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俊熙自從那一日明白霸氣倏地宣誓之後,對她的關心之意越發毫不掩飾。電話一通,那溫潤清淺的嗓音開門見山就問:“回國了怎麼都不說一聲,住在哪裡?”
溫婉頭昏腦脹,聽到他問也沒有多想,“暫時住酒店,之前我媽住的房子空了幾年,不想住了,等有空重新去找一套。”
穆俊熙聽出她這邊的喧囂,疑惑又驚訝,“你在幹什麼?”
“應酬啊,今天剛報道老闆就交代了一個任務……”搖搖頭,實在是有些眩暈,她不想多聊,“先這樣說,等我這忙完了再跟你。”
穆俊熙連忙叫住她,問出了她應酬的酒店,交代飯局結束後給他打電話,溫婉這邊太吵,也沒來得及迴應就斷了線。
酒席十點多結束,一幫子人嚷嚷着再去找個地方消遣一下,溫婉被周偉虛虛地扶着,意志還是清醒的,但走路已經踉蹌起來。
找了個藉口推掉接下來的局,溫婉正要跟周偉一起離開,手機又響了。
“結束沒?”
“嗯,剛結束。”
“那好,我快到酒店了,你在大堂等着。”穆俊熙不容拒絕地交代完畢,掛了電話。
溫婉只好歉意地看了看周偉,“那你先走吧,我有朋友來接。”
周偉不放心地盯着她看了又看,對於這般姿色的美女,男人大多是蠢蠢欲動的,“要麼,我陪你一起等吧。”
“不用了,你回去吧,明天見。”溫婉拒絕,轉身自己就走向酒店大堂一側擺放着的會客沙發。
態度都這樣明顯了,周偉也不好強求,只能自己先離開了。
溫婉往沙發上一靠,整個人越發眩暈困頓起來。
昨晚因爲時差關係沒怎麼睡着,今天一天又是神經高度緊張着,此時被酒精一泡,只覺得渾身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好似連骨頭都醉了麻了。
撐着頭耷拉地靠在沙發扶手上,尚保持着清醒的大腦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想到了那張英俊充滿男性魅力的臉龐,一時,神志越發恍惚。
這兩年多也曾想過兩人再重逢的畫面,可不料,竟是這樣形同陌路的感覺。
兩人連一聲“好久不見”都沒有,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而後錯開。
想着回國的目的,心裡惆悵迷茫起來--以這樣的局面,她要達到目的,似乎比想象中難。
腦袋低垂,長髮全都耷落下來,遮住了她略帶狼狽的樣子,也擋住了視線。
可當那道巨大冷沉的陰影覆蓋下來時,她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什麼。
“費盡心機地離開我,這就是你如今想要的生活?”低沉凜冽的聲線驟然闖進耳脈,她猛然一震,盯着地板上那道強勢不容忽略的身影,連呼吸都停住。
年靳城瞧着她醉意朦朧的樣子,腦海裡回想的是兩年多前她跟同學聚會醉酒的那一次,眸底到底添了幾分慍怒和恨意。
沒了他的庇護,她需要在這人心險惡的社會應酬生存,竟被一幫子人灌成這副模樣。
“怎麼?有膽量給我下藥,卻連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那道扣人心絃的嗓音再度響起,帶着冷厲和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