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卓婭盯着她,不由得擰緊眉頭:“婉婉,你想好了?”
話沒說明,但彼此都知道是什麼意思,又喝了口水,溫婉堅定地點頭。
“你對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感情?”這幾天鄭卓婭一直困惑着這個問題,若說恨之入骨,卻又能相處在一個屋檐下,若說餘情未了,可兩人之間明顯劍拔弩張。
“什麼感情?”溫婉無意地反問了一句,放下水杯,嘆息着靠近沙發裡,紅脣勾出一抹極淡的笑弧:“愛不能毫無芥蒂地愛,恨也沒什麼好恨的。這段關係,強行捆綁在一起只會讓兩個人都窒息。我累了,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這樣,對彼此都是解脫。”
話已至此,鄭卓婭再說什麼都顯得多餘,只是叮囑:“無論怎麼樣,照顧好自己跟孩子們--你應該會帶走兩個孩子吧?”她忽而疑惑地問。
“當然!”溫婉篤定無比,眼神堅定而明亮,“孩子之於他的意義已經沒有了,還留給他做什麼?這是我拿命誕下的寶貝,我怎麼捨得拋下不管。”
她現在異常執拗地認爲,年靳城強迫她,讓她懷孕進而逼着她生下孩子,所有的目的都是爲了拯救年靳雪。
鄭卓婭愁緒滿面,不由自主地朝男人們的方向看了看,忽然的,有些心疼起年靳城。
她知道閨蜜的性格,看似清婉端莊柔順如水,其實骨子裡的堅韌和決絕不遜色於男人。她那麼聰慧,縱然年靳城權大勢大無所不能,可也未必能拴住她。
她心裡,應該是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現在跟年靳城同牀共枕相敬如賓,很可能只是麻痹他的障眼法。
無法想象閨蜜突然消失的那一天,這個男人會不會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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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裡實在是無聊,溫婉說想出去走走,年靳城自然是不放心,可席子謙按了按他的手臂,正好溫婉也開口,漫不經心地道:“難得你們玩會兒牌,你一走這場子就得散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派人跟着我,我總不能打贏你的保鏢跑路。”
一番話聽着柔軟悅耳,可細裡琢磨句句帶着諷刺與冷嘲,在座的哪位耳朵聽不出來。
這幾個月,外面可沒少傳這夫妻倆的八卦緋聞,有說已經到了敵對狀態老死不相往來,有說兩人早就離婚了,也有說年太太心灰意冷可年總裁死活不放手--總說紛紜莫一而足。
可如今看來,顯然最後一種說法靠譜。
於是在座的男人都不由得朝溫婉多看了幾眼,只見這生產完後的女人並沒有傳統中當了母親的黃臉婆氣息,反而眉眼間越發多了幾抹風情。原本就是第一名媛的大美人,此時更透出一種叫人沉迷癡戀的韻味美。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也難怪年總裁不肯放手了。
可是把人家父親逼得跳樓自殺又弄進監獄,聽說還害得孩子早產差點夭折,這巨大的裂縫要如何彌補?
幾個少爺公子望着溫婉正出神兒,不料年靳城忽而倒了牌,淡淡自若地道:“清七對,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