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靳城面色頓時嚴肅,扶着她緊聲問:“嚴不嚴重?還能不能走路?要麼我叫救護車來!”
人家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行儀式了,他們叫輛救護車來,怎麼聽都不合適。
何況,她只是覺得隱隱作痛,並沒有很嚴重。
搖了搖頭,溫婉看向他,“不嚴重,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來之前年靳城就再三叮囑,婚宴上讓她不要走開他身邊,這一場遊戲,其實是他們拿自己做誘餌,引出曹景雯。溫婉懷着身孕,他縱然勝券在握,心裡也是擔憂的。
“走,我陪你去。”年靳城依然挽着她,準備穿過人流去洗手間。
“年總,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楊懷東的聲音驀然岔進來,眼睛緊緊盯着他們。
“婉婉要去洗手間,我陪她,一定會在儀式開始前回來。”年靳城淡淡地解釋。
“年夫人要去洗手間,可以找個女服務員陪着,哪能年總一個大男人陪着。”
這也是實話,再恩愛的夫妻,也沒聽說過老婆去上洗手間,丈夫都還要陪同的。
說出來讓人聽見,難免有損男人的尊嚴。
可年靳城何時在意這些看法,菲薄的脣勾起,低沉的嗓音不高不低,不避諱任何人聽見,“我的夫人,讓誰陪着我都不放心。”
說罷攬着婉婉的腰,穿過賓客們自動讓開的一條通道走向偏廳。
現場頓時又議論起來。
因爲任誰都看得出,年氏夫婦雖然來了這場婚禮,但顯然跟楊懷東也只是面合心不合,還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大家心裡都隱隱期待着。
走到了偏廳走廊,年靳城蹙眉看向溫婉:“到底嚴不嚴重,嚴重的話我們立刻去醫院。”
溫婉低聲迴應:“可是這一切都計劃好了。”
年靳城停下腳步,雙手定住她的肩膀,深邃的眉眼發緊,“婉婉,你跟孩子最重要,懂不懂?”
溫婉緊緊盯着他,猶豫了一下,“好,那我先去下衛生間,然後就走。”
“嗯。”
護送着溫婉到了洗手間外面,年靳城不得不停住步伐,“你進去吧,有什麼情況就叫我。”
“好。”
溫婉提着裙襬進了洗手間,年靳城斂眉取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那邊恢復的很簡單:ok!
緊繃的下顎稍微鬆懈了一點,溫婉很快就出來了,年靳城接過她的手包,沉聲又問:“要不要緊?”
溫婉舒眉笑了下,“沒事,好像是內急……憋的肚子有些不舒服,現在又好了。”
“確定?”
“嗯。”
年靳城提起的心又放下,緊繃的英俊五官也舒緩了一些,“那走吧,先回宴會廳。”
等到年靳城二人回去,在貴賓席位坐下。臺上,司儀才宣佈吉時已到,兩位新人的儀式正式開始。
宴會廳的大門被關上,整個大廳裡的燈光也全都暗了下來,繼而兩盞追光打上舞臺,映照着一對新人。
這是婚禮上很正常的一幕,可溫婉心裡卻忽然一縮,腦子裡都嗡嗡地亂叫起來。
一股不好的預感陡然而生,在這樣黑暗的環境裡,彷彿四處都是潛在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