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靳城做完手術,取出手臂裡的後,醫生原本叮囑他要臥休息的,可他放心不下溫婉,便一直在她身邊守着。
身體太過疲憊,他也沒有開燈,靠在邊的座椅上閉目養神。
此時,溫婉終於醒來,他心裡的擔憂也得以放下,轉身準備去開燈,可上的女人忽然一下子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
嬌弱的身軀劇烈顫抖着,年靳城知道她還心有餘悸,心坎顫顫巍巍地疼痛起來,單臂摟緊她,溼熱的吻落在她鬢間,低沉的嗓音有些不穩:“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對不起,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
她被溫婷劫持走的經過,通過保鏢的彙報跟網上的視頻,他已經拼湊的七七八八了。
那樣驚心動魄的場面,險象環生,放着任何一個女人可能就當場嚇死,失去鎮定了,可她卻能始終保持理智,一直等到了金麟的救援。
他的女人,的確是好樣的!
可再堅強再勇敢,也終究只是一個女人。
他幾次三番地發誓,要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到傷害,可總是一次一次讓她置身危險之中。
身爲男人,他愧疚。
身爲丈夫,他失職。
溫婉聽他沉啞愧疚的道歉,在他懷裡搖頭,眼淚控制不住地滑落,斷斷續續地道:“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你能安然無恙地回來,我就很開心,很知足了。我沒事,只是受了一些驚嚇,很快就會好了。”
聽她這番話,年靳城沉默未語,可黑暗中那雙幽深的瞳孔,卻莫名暗沉了幾分,連英俊剛毅的下頜,都悄然繃緊。
他做完手術後,王醫生才把溫婉的情況跟他說清楚。
早先確定要留下這個寶寶時,醫生就把各種可能出現的意外跟他們講明瞭。
當然,那時候只是一種可能與猜測,可現在很不幸地,這些猜測全都成了現實。
由於胎盤前置,溫婉懷孕中跟生產時的出血可能性都會加大,嚴重的話甚至會休克危及生命。加之她之前流產時子宮動過手術,本就留有後遺症,子宮頸機能不全會加重這種病況的危險性。
通俗點來說,這個孩子如今在她身體裡,就像一顆不定時。
剩下的月份,她需要儘量臥安胎,直到胎兒足月順利生產。
但縱然這樣,也不能完全排除出血可能以及早產可能。
王醫生的意思是,等她情況好一些之後,就做子宮頸縫合術,剩下的幾個月,她需要一直臥,並且要每天打針,直到孩子生產完畢。
剛剛從那樣恐怖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年靳城不想讓她知道這個壞消息再度影響心情,只能把這些話藏在心裡,獨自擔憂。
“醫生說你需要靜養,我們先住院一些日子,等情況好一些再說,嗯?”沉默半晌,懷裡的女人坐起身來,年靳城怕她起疑,這才沉聲安撫道。
溫婉當然知道這個寶寶的重要性,聞言點點頭,“那就聽醫生的。”
坐起身,藉着窗外的光線,她這纔看到男人胸前吊着的繃帶,頓時臉色一驚,“靳城,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