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約起身,輕聲嘆道:“李將軍,老夫考慮了許久,等到今日馬將軍一拜,老夫才恍然,所謂的威州聯軍根本不在一條心上,只爲保存自己的實力,想要戰勝漢公是難之又難,所以唯有停戰議和這一條道路!”
李章不耐道:“韓公,你說這些誰都懂,但有什麼用?劉德兵強馬壯,是咱們想要議和就能議和的?”
“李將軍稍安勿躁,敢問李將軍,如今兩軍對壘,到底是誰佔優勢?”
“還請韓公明言!”
李章思索片刻,實在是不解,只能無奈的向韓約詢問。
“雖然咱們兵馬衆多,但人心不齊,軍陣也分成數股,漏洞百出,威州貧寒,糧草更是難以爲繼,如何能與漢軍相持?”
韓約繼續說道:“所以唯有議和一途,但正如將軍所說,漢公就是要吞併整個威州,繼而鯨吞天下,又怎麼可能與咱們議和呢?所以,打,還是要打的!”
李章腰板挺得筆直,顯然韓約的話已經深入他心裡,不由順着韓約的話,問道:“怎麼打?”
“肅清壁壘!”
韓約眼神渾濁卻堅定。
“咱們突然撤軍,劉德定然想不到,就算盡起大軍追擊,他如何比咱們熟悉地形?咱們燒燬城鎮,掠走糧食,往井裡扔下死屍!劉德不是號稱仁義嗎?咱們將無水無糧的賤民留給他,他救還是不救?”
“無水無糧,劉德必然從後方調遣糧草,而咱們就可以派遣騎兵偷襲漢軍的糧道,就算一次有防備,那兩次呢?總有鬆懈的時候,等到糧道被斷,劉德除了撤退,還能有別的路可走不成?所以那時候咱們完全可以與劉德議和,明面上咱們可是奉劉德爲主,但實際上這威州不還是屬於咱們的嗎?而且李雲在儋州厲兵秣馬,這兩位都是梟雄,兩虎相爭,劉德十年內將再無機會攻伐威州!”
“韓公真不愧威州頂尖的智者,如此一來,咱們很有可能生擒劉德啊!”
韓約撫着鬍鬚道:“劉德統兵征戰數載,未嘗一敗,就算能斷其糧草,想要生擒劉德也是難之又難,所以咱們還是以議和爲主吧!”
“可是?”
李章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咱們如果撤軍,必然需要阻攔漢軍的兵馬,誰取阻攔?”
韓約張開手臂,說道:“聯軍上下數十人,皆可爲阻攔之兵!”
“那馬將軍?”
李章沒來由的一陣心慌,瞥向帳外,生怕馬騰能夠聽見一樣。
“馬騰?”
韓約眼眉低垂,身體散發出的陰冷又是讓李章一悸,“呵呵,馬騰如今損失慘重,麾下兵馬僅存三千,更何況,馬超生死未卜,馬騰必不會捨棄他的兒子而隨咱們離開,那就讓馬騰爲咱們牽扯住漢軍吧!”
“李將軍,馬騰不管是生是死,手中的精銳一失,他在威州的地盤又怎麼可能保得住?這是咱們的機會啊!”
韓約伸出了手掌,“李將軍,可願與老夫共分威州?”
韓約一席話讓李章怦然心動,不能自已,但李章畢竟稱雄已久,強忍住自己的貪婪,詢問道:“爲何要與某一起?”
“呵呵!”
韓約笑道:“李將軍的實力是除老夫外是最強的,而想要獨佔威州,以老夫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但加上李將軍就完全可以了,而其他人,還沒有與老夫合作的本錢!”
“李將軍這下可放心了?”
李章伸出雙手握住韓約,道:“章任憑韓公差遣!”
“好!李將軍近前來,老夫將計劃詳細的告知將軍!”
韓約把住李章的手臂,笑吟吟的說道。
......
“將馬超帶上來!”
劉德坐在主位上,招呼道。
馬超渾身綁縛着繩索,被許褚拉扯着進入了大帳內。
馬超還猶不服氣,拼命扭動着身子,對許褚破口大罵:“某不服,有本事在馬上與某一戰!”
“哈哈,小馬兒果然桀驁!”
劉德在一旁大笑。
一衆將領也隨之而笑,馬超臉色瞬間通紅,喝罵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一衆將領的笑聲更加大了。
張飛那震天響的聲音更是將大帳震的晃了又晃,“小馬兒,像個爺們樣,別輸不起,惹人恥笑!”
劉德趁此查看了馬超的屬性:
人物:馬超
性別:男
年齡:21/46
傷病:健康
勢力:馬騰
身份:豪強
官職:奮武將軍
爵位:無
聲望:12580
功績:--
忠誠:100(對馬騰)
統率:86
武力:97
智力:44
政治:26
魅力:82
適性:步兵A騎兵S弓兵C兵器 B 水軍C
寶物:無
特技:神威【對武力比自己低的敵方部隊進行攻擊時,我部騎兵部隊攻擊力、機動力、士氣上升,有低機率造成敵方士氣下降】(四級戰鬥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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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匹駿馬!”
劉德撫掌心中稱讚道。
馬超的武力已達到了一流水平,統率也比大多數的將領強出去許多,不過在歷史上這位馬大公子人品值得商榷的。
不過看現在這位馬大公子的樣子,應該是演義中的馬超。
兵部郎中嚴可求在劉德耳旁低語兩句,劉德微微頷首。
嚴可求對馬超道:“馬少將軍,如今爾等士氣不振,軍心不齊,根本不是吾等的敵手,而你馬家在周武帝時,也曾爲上將,鎮守一方,如今吾主坐擁四州之地,俯視天下,馬少將軍何不降之,吾主必高官厚祿加之,將來封蔭子嗣,流傳於史,亦是不墜先祖之聲名,還望馬少將軍思量!”
“呸!”
馬超扭過頭去,不搭理嚴可求。
“好了,將咱們的客人帶下去吧!”
劉德當然不指望僅憑嚴可求的幾句話就說降馬超,所以並不着急。
許褚將馬超帶了下去。
嚴可求這時說道:“殿下,馬超乃是馬騰長子,說不定以此可迫使馬騰投降!”
“先生有何計?”
嚴可求這次出列,向劉德微微躬身,“殿下,臣在前威州牧王公麾下擔任謀士之時,曾與馬騰有過數面之緣,臣請願前往馬騰大營,勸說馬騰投降!”
劉德思忖一番,拒絕道:“就算嚴卿能夠勸說馬騰歸降,但如果被韓約等人發現,愛卿豈不是有生命危險,致麾下臣子於生命與不顧,孤不願矣!”
“殿下!”
嚴可求上前一步,拜道:“威州豪強心思各異,根本毫無戰心,現在招降馬騰正是最好的機會,可裡應外合,一戰破敵,不然等到威州豪強散去,收復威州將遙遙無期,而今儋州李雲動作頻頻,兩線開戰,實乃大忌啊!還請殿下明鑑!”
荀攸在一旁站立許久,這時也出列道:“殿下,嚴郎中所言有理,馬騰乃是周羌血統,在周人與羌人當中皆有聲望,遠不是韓約與李章能夠比擬的,如果能夠招降馬騰,對於咱們一統威州大有裨益。”
“爾等認爲呢?”
劉德環視一週,詢問道。
侍中陳羣、劉輿也出列道:“臣附議!”
劉闢率先出列,向劉德拱手道:“殿下,末將不懂什麼大勢,但殿下指哪,末將就去哪,殿下讓某殺誰,某就殺誰,但凡有遲疑,請殿下斬某之頭!”
其他將領也趕忙向劉德拜道:“吾等任憑殿下差遣!”
“好了,都起來吧!”
劉德一臉嫌棄:“向你們問計呢!這麼鄭重幹嘛?”
但其實劉德心裡樂開了花。
文官和武將在一些方面就是不一樣啊!
劉德道:“既然如此,嚴卿,那就拜託你了!”
“臣定不負殿下所望!”
嚴可求退出了大殿。
劉德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眼睛微眯,衆將屏息凝視,不知殿下在思考什麼,根本不敢發出一絲動靜,生怕打擾到劉德。
這時劉德手指輕輕敲了敲椅把手,扭頭向荀攸問道:“荀卿,你猜威州聯軍會逃嗎?”
“逃?”
荀攸身體一顫,“殿下的意思是?”
“以現在的局面,威州豪強均是以自保爲主,根本不願意與咱們相抗衡,從馬騰獨自出戰就可以看出來,所以既不願投降,還想擊敗咱們,唯有斷掉咱們的糧道纔有這個機會啊!”
荀攸恍然,補充道:“咱們後方過了灤水便是灤州,糧草運輸極爲方便,且不怕敵軍偷襲糧草,但如果威州豪強想明白的話,必然以退爲進,撤進威州內部,論對威州的熟悉,咱們不及他們,如果堅清壁野,在襲擾咱們糧道,那時候,恐怕比咱們現在的問題還要嚴峻啊!”
“正是如此!”
劉德頷首,令喝道:“戴宗,將拱衛司所有人的派遣出去,諸位將軍,你們的探兵哨騎也都要撒出去,一刻不停的監視敵軍的動向。”
“是!”
衆將齊呼道。
“等嚴可求從馬騰那回來,如果馬騰願降,便聯絡馬騰裡應外合,如果馬騰不降,從明日開始,各部輪番進攻敵軍大營,決不能讓敵軍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末將領命!”
......
嚴可求在當夜便前往了馬騰的大營,爲了隱蔽,嚴可求拒絕了劉德派遣大將護衛的想法。
嚴可求剛走到距離威州盟軍大帳不遠處,便被他們的哨騎發現,大喝着,持着兵器將嚴可求團團圍住。
嚴可求絲毫不慌張,拱手對這幾名哨騎道:“不知幾位乃是哪位將軍的部下?吾乃是馬騰將軍的好友,前來謁見馬將軍!”
“你要拜見叔父?”
一名將領舉着長刀詫異的詢問。
嚴可求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是馬騰的麾下就太好了。
“正是,不知小將軍是?”
“吾乃馬岱,你既是某叔父的好友,爲何某沒有見過?”馬岱還是有所疑問。
嚴可求絲毫不慌張,對馬岱道:“吾曾在前威州牧王公麾下擔任謀士,當時馬將軍也在其麾下任職將軍,這才相識,那時候小將軍應該不在州府吧!”
“我那時候的確不在武威!”
馬岱點點頭,對嚴可求道:“既然這樣,你隨我來吧!”
嚴可求上前一步,對馬岱道:“還請小將軍掩護我一二,千萬不要讓其他豪強的哨騎發現我!”
“這是何意?”
馬岱不解,但還是遵從了嚴可求的意見,派人護住了嚴可求。
一同前往馬騰大帳。
嚴可求當然有自己的想法,就算在之前的大戰中無人幫助馬騰,但這並不代表着其他人願意與馬騰結仇,所以就算嚴可求遇見的是其他勢力的哨騎,活下來的機率也非常的大。
並且很大的機率送到馬騰那裡去。
如果去不成,就隨機應變,令想辦法。
但如今遇見的正是馬騰的麾下,嚴可求就轉變了主意,這個時候,就不能讓別人發現自己,這對於大漢來說,是有利的。
更有利於勸降馬騰,而不會被別人發現。
“叔父,有一人稱是您的好友,前來拜見您。”
馬岱率先進入營帳,向馬騰稟告道。
馬騰因爲馬超生死不知,而異常的煩躁,雙目通紅,脾氣頗爲暴躁。
也就是馬岱是馬騰的侄兒,馬騰才強忍住怒火,喝道:“好友?某在這裡能有什麼好友?給某趕走他!”
“是!”
馬岱小心翼翼的說道,馬岱可不敢觸怒馬騰。
“等會兒!”
馬騰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在哪發現的他?”
“就在咱們營盤的不遠處!”
“不遠處...哼!劉德的人,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劉德想耍什麼花招!”
馬騰冷哼一聲。
馬岱一聽嚴可求竟是劉德的人,心裡大吃一驚,但聽馬騰如此說,按下心中的忐忑,出去傳令去了。
“馬兄,多日一別,今日在一見,真是風采依舊啊!”
嚴可求進入大帳,也不理會馬騰吃人般的眼神,而是向馬騰微微一躬身,笑着說道。
“好友?某好像從來沒有你這麼一個好友吧!”馬騰揶揄道。
“哈哈!”
嚴可求仰天大笑,“馬兄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同在王公堂下爲官,也曾相談甚歡,怎麼就把小弟忘記了呢?”
“嗯?”
馬騰聽到嚴可求這麼說,這才站起身來,走到嚴可求近前,冷冽的目光直視嚴可求,殺氣騰騰。
嚴可求卻是不爲所動,眼睛直視馬騰,未曾有絲毫慌亂。
“你是...嚴可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