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解釋道:“我偶爾認識的一個婦產科醫生。說來也巧,那晚我的手術若不是有他在場,我就算是沒死估計也要被切掉子宮。他醫術很高明,又宅心仁厚,醫者醫德說得就是他這種人。”
鮮少從女兒嘴裡聽到對一個異性的大肆褒獎,唐碧雲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對他有好感?”
“媽--”溫婉明白母親想問什麼,有些無語,“你沒看出他非富即貴?年靳誠也說過他身份不簡單,我現在一個即將離異的單身母親,你覺得我配得上人家?”
唐碧雲嘆息一聲,“那你打算離開了靳城,就一輩子單着?”
那麼長遠的事,溫婉沒想過。
“到那一步再說,我現在先摘掉年太太的頭銜纔是當務之急。”
聽出女兒話裡有話,唐碧雲疑惑地問:“他還是沒有消息?”
“誰知道他盤算着什麼,嘴上答應我,可卻一直拖着不辦,現在更是連人都消失不見!”溫婉想着剛纔還沒撥出去的電話被穆俊熙的到訪打斷了,便拿起手機又恨恨地調出那個號碼。
誰料,她鼓足勇氣主動打給他,那邊竟無人接聽!
到底什麼意思!徹底玩失蹤了是不是!
*
年靳誠的重感冒被席子謙和雲勁押着去醫院接受治療後終於漸漸好轉。
離婚協議已經擬定出來,只是他攥在手裡不捨得交出去。內線電話響起時,他正盯着白紙黑字的離婚兩個字看得出神怔愣。
“年總,溫氏新上任的鄒總突然拜訪,希望跟您見一面。”林秘書在那端公式化地彙報道。
“鄒總?”年靳誠愣了下,思維和神經還停留在即將離婚帶來的傷痛之中,一時沒明白這人是何方神聖。
“就是溫鎮華的二老婆,鄒雪媚,她如今是溫氏最大的股東,在溫鎮華被捕後,她已經宣佈就職總裁一職。”
粗糲修長的手指按壓着酸脹疲憊的眼角,他大腦依然有些混沌,嘶啞的嗓音也未全然恢復,“她找我做什麼?”
“這個……不知道,她說要跟您面談。”林秘書知道老闆如今的心思完全不在公務上,也不想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遲疑了下又說,“您若是不想見,我打發她走。”
“算了,讓她上來吧。”
他心思再亂也不至於連這點窺探人心的本事都沒了。鄒雪媚一個只知道享受榮華富貴的刁蠻婦人,哪裡懂得做生意的手段,如今的溫氏在她手裡怕是跟燙手山芋一般。
找他,無非是想談交易。
將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放回辦公桌上,男人頎長冷峻的身軀繞過辦公桌朝會客區走去。
衣袂翻飛,氣勢凌然,他沒注意到最上面那紙張被帶起,飄飄然落到了辦公桌旁邊的地板上。
鄒雪媚在林秘書的帶領下推門進來,年靳誠只是淡淡瞧了她一眼,擡手很隨意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微啞冷沉的嗓音帶着疏離客氣:“鄒總請坐。”
鄒雪媚一身很是幹練職業的打扮,連頭髮都被盤得整整齊齊,乍一看還真有商場鐵娘子的範兒,聽出年靳誠嗓音有異,她忙關心道:“年總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