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薄希辰提前約好餐位的那家餐廳便到了。
沒想到的是,這兩小傢伙居然定的是全澳洲最貴的法式高級餐廳,還真是不怕把她這個媽咪吃窮呀。
池安夏翻個白眼,便將車停在餐廳外面的泊車位,然而帶着兩個小傢伙進裡面去。
餐位是二樓靠窗,風景最好的餐位,桌面上還放着一束紅玫瑰,散發着芬香,溫馨而浪漫。
池安夏不由得出神,她好像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來過這麼高檔的餐廳吃飯了。
久到她自己一時間都想不起來,那是多久前。
三個人坐下來,接着便是點餐。
辰辰從小跟他爹地一個口味,喜歡正宗的法式牛排,月月卻對草莓冰激凌絕對真愛。
池安夏點好了兩個小傢伙愛吃的東西,便又點了兩份鵝肝配蔬菜沙拉,法式蝸牛,還有奶油蘑菇湯,便將菜單交還給服務生了。
可就在等上菜的功夫,她隨身的手機就想起了一陣來電振鈴聲。
兩個小傢伙順間就全都豎起耳朵來仔細聽,好像挺好奇是誰打來的。
池安夏拿起手機看了眼,便說:“是我的助理helen打過來的,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來求約會。”
聞言兩個小傢伙纔沒了興趣,紛紛收回視線去,互相詭異地看了一眼。
池安夏趕緊拿起手機,離開餐桌去安靜的角落接聽電話。
helen在電話裡說道:“Snmmer,我剛剛去見過戒指的買方了,可是我進門剛說兩句話就被轟出來了,也沒有提付款的事情,真是叫人心情鬱悶!”
聞言,池安夏心裡有點發沉,難道是墨厲城已經發現賣家是她,所以故意刁難嗎?
於是她想了想,便問道:“你見到對方,都說了什麼?”
Helen便在電話裡詳細說道:“我當時進去,見那個墨先生是華人,便用最標準的中文跟他說話,我說:‘很抱歉,我們薄小姐最近身體抱恙,不能來跟墨總您見面,請多見諒。’
結果我剛說完,那個墨先生什麼話都沒說,扭頭就走了,他身邊的一個黑臉的大塊頭直接就跟我說:‘對不起,你們沒有誠意就不要過來了。’然後就把我轟出來了!”
聽着助理說的這些話,池安夏腦海裡都能想象的出來,墨厲城黑着臉轉身就走的樣子。
還有裴義,跟着墨厲城十多年,肯定一個眼神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而裴義說的那句“對不起,你們沒有誠意就不要過來了”,肯定就代表了墨厲城的意思。
光是這樣想象着,池安夏都已經感受到墨厲城身上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氣場,還有深沉腹黑的個性。
看來那個男人這些年過去,還是依舊沒有改變多少,非得要跟她玩這種心理戰術。
Helen在電話裡繼續問道:“那Summer,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你要不要抽時間過來見見他?”
池安夏聽了,想着還等在餐桌前一起用餐的兩個孩子,纔對着手機說道:“我現在沒有時間,既然對方非要見我才肯付款的話,就讓他們再等等吧。”
說完,她便將手機掛斷,準備安心回去陪着孩子們用晚餐。
既然是墨厲城要跟她玩心理戰術,那她也不妨陪着他玩好了。
只是那枚紫色心形鑽戒原本就是屬於墨厲城的東西,他完全有權利要回去。
但是不管怎樣,她現在先儘量不跟那個男人正式見面,興許他等不及就提前離開澳了。
可是沒想到的是,等她轉身回到餐桌前,就見桌子前竟換了人。
就見明明剛剛和孩子們一起坐着的那個餐桌前,竟然換成了一個西裝革履的成熟男人?
而且這男人看見她還非常驚喜是的,立刻紳士地站起來要跟她握手,禮貌地說道:“你好,薄小姐,我是湯姆.托馬斯,認識你很高興.......”
“請等等!”
池安夏詫異了下,立刻用流利的英文回絕道:“抱歉,先生,我想您一定弄錯了,這裡是我們預定好的位置,剛纔我的那兩個孩子還在這的。”
說着,她便轉眸趕緊在餐廳二樓尋找辰辰和月月的身影。
然而偌大個餐廳,只看到來這裡吃飯的一對對情侶,根本不見孩子的影子。
“哦,原來剛剛那兩個漂亮又可愛的孩子是薄小姐的,真的是太招人喜歡了!”
就見站起來的男士尷尬地收回手,便繼續說道:“你放心我這個人很喜歡孩子的,正好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婚姻家庭,以及還有孩子的話題,我本人也有一個9歲......”
聽着面前這位成熟穩重的男人說的話,池安夏好像有點明白過來了。
肯定是她那兩個不叫人省心的萌寶,以她的名義給她找的約會對象。
怪不得在車上時月月還說,要她考慮考慮給他們找爹地的事,感情給她預備這麼一個BUG!
她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那兩個小壞蛋!
但是現在面對眼前成熟穩重的男人,池安夏只好笑着拒絕道:“很抱歉,先生,可能哪裡有誤會,我今天並不是來相親的,抱歉給您的生活帶來不便,再見。”
已經在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入住的墨厲城,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一隻手扶在沙發的扶手上,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間正捏着一杯紅酒輕輕晃着。
他是在等那個像極了池安夏背影的女人主動上門來找他,不管是不是真的池安夏,他都會決定買下。
他這樣萬里迢迢地趕過來,不只是想要找回這枚戒指這麼簡單。
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關於池安夏的線索。
不管她就將是死是活,都要找到!
那個已經在他心裡生了根的女人!
那個讓他朝思暮想了六年的女人!
可是時間一直等到外面夜色深深,卻依舊沒有消息。
裴義上前來,恭敬地低頭說道:“BOSS,您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好一早啓程趕回北城去。”
墨厲城將手裡的紅酒杯轉到最後一下,停止,擡到薄脣邊一口喝淨。
醒過頭的紅酒帶着酸澀的味道劃過喉間,脖頸間吐出的喉結也隨之連續滾動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