閣老恕罪!”

說着,陳準衝謝遷致以歉意地一笑。

哼!謝遷卻是回之以冷哼。

陳準笑笑,並不以爲意,“陛下,當時,微臣已經派屬下搜查了整個蕭府,然而,屬下之人清楚地看到有賊人潛入了蕭府,那麼,這些人跑哪去了呢?這就耐人尋味了!”

“陳總管,有話明說,不要再這般含沙射影!”謝遷一皺眉,沉聲道。

陳準笑笑,並沒有回他,畢竟,之前自己向他示好,他卻那般對待,此時豈會給他好臉色,理也不理,面向弘治道,“微臣是這般想的,那些賊人會否乘亂暗中將謝閣老隨從中的一位兩位殺害,以之替代,進而矇混過關呢?”

說到此,他也不再說什麼,反而將目光掃了在座的各位一眼。

在座之人皆是明白人,自然知曉,陳準這是向自己等要支持呢!他們也明白,在當時的情形當中,既然東廠已經將蕭府圍困,更親眼見到賊人潛入了蕭府,那麼自然不會讓賊人在無聲無息當中潛出,而既然賊人們沒有潛出蕭府,那麼自然還在府中,陳準如是想也不爲過。

謝遷卻是不讓了,拱手道,“陛下,如果那些賊人殺害了老臣的隨從,不說老臣的隨從警覺性極強,就算是被賊人暗算身死,但既然他們身死,那麼,屍首呢?要知道,陳總管可是讓人將蕭府挖地三尺啊!有屍首必然會被發現,但事實呢?總不至於屍首也憑空不見了吧?”

“哼!”這次,輪到陳準嗤之以鼻了,“謝閣老此言差矣!”

“怎麼?老夫哪點錯了?”謝遷卻是不樂意了,面色一沉,望着陳準陰沉道。

這下,陳準繼續不給謝遷面子,畢竟,此番已經鬧到了這步田地,給不給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更不會將熱臉龐貼人家的冷屁股!故此,毫不理會謝遷,只是望着弘治稟報道。

“陛下,其實,之前已經探到,彌勒會早有能夠令人消失無蹤的手段,我們判斷,乃是彌勒會研製出了一些能夠令人消失的藥物,更何況,這些傢伙可是京師彌勒會的主腦,他們必然有此物!”

說得這麼明白,弘治、劉健、倪嶽,包括謝遷心中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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