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靈嚇壞,不住地掙扎,可是男人雙臂反背護着她在脊背上,力道竟不容撼動。
“喂!喂!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路!”氣極,他怎麼能這樣,男女授受不親啊!就算是朋友也應該保持適當的距離!
“我不叫喂喂,你可以稱呼我金麟,也可以叫我……叔叔。”後兩個字眼劃過舌尖兒,男人笑了。
叫叔叔,可不是隔着輩分,他還真是無恥齷蹉到極點。
然而叫金麟--
他如今這個身份,敢直呼他姓名的人,怕是還沒出生。
方靈懶得理會,拍在他肩頭,掙扎:“我管你叫什麼,放我下來!”
她鬧個不停,像是被惹怒的小花貓,可金麟卻拗上了,就是不肯放。
又到一座小橋,他故意猛地往下一滑,嚇得方靈下意識緊緊抱住他雙臂,尖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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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那人又穩穩站起身,繼續大步前行,她才知道受騙,臉頰又熱又紅,“你這人……壞死了。”
她罵不來人,只會說這樣的話,是發自內心的憤怒。
可是聽在男人耳中,卻像是嬌嗔**。
心情越發愉悅。
他不肯放,而且天色漸晚,小巷道路確實不好走,方靈也不敢再掙扎。
走了一天,除了中午吃飯時休息了會兒,這會兒趴在男人背上,她很快感覺到困了。
這種晃晃悠悠的感覺,雪花靜靜下落,竟無端讓她想起小時候伏在爸爸背上睡覺的樣子。
多麼溫馨,多麼懷念。
金麟見背上的小丫頭安靜下來,細細軟軟的呼吸熱熱噴在他頸後,薄脣無聲勾起笑意,步伐更加穩當。
堂堂骷髏幫的首領,居然會揹着一個小女孩兒漫步在茫茫大雪中。
男人失笑,他越來越反常了。
愛情大概就是,總有那麼一個人,會成爲你的例外。
*
方靈是真得險些睡過去。
金麟放下她,笑着說:“我還準備敲開門,直接把你抱到牀上放下。”
方靈大囧,不敢看他,亂七八糟地說:“好了,你也趕緊回去吧,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裡吧!”
那人抽了煙出來點燃,那麼高大挺拔的身軀,立在姥姥家門口幾步外的小橋上,樣子形容不出的好看。
他怎麼會知道姥姥家是哪一戶?
他知道的可多了,她逃不掉。
這樣一想,心裡又慌又亂,她也不等男人說話,下了小橋,深一腳淺一腳急匆匆地進了小木門。
男人似笑非笑地站在小橋最頂端,一張精緻棱角的臉龐隱在煙霧跟雪白裡,看不真切,可那眸底勢在必得的光芒,穿透雪幕。
方靈不知道的是,金麟最後還是沒住預定好的那家旅店,而是住在離姥姥家最近的一間客棧。
故意讓她帶着把小鎮的旅館都走遍,不過是想絆着她多陪一些時光罷了。
立在小樓上,姥姥那間院子盡收眼底。
只是天氣寒冷,所有門窗緊閉,他看不到心底眷念的那抹身影。
雪未曾停歇,屋頂上堆了厚厚一層,河邊的楊柳都被壓彎了腰,更有脆弱的,已經斷了枝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