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碧雲不懂,按說女婿出差半月有餘,回來了應該是小兩口無比黏暱一家和樂的熱鬧場面,那兩人……怎麼像是鬧彆扭了。
就連兩個小孩子都看出來,爸爸媽媽不高興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只能偷偷去問奶奶。
唐碧雲逮着機會,又去問溫婉。
記憶裡,女婿對女兒寵溺呵護,體貼周到,鮮少會惹她不悅,更不要說如今她懷着身孕,女婿更是恨不能將她捧在手裡含在嘴裡--所以,關心之始,唐碧雲話裡就偏袒着女婿,埋怨自家女兒的不是,認定是她在耍小性子。
溫婉看了眼樓上書房,這人吃了午飯就進書房了,幾個小時了不曾露面,只除了打內線電話吩咐紅姨送一壺熱茶上去,再也沒動靜。
“媽,爲什麼我們一鬧矛盾你就認定是我不對呢,這一次,我還真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唐碧雲盯着女兒委屈的眉眼,勸道:“夫妻之間總難免磕磕碰碰,有個人低頭服輸不就過去了麼,矛盾再深也不能這樣僵着,時間久了傷感情。”
“我跟他低頭了,可他不領情。”中午吃飯時,她又是主動給他盛飯又是殷勤地給他佈菜,這樣還不夠麼?
可他冷冷淡淡,連正眼瞧她一下都不肯。
出去那麼多日子,回來了就這樣冷戰,她心裡好受麼?
唐碧雲瞭解自家女兒,說實話也不認爲女兒是那種不講道理矯揉造作的性格,聽她這麼說也就好奇地問了句:“那你們到底爲什麼鬧矛盾?靳城昨天夜裡纔回來,今天起牀你們就擰上了,這……”
算起來根本就來不及爲什麼事起衝突啊。
唐碧雲想了下,擰眉,臉色有幾分尷尬,低聲試探地問:“是不是,因爲你懷孕……不能……在一起,他心裡不樂意?”
溫婉愣了下,看着母親的臉色明白這話裡的意思,頓時又羞又尷尬,臉色紅的都不敢面對母親,“媽,你想什麼呢!怎麼可能!”
“那還能爲什麼?”
本來這些事情,溫婉是不想提起讓母親煩心的,但既然已經說起來,她便乾脆講個清楚明白,讓母親來做個評判。
把楊家的事情簡單說了遍,溫婉看向唐碧雲,“媽,你說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我明白他的心思,心疼我,愛惜我,可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不是我同情心氾濫,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做這種惡人,將來背上罵名。”
唐碧雲自從英國回來之後,一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專心陪伴兩個孩子,偶爾跟以前的老姐妹聯繫,也是各家聊着各家的事情,很少八卦別人的家務事,她只知道這幾年葉家跟楊家都大不如從前了,卻不知已經沒落到這個地步。
“你的考慮沒錯,但靳城的話也有道理,楊懷東確實已經變了,不再是你們讀大學那會兒,對你溫柔深情的那個陽光大男孩了,他要是出獄了難保不會繼續找你麻煩。可想着楊夫人病重,很可能見不到兒子最後一面,如果真是靳城從中作梗,確實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