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夏睡得渾渾噩噩,好像一直在做噩夢。
夢裡一直重複着她和薄邵言被車撞的場景,情不自禁地便在夢裡喊出來:“薄邵言,快閃開......”
原本她還以爲,他和她離婚了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一向大男子主義高高在上又不可一世的薄邵言,竟讓會有一天爲了保護她,挺身而出豁出他自己的命。
也許是她一直以來都誤會了,誤會薄邵言根本不愛自己。
也許他只是愛一個人的方式有點另類!
然而坐在病牀前守着她的男人聽見她一聲一聲喊得是“薄邵言”,卻整個人鬱悶了。
這個小女人竟然連這兩次在昏迷的過程中叫同一個男人的名字,而偏偏她叫的還不是自己的名字。
究竟他在她的心目中占上幾分的位置?
裴義見墨厲城一直在病牀邊沉着臉不說話,便主動承認錯誤道:“BOSS,我很抱歉,這次沒有照顧好池小姐,您想怎麼罰就怎麼罰吧。”
墨厲城聽了,臉色也一點都沒有變化,深沉地就像是千年的湖水。
他越是這樣,裴義心裡越是沒有底。
卻見墨厲城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聲線卻冷沉成冰地說道:“如果這次她要醒不來,那你的確是該給她陪葬!”
裴義聽了不由得後脊一陣冷風吹過。
BOSS真的很久沒有如此在乎過一個女人了,竟然爲了她提前結束歐洲的出差,還在這守了她一整天。
不過這次也不是他故意失職,而是池安夏自己非要回公寓,不要他跟着。
可是這也不能當成藉口告訴BOSS,而是恭敬謹慎地提醒道:“是,BOSS,不過,您已經超過24小時沒有好好休息,還是早點回酒店去休息吧。”
“不急,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究竟是是什麼人撞的嗎?”墨厲城冷聲問道。
“小區物業已經調出監控,而且還有目擊者稱,親眼看見撞人的是池家的二小姐,池歡俞。”裴義趕緊回答。
“池歡俞?”
聽到這個名字,墨厲城俊挺濃密的劍眉便擰緊了一下。
又是池家,看來他之前對池家太多寬容了,原本還想讓自己的女人跟池家的關係慢慢改善,沒想到這家人依舊是狼心狗肺!
看來是時候給這家人好好地敲敲警鐘了!
於是墨厲城立刻吩咐道:“去給警方通知下,抓住池歡俞必須嚴懲,讓她這輩子都別想從牢裡出來!”
“是,BOSS,我這就去辦。”
裴義說着,便轉身便出了病房去辦。
墨厲城見他出去這才微微合上眼睫,準備暫時休息一下。
連續兩天都沒有休息,不是在跟合作商談判,便是在私人飛機上,已經讓他着實疲乏。
然而池安夏睡得渾渾噩噩間,彷彿聽見墨厲城訓人的聲音,還以爲是自己在做夢。
可她慢慢地睜眼就被頭頂上方的明亮燈晃了下眼睛,於是剛睜開又合上。
等她適應好光線,纔看清真的是墨厲城坐在病牀邊,依舊是丰神俊朗到無可挑剔的俊臉,身上的襯衫好像是自己給他買的那件襯衣。
只是看上去他這件襯衣好像最近一直沒有換,衣料上還帶着一些微微的褶皺。
難道是他從前天去歐洲出差時早就穿在身上了嗎?
“墨厲城......”
她輕輕喚了他一聲。
墨厲城這才轉過眸來看她,嗓音低沉而磁性地問道:“醒了,感覺怎麼樣?”
可池安夏睜着明亮清澈的眼睛卻着急地問道:“我沒事,你知不知道薄邵言現在在哪?他傷的重不重?”
墨厲城聽她一醒過來就問薄邵言的情況,心裡就更不舒服了。
他萬里迢迢地提前從歐洲趕回來,連休息一下都沒有就來守着她,這一整夜更是不知道有多擔心她什麼時候醒過來。
不過墨厲城心裡雖然不舒服,可是依舊還是溫和地開口說道:“邵言還在重症監護室裡沒脫離危險,醫生說就算醒過來可能也會終身殘廢,不過,幸好撞車的時候他護住你了,否則躺在重症監護室的人應該就是你了。”
“真的?”
池安夏聽了,心裡猛地一下被什麼重物砸中是的。
薄邵言居然還沒脫離危險,而且就算醒過來也會終身殘廢,這對於向來驕傲而不可一世的北城第一少來說,該是多大的打擊?
可是他確實爲了她!
如此想着,池安夏明亮的眼睛裡一下霧濛濛起來,激動地說道:“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墨厲城冷銳的眸子驀地一暗,緊抿的薄脣向下微微拉了拉,便說道:“你不用去了,薄家應該已經派專人過去照顧了,你去了反而不合適。”
“可是,他是爲了我纔會傷到,無論如何我不去看看他,都會覺得於心不忍。”池安夏說道。
“重症監護室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要看也等他過了危險期吧。”墨厲城有些不悅地說道。
聞言,池安夏這才暫時打消過去看薄邵言的想法。
如果想去看薄邵言的情況,也可以等他轉進普通病房再去。
然而墨厲城看着剛醒來的她,心情卻有些複雜,聲線更是低沉:“你就不準備給我說下,爲什麼你會和薄邵言一起被車撞嗎?”
而且事故還是發生在薄邵言之前爲她的婚房小區。
這個小女人就不打算主動跟他交代下事情的經過?
“這件事情說來有點複雜,我......”池安夏下意識地想了下,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既然複雜就不要說了,你現在還是好好休息吧。”墨厲城見她遲疑就又打斷她。
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不想聽她和薄邵言之間又發生什麼。
這個小女人總是讓他想要全身心地把控她,卻總是每每都會都會讓他覺得無法掌控。
然而,池安夏卻很快注意到墨厲城的眼睛裡好像帶着紅血絲,俊臉上也是一片疲乏之色。
於是她看着他,聲音低低地說道:“你好像很累,要不還是你躺在這睡一會吧。”
說着她便要起身下牀,將病牀讓給墨厲城。
然而男人的大手迅速伸過來便將她的肩膀摁在病牀上,目光寵溺而深幽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