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溫婉這才反應過來,明天就是除夕了。
“我想去看看寶寶們。”
“嗯,吃了早飯我們一起去。”
溫婉沒說話,男人起身從衣櫃裡取了她要穿的衣服,拿過來塞進暖和的被窩裡,“等你吃完飯,衣服也不冰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可溫婉聽在耳中,什麼感受都沒了,反而覺得淡淡的嘲諷與虛僞撲面而來。
昨晚浴室裡的一幕她也記起來了,只是不太清楚最後到底是她睡了過去還是昏了過去,身上穿着柔軟舒適的棉質睡衣,她看着是新的,想必也是年靳城新爲她準備的。
她一口一口僵硬地吃着早餐,男人坐在她對面溫柔淺淡地瞧着她,而後薄脣輕啓,狀似不經意地問:“慕堯慕姝,是哪幾個字?”
溫婉吃飯的動作一僵,擡眸定定地看着他,皺眉,一股子反感的情緒從眼底升騰。
他難道在她身上按了竊聽器?
末了,忽然記起什麼。
昨天小婭跟她一起去看寶寶們時,曾喚過他們的名字,想必是被守候在側的保鏢聽見了。
想了想,到底是孩子的父親,被剝奪了撫養權,總不能連孩子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仰慕的慕,堯舜禹的堯,女朱姝。”溫婉淺聲回答,頓了頓又補充,“兩個孩子都隨我姓。”
原以爲年靳城聽到這話會反對,誰料他只是淡淡地頷首,“名字挺好。”罷了語調越發沉下來,“應該隨你姓,也挺好。”
對於孩子隨父姓還是隨母姓,年靳城沒有什麼強求,也沒有傳統中那些個世俗觀念。況且如今他想盡一切辦法地想要補償他們母子三人,又怎麼可能在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上跟她爭論。
溫婉撇撇嘴不置可否,心裡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麼。
吃了飯,兩人一同去醫院。
這還是他倆頭回一起去看望孩子們。
醫生護士都微微驚訝,而後很有默契地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一家四口。
溫婉看着寶寶們,臉色不自覺地緩和,溫柔淺淺地笑着,又伸手去逗弄他們。
年靳城立在一邊,深邃瞳孔時而看看孩子們,時而凝睇着柔聲細語的女人,冷毅沉峻的臉龐也勾勒出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幸福笑意。
如果這一幕能永遠定格,那該多好。
回家的路上,溫婉接到唐碧雲的電話,問他們除夕打算怎麼過,要麼去她那裡團圓。
溫婉當然是覺得沒問題,手機開了外音,她斜睨着身旁開車的男人,見那線條完美的側臉微微沉寂,最終卻還是點了點頭,她立刻欣喜地回覆母親--過去團年。
關於除夕,其實以年靳城的意思,他還是想過二人世界的,可昨晚經歷了浴室裡的一幕,他滿心罪孽無處贖償,也就不願再做任何會惹她不開心的事。
他不能貪心。至少,還能跟她一起跨年,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晚些時候,鄭卓婭過來了一趟,把孩子們的出生證明帶過來了。
見年靳城只是現身開了門就走開了,鄭卓婭說完正事後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就這樣住一起了?感覺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