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爲,這查出來的人多了!王爺不是傻子,即便自己陣營之中有內奸,也不可能這麼多啊!
也是,那猥瑣中年人太過得意忘形,他也忘記了,任何事不能太過了,太過了,自然會露出馬腳。這不,現形了吧!
當然,王爺之前既然相信了他,自然不會自己打自己臉,更何況,這幾日,猥瑣中年人抓內奸抓得人心慌慌,到時,如果王爺出面,豈不是自己抽自己,他心中有了定見,就等那猥瑣中年人出錯。
這不,這一日,就出錯了!
猥瑣中年人又抓了一個內奸,當然,又是災贓陷害的,卻不成想,遇見了一個硬骨頭,一番嚴刑逼供,卻根本沒有絲毫作用,幾天了,沒有絲毫進展,王爺的臉色一日黑過一日,催促着猥瑣中年人確定究竟是不是。
如果猥瑣中年人再不出成果,看王爺那樣,只怕他會吃不了兜着走,而他如果說那人並非內奸,不說王爺會不滿,那人回去之後,只怕也會無比地忌恨於他,只怕自己今後就得隨時注意身後了,不然,被那傢伙背後陰一下,自己可真心受不了!
於是,他一咬牙,連夜上了最陰毒的刑罰,卻不想,那人雖然骨頭硬,但這身子骨可不行,一下沒喘上氣來,掛了!
這下,猥瑣中年人傻眼了,這可如何是好?如果被王爺知曉,自己出了這樣的紕漏,只怕立刻自己就會被打入冷宮,畢竟,這段時間猥瑣中年人可是得罪了不少人,畢竟,那些被定罪的“內奸”,哪個沒個好兄弟,他整死了那些人,這些好兄弟可忌恨在心了,有機會豈能不發難,更何況,他早已經犯了衆怒,牆倒衆人推,自己總要吃不了兜着走!
心中一橫,猥瑣中年人居然製造了一份筆錄供詞,還藉着那人的手指按了手印,以便交差。
卻沒想到,這一切早已經在王爺的算計當中,王爺一直派親信監視着他,就等着他犯錯,這不,猥瑣中年人就栽在了王爺的手中,被抓了個正着。
猥瑣中年人見到王爺親信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完了。
只因爲,他正在僞裝證據,卻被抓個正着,見到親信,立刻癱軟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這事王爺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當然,他不會說之前的內奸是被屈打成招的,只會就事論事,這次陷害卻是人贓並獲,還死了人,王爺自然是一臉的正氣凜然,拿猥瑣中年人做了典型。
召集所有王爺府上的人,準備來個公審。
當然,親信就是證人,他自然是作出一個大公無私的模樣,一則,表現王爺的一貫正確,一則來個殺雞駭猴,讓那些有小心思的人不敢再犯。
就這樣,王爺府上瞬間一片喧囂,當然,是一片叫好之聲,只因爲,這個公害被當衆打殺,大家心中大快啊!
而此時,京師之中,錦衣衛東廠依舊在大大肆搜捕,而且是收穫頗豐,一個個據點被端,而且還大有收穫,沒有一個是被冤枉的。
而那些被查獲的據點背後的勢力卻是紛紛震驚,只因爲,毫無一絲徵兆,他們就被端了,只因爲,這段時間,形勢突變,陛下與太子對明家可是關愛有加,他們可是不敢在這風口浪尖上找事,於是,就盡數潛藏起來,卻沒有任何人出外作案,否則,也不會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被端了。
畢竟,如果他們處於行動過程中,自然是警惕異常,但現在只有外圍的人員在活動,而且,一個個都是正常的生活行動,根本沒有一絲破綻,卻不知爲何錦衣衛與東廠就如同抓到了確鑿證據一般,無比準確地上門將他們一網打盡,而事前卻毫無徵兆。
這真是令得他們滿頭霧水,自然如同那位王爺般,自查。然而,根本沒有什麼線索,就是這般無端的禍事上門。
在他們摸不着頭腦、暗自鬱悶之時,明宅之中卻是來了客人。
“劉老,您又來幹嗎?”明中信一臉不解地望着劉大夏。
劉大夏卻不答話,上下左右細細打量着他,圍着明中信轉個沒完。
明中信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他,“劉老,您這是怎麼了?”
而旁邊的福伯、明中遠、石文義也是滿臉不解地望着劉大夏。
今日劉大夏貴客上門,卻沒有說一句話,就是看明中信,還這般上下打量着。
大家自然是奇怪無比,也想知道究竟爲了什麼,導致劉大夏這般模樣?
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劉大夏詭異地一笑,安然坐回了椅子上,捧起茶杯,品起了茶,卻是一言不發。
“劉老,究竟怎麼了?”石文義好奇地問道。
“呼,好茶!”劉大夏卻是長出一口氣,滿臉的陶醉。
大家瞬間覺得哭笑不得,這是怎麼了?咱們可等着等他的解釋呢。
他卻這般地不着調,還吊大家的胃口,唉,俗語說得不錯,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小孩啊!
明中信卻是不以爲意,自從第一句話問了之後,就不再說什麼。也是一臉悠閒地品着茗,一臉的悠閒自在。
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衆人見了這二人的狀態,心中一陣好笑,暗自搖頭。
咱們不急,等着吧,咱們就不信,劉老能夠憋着不說!
於是,衆人雖然注意力皆在劉大夏身上,但卻是不再催促於他。
終於,劉大夏擺譜擺夠了,環視一眼大家,最後,將目光投在了明中信身上,見他如此悠閒,氣不打一處來,面色一變,沉聲叫了一聲,“中信啊!”
“劉老,有什麼要問的嗎?”明中信笑笑,將茶杯放下,笑道。
“說吧,你小子,最近幹了什麼好事?”劉大夏卻是一臉正色地問道。
一瞬間,大家將目光投向了明中信,一臉不解,家主(少爺)難道做了什麼事情嗎?
“劉老這是怎麼話說的?您有話直說!”明中信笑笑,並不回答,反而問道。
劉大夏盯着明中信片刻之後,長嘆一聲,“中信,什麼事都得適可而止,否則,被人知曉了,只怕你今後會不得安寧的!”
明中信笑笑,並不答話,靜候劉大夏解釋詢問。
而衆人更是一陣的疑惑,咱們怎麼聽不懂這話呢?
“你小子,不要再瞞着了,這些時日,東廠與錦衣衛的動作背後難道沒有你嗎?”見明中信根本不理會,劉大夏心中暗歎,瞬間挑明。
只因爲,他知曉,如果自己不明說,只怕這傢伙也不會承認。
一聽此言,衆人瞬間大驚失色,這段時間京師東廠與錦衣衛的行動大家可是盡數都聽在了耳中,平時他們也經常討論,爲何這段時間東廠與錦衣衛如有神助,一個個勢力的據點被端,而且,還準確無誤,盡數能夠找到作惡的證據,令京師的老百姓大快人心,錦衣衛與東廠的形象瞬間提升了不少。
大家還經常討論,爲何東廠與錦衣衛這般神勇,他們很是好奇,究竟這兩個部門打了什麼雞血,卻這般的給力!而且,他們也問過石文義,想打聽一下內部消息,石文義卻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推說他一直在明宅根本沒有消息來源,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的行動原因爲何!
大家本來已經死心了,卻不知道,今日劉大夏居然來此挑明此事,還說幹成這事之人是明中信,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大家這些時日皆與明中信在一起,除了晚上以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大家視線,他如何能夠做出這般大事?
而且,如果明中信是晚上出去做,那也不可能啊!只因爲,這段時間,明宅可是守衛森嚴,連只鳥都無法躲過大家的觀察,更何況明中信這個大活人,而且,明中信如果要出明宅,他又何必躲躲閃閃,直接大搖大擺出去就行了。
大家自然是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劉大夏的身上,等候他的解釋。
劉大夏卻是緊緊盯着明中信,等待他的迴應。
明中信笑笑,“劉老,您這可不能胡說,這樣說的話,那些據點的勢力可就要將我視爲死敵了,到時,我可真的死無藏身之地了!”
“切!”劉大夏回之以嗤鼻,“小子,你以爲你這件事就做得是天衣無縫了?而且,你的膽子就這麼小?而且,你會害怕那些勢力?別逗了,你小子的膽子大得很。況且,你真以爲我是瞎說的?我有人證!”
說着,他轉頭望向石文義,“石小子,你作爲錦衣衛的人,你說,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石文義並沒有回答,反而是轉頭看向明中信,苦笑一聲,並不答話。
明中信看看四周正滿面驚訝的衆人,輕嘆一聲,“劉老,你就不要難爲石大哥了,行了,我認了,這件事就是我做的!”
什麼?明中信是認了,但大家可驚駭無比,他們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明中信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而且,他的消息怎麼會如此的準確,還無一遺漏,盡皆是正中紅心?
“說吧,你究竟是有內線,或者是有自己的情報網,甚而,這一切皆是你自己所做?”劉大夏卻是緊緊盯着他,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
而旁邊的衆人,包括石文義,也是滿臉好奇地望向明中信,等候他的解惑。
只因爲,就連石文義都不知曉,明中信究竟獲得這些消息的?
“唉,既然大家想知曉此事,那我就說說!”明中信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
二字一出口,大家的耳朵瞬間直立了起來,全神貫注地聽着明中信的話。
劉大夏卻是緊緊盯着明中信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明中信苦笑一聲,咱們這位劉大夏劉老還真是人精,他直接看着自己的眼睛,這是怕自己再撒慌啊!畢竟,眼睛是心靈之窗,任誰也無法在說慌的時候能夠保持目光坦然,如果說慌,眼神必然會出現一些變化,作爲經驗老道的老朝臣,他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能夠從別人的眼神鑑別出來是否在說慌,故而,劉大夏現在一心望着明中信的眼睛,一眨不眨。
明中信心中暗笑,劉老啊,您覺得,我是別人嗎?我的手段可多着呢!
他自然不會說破,自己有底牌,能夠很自然地說慌,而這一世的任何人都不能看穿,看破。
故而,他自然而然地直視劉大夏,一臉的小心,沉聲道,“我在京師還有一個情報網,而且是我之前在京師暗中佈置的,就在我前往雲南之時,我已經佈置了,讓他們一切以潛入各大勢力爲任務,務必在我回來之前,潛入各大勢力當中,以備我日後回京備用,而且,我讓他們保持沉默,如果沒有我的召喚,即便明宅以及我出現了任何的危局,即便是處於身死關頭,他們也不得出手,故此,我也沒有向大家提及,而且,我也沒想到,這些暗探這般給力,居然潛伏得如此好,混入了這麼多的勢力當中,這給了我最大的驚喜。而此番,爲了讓明家得到喘息之機,所以我才讓他們出手,將消息傳遞回來,我再通過石大哥告知以錦衣衛與東廠,令他們出手將這些勢力的爪牙剷除。”
一番解釋,雖然明中信解釋得合情合理,但依舊令大家如在夢中,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明中信即便出京而去,也還是進行了佈置,還佈置瞭如此大的局,咱們這位家主(少爺)還真是了不得啊!有此深謀遠慮的家主,咱們明家有什麼理由不崛起?
大家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種叫自豪的情緒。
而旁邊的劉大夏卻是有些瞠目結舌,要知道,他之前雖然提出了三種情況,但他怎麼也不會認爲,是這種情況!
雖然,他從明中信的目光當中,看出來,明中信這是真話,但他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他憑藉多年的經驗,總感覺明中信在說慌,但他又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唉,真是難以捉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