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深呼吸,翻過身來平躺着,視線盯着暗黑的天花板,眼角鬢間的淚痕依稀可見,“我知道……可是我一看到女兒,我就覺得愧疚,覺得難受--身爲媽媽,不能救自己的女兒,不能代替她受苦受罪,我心裡……”
“別說了,別說了……我懂。”年靳誠一把緊緊抱着她,溫柔地吻去她眼角再度滑落的淚水,“我心裡同你一樣焦慮難受,可我們還是要鎮定。如果這一次失敗了,下個月按我的步驟來,試試,你看行嗎?”
懷孕這件事也不是光看同房次數的,這一個月她太心急,幾乎每晚無論有沒有興致都強迫着來。
女兒的病等不得,他也明白,不忍心拒絕傷害她,也只能盡力配合。
可是這樣的頻率,其實非常不利於懷孕。
溫婉從她胸前擡頭,淚眼濛濛地看着,“你能有辦法?”
他笑着,輕聲安撫,“沒有,只是我們需要放慢節奏。”
溫婉大致懂他的意思,只是太心急太焦慮,總是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儘管她自己也疲憊的承受不住了。
“還有就是,你的心態要轉變,總是這麼焦慮急躁,會對身體有影響。”
“嗯,我儘量……”
在他懷裡點點頭,男人又輕聲哄道:“不早了,睡吧。”
有了年靳誠的安撫,溫婉多少寬心了一些,夜裡睡得還算香甜。
第二天一早,年靳誠起**時,溫婉也正好醒來。
“今天週末,你再睡會兒,我去看看孩子們。”清晨男人越發低沉蠱惑的嗓音柔柔傳來,說完高大挺拔的身形已經朝着臥室門口走去。
溫婉哪裡還睡得着,靠在**頭坐了會兒,習慣性地彎腰從**頭櫃裡取出兩隻小盒子,下**去了洗手間。
年靳誠幫着兄妹倆穿好衣服後纔回到臥室,動作迅速地洗漱完畢,他正要離開衛生間時,一眼瞥見垃圾桶裡扔着的驗孕棒。
兩支,但都只有一條槓。
他研究過這個玩意,一條槓就代表未孕。
眉心緊鎖,臉色也變得沉默起來,他盯着垃圾桶看了看,擡頭出去時,步伐不自覺地沉重了幾分。
還以爲昨晚的一番安慰對她多少有用,可現在看來……她還是在給自己施加壓力。
難得週末,溫婉抽出時間陪陪孩子們,可年靳誠卻還要去公司。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按時上下班也讓他耽誤了不少公務,溫婉不好說什麼,只是交代他忙完了工作就回來。
因爲慕姝的身體原因,溫婉放棄了帶孩子們出去遊玩的打算。其實別墅裡遊樂項目已經夠多了,有媽媽陪伴,兄妹倆也很高興了。
手機被唐碧雲送過來時,溫婉瞧着那個號碼皺眉。
早早就說過今天要陪孩子們不談工作的,秦廣裕還打電話來幹什麼?
按捺着狐疑接通來電,出乎意料的,傳入耳中的不是秦廣裕清潤帶着嚴肅的聲調,而是個小男孩清脆朗朗的歡呼。
“漂亮阿姨,您還記得我嗎?我是秦奕桓啊!”
溫婉坐在**池裡,摸着女兒汗溼的頭髮,甜甜笑着迴應:“我當然記得你,小帥哥!”