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靳雪顯然沒想到一直態度冷冷淡淡的溫婉,會在她提到孩子後整個人都激動崩潰了,不由得也感同身受,“嫂子,我能懂,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是我跟我哥的錯,讓寶寶們受苦了,讓你也跟着擔心焦慮。”
“不,你不懂。”溫婉搖着頭,深吸一口氣逼退眼底的紅潮,整個人很快又鎮定下來,“你若是懂,就不會來這樣勸我了。”
“我……”
“你哥對我造成的傷害有多深,你根本無法想象。我不可能原諒他,不可能繼續跟他在一起。”
年靳雪沉默了。
確實,她畢竟不是孩子的母親,再感同身受也不可能體會到身爲母親在目睹孩子受苦受難時那絕望焦慮剜心剔骨一般的痛。
再多的勸解都變的無力起來,年靳雪只能沉沉地再度道歉:“嫂子,對不起。”
溫婉沒理她,只是撇過頭去,壓下心頭激盪的浪潮和酸澀。
輪椅推出去時,鄭卓婭正好踏進門來,吃驚地看了年靳雪一眼,等到她們走遠,她才低呼訝異地問:“婉婉,她來幹什麼?不會都這會兒了還來找你晦氣吧?”
溫婉臉上的冷漠疏離和怨恨酸澀全都消散,掀開被子下牀,淡淡地道:“她來勸我給年靳城一次機會,不要離開。”
“是嗎?!”鄭卓婭又是一驚,不解地問,“可……她不是巴不得你跟她哥分開嗎?從來不肯認你這個嫂子。”
“嗯,可是她今天叫我嫂子了。”
“啥?!她肯叫你嫂子?!”
“算了,不說這些了。”溫婉披好棉服,看了閨蜜一眼,“我要去看寶寶們,你去嗎?”
“當然一起啊!”鄭卓婭挽着她的胳膊走出病房,心裡還困惑着年靳雪前後態度轉變的問題,可是好友明顯不想多談的樣子,她也不好再問,只能言歸正傳,“你要我準備的材料都準備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把孩子們的出生證明辦了。對了,你還沒跟說我乾兒子幹閨女到底叫什麼呢!”
溫婉笑了下,發自內心的幸福與柔和,將心底盤旋了幾天的名字吐出,“哥哥叫慕堯,妹妹叫慕姝。”
“慕堯慕姝,”鄭卓婭在嘴裡唸叨了幾遍,點點頭笑道,“聽起來還不錯。那跟誰姓啊?”
“當然是跟我。”溫婉毫不猶豫。
“這個……”鄭卓婭微微遲疑,“兩個呢,一個都不隨爸爸?”
“他不配。”
“……”好吧,既然都要離婚了,自然不可能隨爸爸姓。
確如年靳雪所言,在保溫箱裡呆了一個月之久的龍鳳胎,現在看起來確實有點可愛的跡象了。
而溫婉也不得不承認,女兒小巧標緻的五官漸漸長開後,真得像極了年靳城的模樣,只是臉型像她多一些。
鄭卓婭瞧着幹閨女,也連連驚歎,“這小丫頭長大後,怕是容貌在你之上,到時候不知要迷倒多少傻小子。還有乾兒子,嘖嘖,一個臭小子生這麼大一雙眼睛,還是雙眼皮,天啦!這不得電傻無數小美女!婉婉,以後你可有得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